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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顾笙歌与元青漪
元彻悻悻然地离开了红星县，回到御城。
他没有直接回帝都，而是去了厉家，去见见厉北城。
而在第二天，这个小小的红星县再次来了一个气质非凡的神秘女子。
而这个女子去见的人，还是那个已经重生的元青漪。
依旧是这条河边，元青漪身边的女子没有昨日元彻那般质问和凌厉的气势，反而多了几分温柔与亲切的问候。
“想不到，你居然会来见我。”
元青漪感慨万千，怎么也想不到，夜玄的女儿居然会来找她。
“其实我应该叫您一声母亲的，只是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元青漪听到“母亲”这两个字时，脸色苍白了些。
“当年的事情与你无关，那时候你又懂什么呢，这么些年了，我都已经看开了，有些人……都是命中注定的。”
顾笙歌闻言，不由抬眼去看她，只见元青漪神色宁静温和，没有半点怨气。
她忍不住好奇：“您是怎么熬过那段黑暗岁月的？”
元青漪眼神温柔的打量着顾笙歌：“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我以为你会和元彻一样质问我，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儿子身边。”
顾笙歌苦笑了片刻，随即道：“其实我能猜到一些。”
“哦？那你觉得，我是不是那种女人呢？”
“当然不是，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我知道您不会做出背叛厉南骁的父亲的任何事情。”
元青漪本以为顾笙歌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才会说之前的那些话，谁曾想，她竟真的……
“你、信我？”
顾笙歌点点头：“我没有查过您的事情，也不曾去看过他们，但是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女人。”
“哪怕……白衍为了救我，没了双腿，你也相信我没有以身相许吗？”
“白擎的父亲不是那等乘人之危的人，我想，他一定很喜欢你，只是用了他自己的方式救你，而留下你，在这里过简单平静的日子，应该也有您自己的原因，是吗？”
元青漪的情绪涌动着，也许在元彻的面前，她可以保持应有的理智和冷静，可是在顾笙歌的面前……即便她再怎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也控制不住了。
眼泪，吧嗒一下掉在顾笙歌的手背上。
顾笙歌仿佛被刺激到一样，她反手握住了元青漪冰凉的手。
“您是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我希望你能帮南骁，现在能帮他从仇恨中走出来的，就只有你了。”
顾笙歌闻言，神色狠狠一变：“可是您知道，我是夜玄的女儿，我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正因为如此，仇恨延续到了你们这一代，只有你才能化解仇恨，你明白吗？一开始我没抱什么希望，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孩子，可是现在，我很清楚，唯一能化解仇恨的人，就是你！”
顾笙歌目光闪烁着泪光，哽咽道：“您为什么信我？”
“因为你信我。”
有些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信她的人，是因为和她有着同样的一颗心、也有着同样的坚持。
如果顾笙歌没有这份坚持和爱人之心，那她不会明白自己。
……
顾笙歌离开红星县之后，流影阁的人找到了她。
“大小姐，鬼先生让您回去。”
顾笙歌没说什么，跟着来人走了。
在这种时候，任何的话语，都是苍白的。
见过元青漪之后，她已经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能做到什么。
回到流影阁，夜玄一早就等在顾笙歌住的地方了，看见她归来，夜玄勾起嘴角，大步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歌儿你去哪里了？”
顾笙歌弯起眸，“只是回御城看看，父亲找我……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下下棋罢了。”
“好啊，我也很久没有和父亲下棋了。”
父女俩对弈，本来是什么话也没有的。
棋下了一半，顾笙歌去喝了杯水，回来时，看见夜玄高深莫测的模样，她忍不住问道：“父亲，您在想什么？”
“歌儿啊，你这次去御城，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
“嗯，元彻去了御城。”
顾笙歌闻言，手心里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父亲是觉得，元彻突然去御城是有事？”
“嗯，元彻因为黎宝儿的死已经失去了斗志，整日消沉，一心想报仇，但现在却打起精神去了御城，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顾笙歌淡淡道：“也许是因为查到了什么吧，毕竟他一直都在追查黎宝儿的死，父亲，黎宝儿的死真的与你无关吗？”
“我为什么要派人去杀黎宝儿？我和她可没什么仇。”夜玄说着，提醒顾笙歌，“来，到你了！”
顾笙歌蹙起眉，“如果黎宝儿死了的话，厉南骁身边就连个信任的人也没有了，一开始元彻还是挺支持他的，不是吗？”
“你是觉得，我为了对付厉南骁，故意派人杀了黎宝儿？”
“我只是觉得，父亲是个有谋算的睿智之人。”
夜玄盯着顾笙歌，凌厉的目光中不再是之前的温和与慈爱，而是此刻的质问和威严：“你还惦记着他？”
顾笙歌面不改色的回望着夜玄：“父亲，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你想知道什么真相，父亲都能告诉你，只要你问的出来！”
“是吗？”
“你问就是。”夜玄放下棋子，凝视着顾笙歌冷漠的神色。
心头微微一痛。
他竟不知，自己的这个女儿已经长大了，还有了主见，就连对他这个父亲的怀疑也不曾因为父女相认而减少。
“当年的事，是您在背后主导的吧？”顾笙歌虽然是问号的语气，却说得那么的坚定，仿佛亲眼看到似的。
夜玄心里抽了一下，目光越发的凌厉：“为何这么问？”
“父亲不是说，只要我问了，您就会告诉我真相的吗？”
“不是我。”夜玄一字一句道，“当年的事情是展博远做的。”
“如果是展博远，那么他已经得到了惩罚，为何他还会在精神病院那么说呢？”
“他说了什么？”夜玄急切的问道。
片刻后，他仿佛意识到什么，又收起了眼神中的急切和冷漠，神色淡淡的看着顾笙歌。
顾笙歌深吸口气：“他说，是您在背后支持他，给他出主意，当年想害死元青漪和厉夜衡的人，是您！”
“他胡说八道，既然他已经疯了，你还信他的话？”
“其实我也不信，这不是在问父亲嘛。”顾笙歌自嘲了一句，“既然父亲说不是，那便不是吧。”
顾笙歌这随意的语气刺激到了夜玄：“歌儿，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女儿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