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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洲岛一带,颜匀微近些年来与闻会有琴熬上生活的很是幸福,越来越懂得生命的可贵。
颜匀微不愿自己的大徒弟叶一晨有朝一日查出伤其弟弟凶手真相,继而亲手杀了自己,自己也想安享晚年。
颜匀微从闻会有琴熬上那里得知叶一晨的弟弟叶轻忧还活着,而且现身处江湖第一重派陵阳,除了不能习武之外,其他方面都挺好。叶轻忧在陵阳结交一个兄弟叫殳为,殳为常去一个名为曲风琴坊的地方学曲。
颜匀微知道叶一晨一直待在云雨楼,想必叶一晨对叶轻忧仍旧活着一事一无所知。
颜匀微本想让有琴熬上前来云雨楼查一查叶一晨的情况,可云雨楼是闻会风楚管辖之地,根据闻规,有琴熬上只能管孤洲岛一带,不得踏足云雨楼半步查探江湖事务,哪怕是靠近云雨楼方圆十里之内,也会被云雨楼闻会风楚发现,或者会被其他闻人发现,犯了闻人僭越之罪。
如果是为了查探江湖要事而踏足云雨楼,经闻人上层同意,倒也无妨,但查的是有关情人颜匀微之事,万万不敢违背闻规而僭越风楚管辖之地。
颜匀微决定亲自前来云雨楼,查探叶一晨已接触闻人到何种地步。
叶一晨先是在云雨楼后厨待了三年,丝毫没有闻人的消息,后来听说云雨楼闻人与娼妓走得亲近,叶一晨为了能接触到闻人的机会,决定卖了身体,踏入了云雨楼宿柳之地,做了娼妓。
只可惜叶一晨作为一个乡下女子,又在后厨待了三年,一直没什么气质,只能混个下等娼妓,闻人哪里会看得上这等娼妓。
正是江中问百门新序前夕,江湖中人皆赶去江中问百门新序,云雨楼闻会风楚也被临时抽调至江中问。
云雨楼空落落的,半点没有往日的繁华,叶一晨趴在房间的桌子上,略有所思。
整个云雨楼静得很,静地更加让人感到凄凉。
叶一晨多么希望这个时候,云雨楼暗处的闻人能现身在自己面前,叶一晨曾也几度怀疑这云雨楼到底有无闻人。
须臾之后,叶一晨依稀听到云雨楼门外有人走进来的声音,也可能是自己的幻觉。
果然那声音越来越近,那脚步声越来越亲切。
云雨楼大堂内,果然有一人走了进来,那人正是孤洲岛颜匀微。
小二懒散得头都不抬一下说:“今日打烊,没有生意了。”
颜匀微倒也装腔作势,丝毫不理那小二,径直走向云雨楼厅内中央,环顾四周,扬声道:“一晨。”
叶一晨听到这声音,虽是数十年未见,但也立马识得这是师父颜匀微的声音。遂惊起身来,飞速推门来到游廊栏杆处,朝大堂之下颜匀微道:“师父。”
叶一晨立马下楼上前抱紧颜匀微,大哭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颜匀微笑着拍拍叶一晨后背,道:“孤洲岛一众弟子都去江中问观看百门,师父心中挂念着你,前来看看你。”
叶一晨看了看颜匀微:“师父老了许多,师父这么远来到这云雨楼看望一晨,真是太辛苦了。”
颜匀微问道:“一晨近些年还好吗?”
叶一晨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泪夺眶而出:“一晨没用,一晨后厨做了三年,一点消息都没弄来,一晨常常怀疑,这云雨楼究竟有没有闻人,可不管有没有闻人,一晨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待在这云雨楼。”
颜匀微想让叶一晨知道叶轻忧还没死,又不能明说,只好先聊一些生活上的事。
颜匀微握起叶一晨双手,心疼极了,说道:“看起来一晨受委屈了,干脆回老家看看,看看你爹。”
叶一晨忍住眼泪,道:“一晨没有回头路了,一晨,进了,进了这云雨楼宿柳之地,做了娼妓。”
颜匀微惊了一下,叶一晨继续说道:“一晨这辈子没什么念想,唯一的念想就是要查出伤害我弟弟的凶手,只要能为我弟弟找出凶手,我叶一晨受些屈辱又有何妨。”
颜匀微只想安享晚年,太想让叶一晨收手,自己也后悔让叶一晨来到这里,于是道:“既然一晨有这决心,那师父也不再多说,只是你刚才说做了这个,多年还未曾有闻人消息。”
叶一晨点点头:“一晨做了两三年的娼妓,也只能做下等娼妓。”
叶一晨由后厨转到云雨楼宿柳之地,惹怒了后厨总管,不得云雨楼后厨待见,宿柳之地老鸨也是不拿叶一晨当回事,宿柳其他姐妹也从不正眼看待叶一晨,叶一晨拿着最低的薪水,却要任由嫖客肆意的践踏自己的身体,叶一晨忍辱负重,满脸怨恨。
颜匀微心中想到叶轻忧同门要好殳为常去曲风琴坊,想着如果叶一晨也去曲风琴坊,与殳为二人一旦相识,叶一晨很快就会从殳为口中得知叶轻忧没死的事实,继而就会放弃追查伤害叶轻忧凶手的下落。
