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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惩罚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卖了,每天开始在背《女戒》的苦海当中沉浮,当然,你要说好处嘛,那也不是一点都没有的,比如,她可以同萧墨白一起待在书房,安静的享受着两人独处的时光。
但是她这次一点懒都不敢偷,毕竟小白脸是要每天都查验的。
所以,书房里,就有了这么一副景象:萧墨白坐在桌案前,手中握着狼毫笔,一本一本的批改着公文,而下面的小桌子旁边坐着苏雨眠,小桌子上放着《女戒》,放着宣纸和一支毛笔。
俗话说这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何况她也没那个好记性啊,而且最可怕的这些文言文好像有难度,她…她看不懂啊她。
这么三三两两一合计,她觉得自己只剩下一条路了,所以她只能老老实实的抄了。
萧墨白抬眸看向苏雨眠,她正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一字一句的抄写,认真的小模样颇为好看,若说不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吧,但是他已经能够自动透过人皮面具看自己家媳妇儿了。
看着她,萧墨白的凤眸里涌上了一层暖意,唇角不知不觉的弯了起来,端详了大约一分钟,才低下头看自己的奏本。
有她在身边,似乎连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还不到晚膳的时间,他便将手里的奏本给批复完了。
收拾好桌案,朝苏雨眠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丫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脸贴在桌子上,小嘴儿微微嘟着,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睑,看起来便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萧墨白站起身,刻意放轻了步子,走到她身边,微微弯腰,抬起手将她脸颊边上一绺调皮的头发别到耳后。
轻轻的触碰着她的小脸,感受到她清浅的呼吸拂过了自己的手指,便从心底升起来几分满足。
这时候,苏雨眠的身子动了动,萧墨白连忙收回手,站直了身子,脸上的温柔也顿时消失殆尽。
苏雨眠还迷糊着,眼睛半睁不睁的,感觉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忽然,萧墨白的脸变得清晰起来,吓得她的瞌睡虫跑了个精光。
她连忙坐直身子,拿起笔开始接着往下写,可是萧墨白不乐意了。
“背会了多少?”
听见他这么问,苏雨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为情,上学的时候不会背也就不会背了,从来也没觉得丢人过。
可是这次被萧墨白这么看着,她感觉自己心里积累多年的那点羞耻感全都跑了出来。
慢吞吞的站起身,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手都不知道放哪儿,抬起来在太阳穴的位置,食指无意识的挠了几下,期期艾艾的说道:“我…还没…”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往下继续。”萧墨白的凤眸不带任何情感波动的看向她,清雅的嗓音听的人心旷神怡。
可是这内容就不怎么美好了。
“卧之床…床下,弄…弄之瓦砖,而斋告…告…卧之床下,明…明…明…”苏雨眠背的磕磕巴巴的,明了好几次也没明出来个所以然。
她偷偷掀了掀眼皮看向萧墨白,他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可就是让她心里直打鼓。
萧墨白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旁边的柜子,不知道从里面拿出来了什么,才又回转身子。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苏雨眠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我怎么说也是…也是女王呢,这样…不好吧?”苏雨眠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眼神在萧墨白手中的戒尺和脸上来回游弋。
“愿赌服输!”萧墨白用了四个字轻轻松松的堵住了她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话。
苏雨眠两手背在身后,苦大仇深的盯着戒尺,银白色的戒尺闪烁着光芒,好像是在嘲笑她的愚笨。
萧墨白的手往前伸了伸,戒尺便也往前伸了伸,苏雨抬眸看了看萧墨白一脸没商量的表情,咬了咬唇,极不情愿的伸出了手。
她把小脑袋扭在一边,紧紧的挤着眼睛,看都不敢看。
“啊,疼…”她一边喊着疼一边将手缩了回去。
“本王还没打。”萧墨白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苏雨眠的尴尬值瞬间升到了最高点。
她转过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把明晃晃的戒尺,果断的移开了目光,看向萧墨白,可怜兮兮的说道:“王爷,要不就…免了吧。”
眨巴眨巴眼睛,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听起来确实挺可怜的。
可是萧墨白眼睛都不眨,嗓音清淡,没有多么大的波动,也没有那么的斩钉截铁,可就是莫名的让人不敢违抗。
“不行。”
苏雨眠嘟了嘟唇,小手极其不情愿的慢慢的伸了出来,手指还蜷缩着,一边伸一边往回缩,提着要求,声音如同蚊呐:“你……你要轻点……不然……不然很疼的……”
说完以后,便转过了脑袋,紧紧的闭着眼睛,这副怕疼的模样勾起了萧墨白许多回忆。
眸底翻涌上层层笑意,手里的戒尺也落了下去,打的倒是不多,就打了两下。
况且苏雨眠是长平王爷的宝贝疙瘩,打她,他怎么舍得下力气?
但是苏雨眠这个娇气的丫头还是觉得疼了,收起手在衣服上轻轻的蹭了蹭,小脑袋低着不说话。
长平王爷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是大约也知道这小姑娘肯定不开心了。
抿了抿唇,想着因为这小姑娘又自作主张所带来的一切后果,便逼着自己硬下心肠,握着戒尺的大手加了力气,握紧了戒尺,随后又松开了,把手里的戒尺扔在了小桌上,开口说道:“去用晚膳。”
随后背着手走了出去。
他在饭厅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苏雨眠,放在往常,她早就过来了。
今日里,她定是闹了脾气,若是往常,她肯定直接就同他闹了,现如今,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同他闹,便憋着自己生闷气去了。
看不着她,他便也没了胃口,放下碗筷,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暗自叹了口气:他这到底是在惩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