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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你站住”喊出来之后，罗薇薇还以为沈暮城可能会走的更快，却没想到沈暮城真的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
这下罗薇薇反而感到不自在了。
她抓了下脖子，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沈暮城脸上的神色不喜不怒。
“不要把我……把本来是朋友的人当成陌生人。”罗薇薇斟酌着字句说道：“难道除了男女朋友，我们不能当朋友吗？”
“朋友？”沈暮城轻笑了一声，道：“当不了朋友的。所以，你今天叫住我，就是想让我跟你恢复以前的关系，做你的朋友，还是说……重新追你？”
罗薇薇额头上的青筋一跳：“沈暮城，你这是侮辱我？”
什么重新追她？她是那种虚荣的人吗？希望自己不喜欢的人追自己？
罗薇薇努力忍着才没爆粗口。
沈暮城抬起下颚，脸部的轮廓线条收紧，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喜欢的人是不可能变成普通朋友的。你不懂，所以不要为难我，就这样保持谁也不认识谁的关系就挺好。”
罗薇薇被他刚才那句“重新追你”的话气得心里窝火，这会儿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好，既然你觉得挺好，那咱们以后就都把对方当空气吧。”罗薇薇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气急攻心，后果就是，说好去买水，结果空手而归。
孟欣怡奇怪地问：“薇薇，你不是跟我说买水去了吗？水呢？”
罗薇薇这才想起买水这事，懊恼地拍大腿。
“路上遇到一个人，给忘了。”
“喔。”孟欣怡本来也不渴，所以没放在心上，直接说：“凡一航跟你说他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
“表情？”罗薇薇撇嘴：“你什么时候见他脸上有表情过？我都怀疑他的脸是画上去的。”
娄美彤连忙接话：“你还别说，我还真这么怀疑过，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帅的脸？”
孟欣怡拍了下娄美彤的背：“别打岔！说正经的。薇薇，他当时真的什么表情都没有吗？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你忘掉了什么。”
罗薇薇摇头：“真没有，他就跟平常一样啊。就说没有。”
“好吧。”孟欣怡叹了口气，拍拍罗薇薇的肩，道：“看来你这追人之路道阻且长啊！”
罗薇薇没动，娄美彤都跟着问：“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道阻且长？”
“你们两个笨啊！如果凡一航的反应是很高兴，很激动的那种，说明他对薇薇也是有感觉的，说不定不需要薇薇主动出击，他自己先告白了。但如果是很嫌弃的反应，说明对薇薇毫无感觉，甚至有点讨厌。不过……”孟欣怡顿了一顿，说：“你说他什么反应也没有，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事儿就跟打仗一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越是弄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事情就越难。”
罗薇薇和娄美彤同时竖起大拇指。
孟欣怡一挥手，道：“我可是言情小说爱好者，什么样的情节没看到过，什么样的CP没粉过啊？薇薇，你听我的，先想办法打听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然后再分析成功的几率，再决定要不要下手！”
罗薇薇挠挠脑袋，有点惆怅：“这么麻烦啊？”
孟欣怡：“当然啦！你以为呢？”
“我以为弄清楚他有没有女朋友，然后找个机会告白就是了。”
这下轮到孟欣怡跟娄美彤竖大拇指了。
“牛逼。”
“社会我薇姐，人狠话不多。”
罗薇薇被她们俩的反应弄得有点懵了：“你们这……我说错了吗？”
娄美彤鼓掌：“没错！你说的没错！既然都要追人家了，干脆直接点，弯弯绕绕的，夜长梦多！就拿咱年级来说吧，篮球赛之后，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凡一航呢？咱要赶紧下手，这叫先下手为强！”
孟欣怡犹豫：“只是，这样会不会太直接？要不，先递个情书什么的，看看他反应？”
“别！”罗薇薇摆手：“什么都行，情书我是打死也不要递了。”
孟欣怡：“为什么？”
罗薇薇欲言又止，觉得那事儿说出来实在尴尬，便说：“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总之不能写情书。这样吧，你们俩帮我找个告白的机会，然后我就上。”
罗薇薇摩拳擦掌。
在跟凡一航同桌的时候她还觉得没什么，两个人现在的状况就挺好的。但位置一换，球赛一打，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得把凡一航身上贴个“罗薇薇专属”的标签才放心。
孟欣怡跟娄美彤看着罗薇薇咬牙切齿的样子，面面相觑，有点明白过来罗薇薇为什么能当上他们高一年级“那个圈”里的大佬了。
就这执行力和这分果敢，就是男生也没有几个有的。
反正她们是不敢这么说做就做的。
……
体育课马上下课，宋宁远一行人打了球，满头大汗地回来集合。
罗薇薇能闻见空气中的汗臭味，努了努鼻子，嫌弃地说：“宋宁远，你们这几个臭男人可真臭啊……”
宋宁远：“……”
集合完毕，大家原地解散。
有一部分人带着书包来操场，直接就从另一个出口往校门口走了。
罗薇薇跟着人群往操场正门出口前走，被人群带着，她被挤到了一道身形颀长的人身边，无意中她还踩了那人一脚。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然而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应。
罗薇薇疑惑地抬头就看到了沈暮城的侧脸。
原来是他，难怪没反应。
罗薇薇默默收回了视线。
既然说好了彼此当空气，那她这道歉也不需要了，谁踩到空气需要道歉呢？
罗薇薇刚这么想，人跟着人群挤到操场下楼梯处，冷不丁后面的人着急一推，她整个人往前倾，眼看着就要出踩踏事件，右手手腕被身侧的人拉住，与此同时，左手手腕也被一只大手扣住，整个人稳住了身形才没摔下去。
人群中，罗薇薇两只手一左一右被两个人牵住，而那两个人越过罗薇薇的头顶对视。
气温仿佛在瞬间骤降了好几度。
罗薇薇从自己要被踩死的后怕中回过神来，看了眼右侧的人，是沈暮城，又转向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