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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雪天的路况问题，天又已经黑了，车子停停走走，花的时间比来时更久。
不过罗薇薇这一次的情绪很平静，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看了眼在回邮件的凡一航，心满意足地闭了闭眼睛，蜷缩在车窗边。
不多时，一条毯子盖在了她身上。
“最好别在车上睡，开着暖空调，一会儿嗓子不舒服。”凡一航捏紧了毯子的一角，轻声说。
“我没睡，就是闭一下眼睛。”
她眼底有淡淡的倦意，狂喜过后，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有点吃不住。
凡一航没再说了，让司机开了车内加湿系统，又帮罗薇薇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拿起平板投入工作。
罗薇薇刚才其实是真的有点想睡觉了，但是被凡一航这么里里外外照顾了一番，她反而没了睡意，余光去瞥他在做什么。
不同于课程刚结束但还没进入实习阶段的她，凡一航已经从B国顶级大学毕业快半年了，他跟Zan教授一起研发的注射类抗癌药已经通过临床实验，开始在全国大幅推广了。
这期间，任何副作用的出现都会影响这个新药的推广，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停止出厂，全国下架。
所以这段时间里，凡一航还能用他的生日给她制造求婚惊喜，她真的特别意外。
两个人经过大学三年，其实感情已经很稳定，就算没了求婚这一环节，等她毕业了，两个人也是水到渠成地直接结婚。
可是，他依旧愿意花心思，花时间，把她和他的共同亲友一起叫过来给她准备惊喜。
她又想起了顾静月说的，“男人最怕麻烦，不怕麻烦甚至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说明对你是真爱”。
真爱……
罗薇薇忍不住往凡一航的肩头上靠了靠。
她不怕影响他工作，毕竟这家伙是个“专注怪物”，他曾经可是在网吧里刷过考试题库的。
凡一航果然只是摸了下她的头，而后很快又重新投入工作。
罗薇薇余光看了眼平板，是一些花花绿绿的线条和柱状图，只有零星几个数据，她根本看不懂，于是又收回视线，安静地靠着他的肩小憩了一会。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1602门口了，凡一航两手横抱着她，拖着她的那只手因为怕把人摔了，正有些艰难地输着开门密码。
罗薇薇一动，凡一航就注意到了，输密码的动作停下，问：“醒了？”
“嗯。”
“让我下来。”她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司机。
凡一航放开了她，问司机：“什么事？”
司机把手里的两个袋子递过来，说：“薇薇小姐落在车上的。”
这个司机是经常跟在凡一航身边的，知道罗薇薇以后是要成为“凡夫人”的，所以早就把“罗小姐”改成了较为亲近的“薇薇小姐”，是个聪明人。
凡一航刚要替罗薇薇接过东西，罗薇薇抢也似的率先拿过来。
“您辛苦，早点回去吧，雪天路不好。”
“谢谢薇薇小姐，那凡董我先回去了。”
——凡一航已经接任不凡集团董事长，成为前500企业最年轻的董事长。
因为这事，凡一航还上过头条，就连罗薇薇都一起跟着被人热议。
好在信息时代越来越发达，民众的忘性大，他们这一对很快又被更新的信息替代。
司机离开后，罗薇薇自己输密码进门。
凡一航紧跟着进来，问：“是什么东西？”
今晚最主要的事情当然是求婚，可也是他的生日，凡一航眼里有满满的期待，问：“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罗薇薇故意卖关子。
“你去沙发上坐着，闭上眼睛。”
凡一航长腿一脉，在沙发上坐下，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他现在确信那是生日礼物了，可是他心里更期待了。
闭着眼睛，其他感官都会被放大，他听到罗薇薇走到自己面前半跪下，然后用手在他衣襟上鼓捣着什么。
不多时，罗薇薇说：“好了，睁开吧。”
他睁开眼睛，胸前的衣襟上多了一枚别致的胸针，样式是玫瑰金色的小帆船。
凡一航眼底一闪而逝了什么情绪，他很快压下去，说：“很漂亮，我很喜欢。”
“是吗？”罗薇薇深深看他一眼，“可你的表情看不出来有多喜欢。”
凡一航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你送的就是最好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凑过来就要亲她，被罗薇薇偏头避开。
吻落到了她的耳垂上。
“还有一个礼物！”罗薇薇把凡一航推开了一点，说：“你先放开我，我去拿。”
凡一航很不想放开，但听说还有别的礼物，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把手放开了。
罗薇薇觉得好笑，刚才还看各种股票的不凡集团董事长，现在简直是个小孩。
她转身从刚才两个袋子里的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跟她脖子上的一样，只是更宽更长一点。
“围巾？”凡一航略显抵触，他从来不围围巾，还是这种大红色的。
可想到这是罗薇薇给他买的，他还是接了过来。
“我帮你围上试试长度？”罗薇薇说。
凡一航想着这里也没别人，点头：“好。”
罗薇薇半弯着腰帮凡一航围围巾，大概是第一次帮别人围，她有点围不好，明明折过来再塞到后面就是一个围脖了，但是每次塞进去就会掉出来。
折腾了几次，她说：“你自己塞。”
凡一航于是低头自己塞。
弄了一会儿，他忽然发觉不对劲。
这围巾的针脚大小不一，粗细也不均匀，很像是……新手织的。
凡一航忽然猛地看向罗薇薇，心跳微跳，问：“这是你织的？”
罗薇薇愣了下，说：“你看出来了？你还以为我织的已经够好了，可以不被……唔。”
她的唇被堵上。
好一会儿凡一航才放开她，两个人均是微微喘气。
“为什么不说是你织的？”
罗薇薇：“为什么要说？讲出来就像是在邀功了……你是不是觉得织的不好才认为是我织的。”
“不是。”凡一航一口否认：“你亲手做的东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你又胡说！”
“真心的。”他眼眸深沉。
……
深夜，凡一航回到1601，他把围巾和胸针都小心放好，正要去洗澡，忽然想到什么，走到衣帽间拉开了放手表胸针那层抽屉。
里面有一枚跟罗薇薇送的一模一样的胸针，是他之前参加一个南美的商业论坛时，在机场店随手买的。
他想也没想，把那枚胸针扔到了最底层抽屉，然后把罗薇薇送的小心地放了进去。
次日，凡董事长一身西装笔挺，外加红色大围巾走进不凡集团一号楼大厅，分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