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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追着她要了好多次了,只是她之前一直没时间,现在有空倒是可以弄一弄。
吃完晚饭下工的时候,蒋禹清亲自拿着荷包站在大门口处给工人们发工钱。孩子们,也一人给了十枚铜板。末了又将剩下的馒头,一人给他们揣两个。
这是他们今天努力工作的报酬。
同时告诉他们,若是愿意,明天可以继续过来,直到秋收结束。
孩子们高兴的答应了,各自跟着自己的长辈们出了庄子家去了。
秋收一直持续了十来天。
其间,工部把蒋禹清要的风车给弄出来了。
这些人的脑瓜子是真聪明,动手能力也是杠杠的。做出来的东西贼好用。
晒干的稻谷,往风车斗里一倒,将风速调到二档,轻轻的摇动把手,秕谷就从出风口吹出去了。比从前用簸箕一点点的簸,省了不知多少功夫。
这样的好东西,自是惹的干活的劳力们眼热不已。
听说朝廷很快就会将图纸下发到各州县村镇,想要的只要掏钱就能找木工师傅做,劳力们顿时一阵开心。
秋收的这半个月里,老天爷十分给面子,滴雨未下。每天的都是大晴天,稻谷很快就全部晒干,车去秕谷,装袋过秤。
最后一统计,共收了2316000斤,平均亩产772斤。
消息报到宫中,皇帝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快出来了。
这二百多万斤粮种放出去,加再上青州和邻近几县的收的,到明年,几乎半个大夏都能种上这种良种了。
他仿佛已经看了无数的粮食向他的国库飞来……
皇帝当即大手一挥,以她又发明新农具为由,赏赐了蒋禹清一堆的东西,前去宣旨的依旧是李得顺。
满朝上下那个羡慕劲儿,就别提了。
事事顺利。
这几日,皇帝走路都带着风,那步子轻快的,仿佛年轻小伙子似的,就差哼个小曲儿了。
大老板高兴,大臣们的日子就好过,回到家自然也是和颜悦色的。间接的,让整个家庭氛围都和谐了不少。
北方天冷,到十月就该入冬了。作物一年只有一季。收了稻子后,剩下的稻草全部都会被烧成灰烬用来肥田。
这年代,也别说什么环保不环保的问题,能吃饱肚子才是大事儿。
烧灰后,蒋禹清又让庄头采购了一批大叶萝卜种。这玩意儿光长叶子不长根,没什么吃头。
生的又健,随便往田里一洒就能活,长的还快。一般都是养殖户种来当饲料的。
让它们长上两个月,大雪下来的时候,厚厚的盖上一层,等到来年的时候都冻烂了,介时犁进田里那就是上好的肥料。
田里的事了,蒋禹清的心头又卸下了一件大事儿。
然而,她刚回府才没几天,便听得庄子上来报,说这两日,总有些些鬼鬼祟祟的人围着庄子打转,怕是冲着那些粮种来的。
这粮种虽稀罕,但京中除了她家还有镇国公府和平阳候府也有不少。按理,也算不上打眼。
即便如此,皇帝还是专门派了一队羽林卫,日夜轮班守卫。
可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蒋禹清当即就暗了眸色。于当天傍晚,就同陆邑乔装出了城。
到了庄子后,把庄头和负责守粮仓的羽林卫头领悄悄的招集到一起,如此这般……制定了一个引蛇出洞之计。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庄子入口处的门房小屋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接着便有人大喊“着火了”。庄子里的人被惊醒后,纷纷拿着水桶往着火处跑去。
此时,粮种仓库的后头突然转出一身形矮小之人。先是飞快的抱了许多柴草沿墙根堆放,之后泼上火油。
正当他狞笑着掏出火折子欲点火时,屋顶上突然跳下一人,飞起一脚就将他踢出丈远,撞在青石砌成的围墙上,晕死过去。
此人正是人陆邑。
陆邑捡起掉落的火折子,冲后面一挥手:“绑起来!”早等候多时的羽林卫,顿时一拥而上,将人绑了带走。
庄子门口的空地上,此时火把通明。蒋禹清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一张小脸儿绷得死紧。
奈何人小椅子大,虽气势不见多少,但架势还得摆足了。
不一会儿,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匪徒被一前一后丢到了她面前。
“说,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绑匪“哼”了一声,一脸蔑视,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蒋禹清也不恼,平心静气的道:“你们既然敢来我的庄子行凶,想必也是打听过我的底细的。
我是大夫,而大夫能救人,也能杀人。更有本事能让人——生不如死!”
