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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到底卖到哪里去了呢？”
屋子不大，二人谈话，方芍药听得一清二楚。现代有拐卖的人口贩子，没成想，在这里同样不缺。看来，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黑心人，哪里都有。
“大人之所以着急，就是因为这个。”
边城知府章大人的侄女，那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为人聪慧，如果真有机会，或许会想办法脱身。
他们怕的是，人根本不在大齐的地界，而是在蛮族。
大齐边城以外，是蛮族的地界，那里冬日更加严寒，寸草不生，多半是靠肉食果腹，蛮子凶残，几乎全民皆兵。
这些也就罢了，蛮子对待女子，尤其是大齐的女子，根本不当人，只当畜生使唤。
“有些穷苦人家的女子，真是吃不上一口饭了，宁可到南边卖身做丫鬟伺候人，也不愿意去蛮子的地界啊。”
杨大胡子边说边唏嘘，一个劲儿的喝酒。
方芍药闭上眼，眼里浮现那些女子被虐待的场景，到处是鲜血淋漓，好比人间炼狱。
蛮子和大齐之间，每隔上几年，便会爆发大战，蛮子早就看上大齐这一块肥肉，对大齐人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憎恨。
少女们到了蛮子的地界，会遭受什么，可想而知。
“姜婆子名声不好，但是她只是人牙子，拐人的事儿，她做不出来吧？”
方芍药和姜婆子打过交道，通过接触，她发觉姜婆子见钱眼开，这是没错，却不像能干出更阴毒事情的。
“没错，姜婆子干了不少黑心买卖，到处收小娃，高价卖给员外糟蹋。”
杨大胡子点头，这个他们查到了。但是姜婆子有个相好的王老三，以前在花楼当龟公，怀疑他私下里做这种勾当。
姜婆子在县里有院子，却偏偏和王老三住在悦来客栈，没准因客栈人多眼杂，人流量大，来了生人，掌柜伙计不在意，好糊弄。
杨大胡子不好打扰人家小夫妻，稍坐会儿就走了，离开前腼腆地问，剩菜可不可以带走，不然放一夜，也会被伙计收了。
屋内空空，小多余睡得香甜，只剩下夫妻俩对视。
“你先睡，我去洗漱。”
方芍药说完，直奔净房。
“不急，我等你。”
萧铁山几个字，说得沉稳有力，可听在方芍药耳朵里，又有点别的味道，更让她落荒而逃。
水温温热，她快速脱衣，把自己浸泡在水中，闭上眼，脑子乱糟糟的。
原主爹娘不在了，那还有没有别的亲人？方芍药很怕自己穿帮，她突然觉得穿越后，顶着别人的人生继续过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杨大胡子所说，让她再次提高警惕，原本那点离开碧水村自立门户的想法没有了。
现实比想象得复杂，周遭的环境，也不好，一个女子，根本无法立足，哪怕有再大的本领，也终究难逃流言蜚语。
穿越而来，买一送一，萌宝丑夫，方芍药都不缺。抛开陌生环境不谈，小多余不那么怕人，渐渐地展现自己，是个有意思的熊孩子，每日逗逗娃子，也能给生活增添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