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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盛茂转头看了看柳红,她装模作样的流着眼泪,一脸的委屈,摸着自己红肿的脸说道,“老爷,夫人,她们也是心疼我,无缘无故被翠荷私下责罚。”
这时秋菊急忙站了出来,“老爷,夫人,这件事是这样的。”她把和柳红发生争执的那一幕清清楚楚的也讲了一遍。
苗玉锦斜眼看着她,眼神阴冷,心想全是这死丫头坏了今晚的事,我定不会饶了你。柳红又气又怕,赶忙解释着,“是这丫头对大小姐出言不逊,一时情急,才小小惩戒了一下啊。”
秋菊鼓起腮帮子,情绪激动,气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何时对大少奶奶出言不逊了,是你动不动就去找我们的麻烦,经常对我们大呼小叫的不说,还动手打我们。”
“你休要胡说八道,陷害我。”
“老爷,夫人,可以把府里的人都叫过来,当面对质,秋菊绝没有说谎。”
柳红战战兢兢全身打着颤抖,惊慌的眼神稍稍转头看了看苗玉锦,而她除了愤怒,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别无他法。
此刻齐盛茂心里已经彻底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富贵也听明白了,不等齐盛茂开口,他就脱口而出,“打你轻了,都是府里的下人,动不动就私自责罚,当齐府的下人好欺负是吗?”
此话一出,齐盛茂的脸色更加阴沉,眼神犀利。
柳红吓得立马跪倒了地上,“老爷夫人,我就是不想看着大小姐受委屈...”话还没说完,齐盛茂伸出手指着她,大声厉斥,“大小姐是谁?嫁进了齐府,就是齐家的人,你们左一个大小姐右一个大小姐,是不是想你们家小姐真的打道回府。”声调越来越高,着实惊到了在场的人。
苗玉锦一听也吓得连连倒退了两步,身体发麻,眼神迷茫恐惧。六神无主的急忙小跑过去,流着眼泪说道,“爹,娘,都是儿媳不懂事,没管教好自己的下人,让他们失了规矩,以后我会严加管教的,爹,娘。”
穆秀莲眯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对齐盛茂说,“老爷,是这两个丫头不懂规矩,切勿恼了玉锦。”
“哼。”
齐盛茂大手一挥把富贵叫到了跟前,命令道,“这两个动私刑的丫头杖责二十大板,赶出齐府。柳红...一个下人就敢仗势欺人,完全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杖责十大板,交给赵麽麽严加管教。”
“是,老爷,小的这就安排。”
齐伯文一直站在边上,没敢出声,怕惹怒了他爹,在连累了翠荷。现在看来,倒是冤枉了他喜欢的人,心里着实舒畅了不少,心想经过这一番折腾晚上也不用再去苗玉锦的房了。
她们几个不停的磕头求饶,齐盛茂看都不看一眼,没一会就被全被拖走了。苗玉锦也不敢为她们求情,生怕在惹恼了齐老爷,怕真的要打道回府了,那岂不说明自己被休了吗。
齐盛茂朝着欣然那边走了几步站到她面前,顿了顿,认真的说道,“虽说她们是罪有应得,得到了惩戒,但是你也私下打了人,念在你救了这丫头的份上,就免了责罚,你暂时就负责好好照顾这丫头吧,直到她好起来。”
欣然觉得这个齐老爷子是个很正直的老头,能当机立断,辨明是非,让她心服口服,也让她心里生了一分敬仰。
虽然没有直接揪出真正的主谋,想必也是有难言之隐。然后挺直身体,眼神很是坚定的回道,“谢谢老爷,我一定谨遵您的旨意,把事情做好。”
“哈哈,我又不是官家老儿,什么旨意啊。好,那你就好好照顾她吧。”说完收起笑容转过头看着穆秀莲严肃的说道,“这个张麽麽是府里老麽麽,就交给你了,你看着责罚吧。”
“是,老爷。”又朝富贵说了句,“快扶老爷回去歇息。”
富贵点着头,哈着腰,”是,夫人,这就扶老爷回去。”
欣然此时也搀扶着花姑回去了云梦阁。穆秀莲又对着齐伯文和苗玉锦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也回吧。”
“娘,我要回书房查阅新进的布匹数量,就先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掉了。苗玉锦刚从悲愤恐惧中缓过神来,伸出胳膊想叫住他,就不见了人影,委屈的看着穆秀莲,“玉锦,你也先回去,今儿个都累着了。”
苗玉锦虽不情愿,但也实属无可奈何,“嗯,那儿媳先回了。”
她看大伙都散了,走到张麽麽面前,“张麽麽啊,你说这让我怎么办才好呢,你怎么能稀里糊涂的跟着搅和这种事呢?”
张麽麽跪着前行了几步,老泪纵横的说道,“对不起夫人啊,老奴鬼迷心窍了,就想着之前翠荷那丫头打了老奴,心里有点怨恨,这就...这就...”
“就算你心里对那丫头有怨气,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教训旁人。老爷生平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你虽在少奶奶身边做事,但终究是齐府的人啊。”
“夫人教训的是,老奴真的知错了。”
穆秀莲看着她歪歪斜斜的身体,跪都跪不直,着实有点不忍心在重罚,说道,“老爷要我责罚你,不罚怕是交代不过去呀,你就去佛堂诵经跪上一夜吧,也算是惩戒了。”
“谢谢夫人,老奴谢谢夫人。”
穆秀莲又苦口婆心的连连嘱咐道,“你这次可要牢牢记住了,可不能再有下次了,到时我也保不了你啦。”
“老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穆秀莲讲完,也是真的感到身子乏了,让丫鬟扶着她,摇了几下头又叹了口气回去了。
欣然和秋菊两个人好不容易架着花姑回到了房里,又轻轻把她放在了床铺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秋菊,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敢当着她们的面揭穿她们,你不怕过后她们找你麻烦嘛?”
秋菊嘟着小嘴,“我才不怕呢,当日要不是翠荷姐姐救我,我哪有今日。更何况她们欺人太甚,一直对我们三凶两打的,我只恨自己太软弱不能与她们对抗。”
“今儿啊,多亏有你,否则花姑不知道会被她们折磨成什么样。”说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默默的看着花姑惨白的小脸。
“翠荷姐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要过意不去,我会一直站在姐姐边上的。”
欣然被她的话逗得开心了不少,又哭又笑着拉着她的手说,“嗯,以后我们同心协力,定不会在被人欺负。天色也不早了,你赶快回去歇着,明个再过来看花姑。”
“嗯嗯,那翠荷姐姐也早点歇息,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又叫住她,“秋菊,你今晚正面揭穿大少奶奶,恐怕之后会有危险,一定要加以小心,一旦有事定要过来找我。”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你好好照顾花姑,放心。”然后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回过头来,看着昏昏欲睡的花姑,紧紧握着她的手哽咽的说道,“都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大意,应该听你的,凡事都要小心一点才是,她们那么狡猾奸诈,倒是我疏忽了,连累了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放心,我在也不离开你半步,我要贴身保护你。”
这时花姑的手抖动了一下,眼皮也跳动了几下,好似听到了欣然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