说着,她曲指在椅子扶手上磕了磕。明明没什么力道的“磕磕”声,却仿佛每一道都磕在了匪徒们的心尖上。在这个只是有些凉爽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阴冷。
见匪徒们依旧不为所动,蒋禹清深知不来点猛的,怕是吓不住他们。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道:“不如,我给你们想几个法子体验体验如何。
西南苗疆有一种蛊虫名为噬心蛊。故名思意,这种蛊虫以吃人的心脏为生。
它有一对锋利的口器,和一对强有力带锯齿的前肢。一但沾到带有血迹的人的皮肤上,就会立即咬破皮肤,钻进他的血管里,随着血液跑到心脏。
它不会立即致人于死地,只会一点一点的,咬破宿主的心脏,再一点一点的吃掉,直到最后一块血肉吃完,宿舍才会断气。在此之前,他会无比痛苦。”
说着,她自袖中摸出一物来,置于掌中。
那物不过一个指节长,通体黑色,前头赫然一对儿锯齿状的大钳子,火光下的显然阴气逼人。
周围的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齐齐后退了一步。心道,娘哎,还真有这玩意儿啊。
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大夫,这太特么吓人了。
就连陆邑都被吓了一跳。若不是知道小师妹根本没这玩意儿,他险些就要出手了。
两个匪徒见状也是脸色煞白,下意识想要后退。奈何,这会人绑得跟待宰前的猪以的,想跑都不跑不了。
不仅如此,蒋禹清还冲陆邑使了个眼色,陆邑妙懂。抽出身边羽林卫的刀,轻轻一挥,其中一个断眉匪徒的脸上就立即多了道口子。
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蒋禹清托着手里的小虫,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在他脸上比划着,声音有如恶魔:“看看,我的小宝贝儿,兴奋了呢,你说我要是把它放在你的脸上,你说……”
话还没说完,蒋禹清便闻到一股骚臭味,这货竟是吓尿了。蒋禹清皱着眉,避开了去。
断眉抖着声道“别,别放虫,我说,我说,我全说。”
另一个显然要比断眉硬气些,他虽然也怕,还是怒喝着制止断眉:“老四,不能这么没骨气。不许说!”
蒋禹清冷眼一瞪:“去,拿火油来,给他点了。他不是要烧粮种么,也让他尝尝被火活活烧死的滋味。”
说着,邪恶舔了舔唇:“本姑娘烤过鸡烤过猪,还从未烧过人,正好听听这火油烧在人体上,是不是也如同烤肉那般那滋滋冒油”
这会儿,不仅是两个匪徒,就是周围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心道,这位小县主也太可怕了些,回去后要跟家里人好好说说,千万不能得罪了她。
果然,刀子还是要砍在自己身上知道才疼。
那个叫嚣着让同伴有骨气些的匪徒,眼睁睁的看着火油泼到了自己身上。被那刺鼻的气味一吓,也尿了。
大哭着求饶道:“我招,我都招了,别点火,别点!”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两个匪徒果断的交待个一清二楚。
这背后的主谋竟然是童涪秋的女儿,童绣贞。
她娘被处死后,童家也从昔日的豪华大宅里,搬到了城南的一个一进的小宅子。
她爹被贬后更是一撅不振,每日里借酒浇愁。
几个姨娘见此,纷纷卷了家里的钱财跑路,下人也被卖了个干净。
她一下子由金尊玉贵,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落魄成了她曾经最看不起的庶民,外加还要带一个猪一样的蠢弟弟。
若不是手头上还有点首饰,她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她把这一切的不幸都归咎到了蒋禹清身上。
但蒋禹清身份贵重,出入都有丫鬟婆子跟随。此外她的师门对她也有诸多保护,她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直到前阵子,她听说蒋禹清庄子里的水稻大丰收,而且这些粮食都是要做为粮种的,她的脑子里便多了个疯狂的主意。
蒋家靠高产粮种起家,蒋禹清也为因这批粮种,又得了皇帝的赏赐。
若是毁了这些粮种,蒋禹清就算不被下牢狱,怕也会失了帝心,看她以后再拿什么狂。
新仇旧恨相加,这才找上了这两个混混。
这俩混混也是因为童家曾经对他们有过些小恩惠,在童绣贞一番哭诉卖惨后,脑子一抽就接下了这个要命的活。
听完前因后果,在场的众人都懵了。
就为了泄私愤,就要烧了这么多粮种,烧了这么多百姓的希望,甚至是命。
重则动摇国本的大事,她怎么敢?
这女的,特么的是疯了吧!
前有个动则把人沉湖的娘,后有个小小年纪就知道掀小姑娘裙子的弟弟,现在又多个放火烧粮种的女儿……
这童家怎么尽出这样的极端货。真是太吓人了。一时间,众人均心有戚戚焉。
两名匪徒被带走后关押,陆邑凑过去问蒋禹清:“我怎么不知道苗疆还有这种蛊?”
蒋禹清把手里的虫子丢到地上,一脚踩死。拍了拍手淡定道:“因为这名儿是我起的!”
“???”
蒋禹清往庄头大叔的脚底下指了指:“喏,那儿还有一只呢!”
大家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庄头的脚边发现了与刚才那只一模一样的虫子,而且这只明显更大一些。
庄头也吓了一跳,忙退开两步,拿着火把仔细观察后狐疑道:“这东西怎么那么像土狗仔啊?”
蒋禹清笑眯眯的说:“就是土狗仔,学名喽咕。专咬果蔬的根苗,是种害虫。如今这季节还能看到,再晚些时候天冷就该钻泥洞子里了。”
庄头恍然大悟:“合着您刚才是吓唬他俩呢?”
他就说,小主子那么可爱温和的一个人,整么会那么毒,原来都是唬人的。
蒋禹清耸耸肩,一脸光棍道:“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那火油又是怎么回事?咱们庄子里也没有火油啊?”另一个羽林卫问。
陆邑道:“都是水!”
那人显然不信:“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味儿?”
羽林卫头头白了自己的属下一眼:“用他们带来的桶装的水,能没味儿吗?出去别说是我的兵,笨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