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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她说了半天，慕锦的表情始终淡淡，“听你这么说，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了？”
“你难道不是么？”乔若兮咬了咬泛白的唇， “你还是一个善于伪装的恶魔。”
“哦？你真是独特。”慕锦卷长的美睫微闪，笑容寡淡，“你暗中左右舆论走向，令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因为做贼心虚把一切都推给我，还是你真的以为我愚昧无知？”
慕锦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将额前的刘海捋到耳后，语气依旧平平淡淡，“有时候，人太过自信未必是好事。”
慕锦唇角微勾右手放入包包里寻找着什么。
很快她的手中多了一个迷你播放器，“我相信你会对我手中的录音感兴趣的。”
她按了一下播放键，里面传来她和乔若兮的对话声。
播放器一响，乔若兮的脸色白了白。
——“已经有人来找我，帮助他们打压司哥哥了。既然对方可以找到我这个弱女子，当然也能找到比我强势的人。虽然厉氏很强，但是要敌得过多方的力量，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慕小姐不会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树到招风的厉氏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后果怎样不是你可以预见的。”
——“你似乎对厉氏的危机有些前瞻性，你更愿意看到厉氏如何？”
——“我想看到的结果，取决于你的选择。”
声音戛然而止，乔若兮一张脸白的像一张纸。
慕锦注视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语气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不好意思，乔小姐，我放错录音了。”
慕锦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按动按钮暂停了一下，继续播放下一个录音，“这才是我想放给你听的。”
乔若兮咬了咬唇瓣。
接下来的这段录音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声音。
“是她……是她推的厉夫人。乔若兮……乔若兮使劲一推，然后……然后都是血……厉夫人的头碰到了桌角上，是乔若兮干的……是她推的……她就要弄死厉夫人……她实在是太狠了。”
……
乔若兮的脸更白了，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
这段音频文件慕锦做了些处理，擦掉了一部分，又进行了变声处理，现在发出来的，已经听不出是的谁的声音了。
除了钱嘉柔，她确实不知道那天还有谁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怎么样？”慕锦淡然的关掉了录音，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场，“乔小姐对于录音里的指证没有异议吧？”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乔若兮绷了绷后背，傲慢的昂着头， “如果不是厉夫人在休息室里冲出来抓着我，我也不会推倒她。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咎由自取。”
对于乔若兮的丧心病狂，慕锦之前已经领教过了，所以这会很淡定的问：“我很好奇，厉夫人当时为什么要冲出来？”
乔若兮沉默了几秒，随后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冲出来。”
“这个世界上，能让厉夫人在乎的人只有厉沭司，”慕锦嘴角弯起浅浅的笑，反问她，“是因为知道那场车祸的真相，所以她才会那样冲动吧？”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
“我没有想害司哥哥。”提起车祸，乔若兮的眸子里透着丝丝的戾气， “因为只有你死了，司哥哥才会注意到我，才能看到我有多么喜欢他。”
寒气和冷厉在她的眼中流转，周围空气的温度骤然冷了起来。
慕锦直视着她充满寒意的双眼，“原来你竟然这样恨我。”
“我就是想要你死。”她眼里的狠厉丝毫未减，“我买通了孙利强，精心设计了一场绑架案。还在他的车子的刹车片上动了手脚，本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半路被司哥哥发现，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拼死也要冲过去救你。”
乔若兮冷笑几声，“不过，慕锦你的命真的很大，竟然没死。”
曾经的惊险时刻仿佛电影中的镜头般，一一重现在慕锦的脑海中。
厉沭司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模样，确实很刺激她，敛起胸中燃起的愤怒，徐徐开口，“你真的是个少见的狠女人，心思缜密得令人可怕。”
她话锋一转，“那么，在国外埃博特城堡附近的迷宫里，向林莫潇下手的人也是你？”
“没错。”乔若兮并不辩解，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她不需要藏着掖着，“我用木棒打晕了林莫潇，将你们丢在迷宫里，就是想让你们迷失在那里，无法出来。”
她轻叹了一口气，表示对当时的结果感到惋惜，“可惜还是让你逃了出来。”
慕锦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冷，“那后来林莫潇失踪的事情也是你干的？”
“当然。”乔若兮的嘴角噙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碍事的女人当然要除掉，我绝不会留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所以就算是S市最霸道的程北，也只能守着傻掉的林莫潇，不知缘由。”
林莫潇失忆的消息她比任何人都关注。
慕锦望着乔若兮似笑非笑的脸,“这么说，你都承认了？”
眼前这个女人对过往的种种罪行，全盘托出，冷漠的笑意看不出丝毫的悔过之意。
“就算我承认了又怎么样？”乔若兮迎上慕锦审视的目光，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些， 语气里充满了笃定，“所有知道真相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失忆了，要么就是残了，谁都不可能成为证人。可见，老天爷都在帮我。”
“而且，谁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些事情是我做的。”
她狠厉的眼神没有褪去，言语中的自信喻于言表。
慕锦哦了一声，“但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人在做，天在看，你真的以为能够逃过去么？”
乔若兮张了张口，刚要反驳，突然看到假山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眸子充满了诧异。
居然是林莫潇！
而且，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三个警察。
乔若兮猛地又倒退了两步，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感谢乔小姐陪我直播。”气场凌然的慕锦，在假山的怪石缝中伸手拿出一个手机，随手关掉了窗口，唇边噙着点点的冷笑， “刚刚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已经被公众看到了也听到了。”
“你不是说没人作证么？”不顾乔若兮脸上震惊的表情，慕锦收起手机，放入口袋，“现在所有收听直播的观众都是证人，直播的录像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