颜匀微上下打量着叶一晨,目光从叶一晨的眼睛移到双乳,由双乳游到叶一晨腰部,又由腰部看到叶一晨脚踝,继而看向叶一晨脚尖。
叶一晨突觉很不自在,颜匀微当即发现叶一晨不被待见的根本,说道:“师父看你俗气未去,我倒有个建议,你应该去学点艺技,学点曲谱什么的,这样自身气质才能显得非凡,才能引起闻人的注意。”
叶一晨听罢颜匀微之话,如醍醐灌顶,问道:“师父说的甚是,师父可有推荐之地,一晨也好有个方向。”
颜匀微心中乐极,说道:“师父知道这里往西二十里,有一家乐坊名为曲风琴坊。”
叶一晨点头:“好,一晨明日就去那里,有朝一日,一晨做了这上等娼妓,结交闻人,找出伤害我弟弟的凶手,必当回去伴随师父一生。”
叶一晨起身要到后厨去:“一晨在后厨待过几年,厨艺见长,一晨去给师父做几个菜。”
颜匀微道:“别了,这云雨楼今日不是打样嘛,百门那边还有事,天色也渐晚了,师父得赶紧走了。”
自此,叶一晨去了曲风琴坊,做了其中一员。
闲暇之余,叶一晨就在曲风琴坊练曲。
果然不出颜匀微所料,年龄相仿的叶一晨与殳为几次相处,就渐渐地熟悉了起来。
叶一晨长殳为两岁,时常看到殳为,就能看到自己弟弟的身影,常在殳为面前以姐姐自居。
倒也不奇,在陵阳殳为每天与叶轻忧待在一起,行为举止自然有所相像,只是叶一晨怎么也不会想到殳为在陵阳最好的朋友就是自己的亲弟弟叶轻忧。
殳为本想在曲风琴坊增加自己琴技,以博得陵阳上层赏识,可结识叶一晨以后,从不想着如何学习琴技,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吸引叶一晨注意。
一日,叶一晨殳为独处之时,叶一晨见殳为衣服脏了,问道:“你们在陵阳山上,这衣裳多久洗一次?”
殳为有点害羞,说道:“我们不怎么洗,练武之人,衣服哪里有干净的。”
“看脏成什么样了,不怕师兄弟笑话啊。”
“我们都这样,我这样算好的,哈哈。”
叶一晨撇了撇嘴:“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脱掉我拿回去给你洗干净。”说着就要扒开殳为的衣服。
殳为赶紧捂紧衣领道:“叶一晨你要干嘛。”
“当然是脱你衣裳了。”
殳为更加紧张了,说道:“不行不行。”
叶一晨停下手,笑道:“还会害羞了啊,哈哈。”
殳为脸颊立刻红了起来。
叶一晨道:“下次记得换件新衣服,把这脏衣服带过来。”
殳为摇摇头:“没事,不脏。”
叶一晨又上手要扒殳为的衣服:“带不带过来?”
殳为下意识攥住叶一晨的手,然后又松开:“好好,下,下次带过来。”
自那以后,殳为再也没有动手洗过衣服,都是主动要给叶一晨拿去洗,哪怕再沉,也要从陵阳背到曲风琴坊交于叶一晨。
叶一晨也心甘情愿,仅仅是把殳为当作亲弟弟看待。
可殳为并不这么想,殳为觉得自己是江湖第一重派陵阳弟子,认为叶一晨一定对自己有爱慕之情。
一年多以后,殳为在陵阳比武大会上,获得了微远之位,叶一晨也变得一天比一天美艳。
一厢情愿的殳为向叶一晨表露爱意,叶一晨看出殳为对自己产生了男女之情,自己却是娼妓之身,配不上殳为,又不愿耽误殳为,便问道:“殳为,你怎么从来不问姐姐在哪一上诸门派,或者说是哪一经处门派?”
殳为自傲道:“殳为不管一晨在哪一门派,殳为都不会嫌弃,一晨嫁给殳为就是陵阳弟子,哈哈哈哈。”
叶一晨瞥了一眼殳为,道:“正经一点,我就是你姐姐而已,万万不可有非分之想。”
殳为翻了个白眼,问道:“你可曾嫁人?”
“那倒没有。”
“你对我有没有好感?”
“说实话,我对殳为确实有好感。”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对我有好感,我也对你有好感,为何还不能谈及男女之事,难道你心中已有别人?”
叶一晨摇摇头:“那倒没有。”
殳为心想:“我既是江湖第一重派陵阳弟子,又获得了微远殊荣,你叶一晨心中怎么可能有别人。”
叶一晨道:“假如姐姐是小剑古国后代,殳为还会这样喜欢我吗?”
殳为道:“小剑古国后代又怎样,江湖与小剑古国的仇恨早已烟消云散,不管百门如何看待小剑古国后代,陵阳绝对不会瞧不起小剑古国后代。”
叶一晨道:“假如姐姐有仇人追杀,殳为会怎样?”
殳为道:“殳为背后有陵阳撑腰,你还怕什么?你这么善解人意会有什么样的仇人呢,让我想一想…”
叶一晨道:“那假如姐姐是一名娼妓,殳为又当如何?”
殳为哈哈大笑:“姐姐真会说笑,那我就用全部家当,为姐姐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