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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播了有三十多分钟,节目进入广告时间。季明舒盘腿坐在床上, 摁着遥控往前回放。
她记得第一次去会展中心录制时, 颜月星这小姑娘就挺不讨喜, 戏多话也多, 审美还奇差。
但刚刚播的这半小时内容里, 颜月星除了和她同框时颜值气质被吊打得有点虐心, 其他方面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看着还挺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甚至还有点萌萌哒。
反倒是她,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敏感了还是怎么,总觉得有几个颜月星讲完话后带到她的镜头,神情都有些不够友好。别人都很捧场在认真倾听,她却心不在焉, 也不笑。
而且关键在于, 她记得自己录制的时候也装出了一副很捧场的样子。
毕竟她季氏舒舒纵横社交场合多年, 在镜头前怎么可能连这点表情管理都做不好。
季明舒略感郁闷, 可拿起手机一看, 给她发消息的全都在吹彩虹屁,什么寥寥几个镜头就可以看出我们舒宝光彩照人气质高级美颜盛世无懈可击之类的。
她一一回完谢谢, 又和谷开阳蒋纯说起自个儿觉得有点小奇怪的部分。
蒋纯闭着眼就是一顿胡吹海吹。
蒋纯:【你想太多了, 看起来完全没有, 就一个字:美!】
蒋纯:【哦对了我表哥来我们家做客了,刚刚我不是在看电视吗?他也在客厅和我一起看,还指着电视里的你特别惊奇地问, 欸,这是哪个明星?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蒋纯:【我说不是明星是我朋友哈哈哈哈哈!没等他继续问我就告诉他,已婚:)】
蒋纯:【哎,不过这也证明,我们小公举令人嫉妒的美貌已经藏不住辽:)】
谷开阳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打字,但也回了条语音,“节目后期剪辑肯定和你们当时录制的时候有点出入,还蛮正常的,你想想要真的按你们录制那会儿放,那什么女团的小姑娘还不得把星城广播大楼给炸了?”
说的也是。
季明舒兀自点点头,很快又发现,岑杨也给她发了消息。
岑杨:【小舒,我在看你的节目,很美。】
季明舒:【谢谢~】
季明舒:【鞠躬.jpg】
岑杨:【对了,你明天有空吗?双环大厦有一个kiosk做的宇宙主题艺术装置展,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我这刚好有两张票。】
季明舒稍顿。
自上次平安夜出去吃饭过后,岑杨就会三不五时给她发消息问候。也偶有几次邀约,比如约她看画展,约她去哪家新开的餐厅吃饭。
有一次她是因为没打招呼便出国度假,的的确确赴不了约。其余几次她都是找借口拒绝,因为她总觉着自己这么个已婚少女和他这未婚男青年单独出去玩,有些不合适。
仔细算算,她这也一连拒绝三四次了,再继续拒绝好像有些伤人。季明舒想了想,便握住手机敲敲敲。
季明舒:【之前住在我闺蜜家落了很多行李,我这两天已经回家了,明天可能要过去搬行李,没有办法去看展欸。】
季明舒:【不过过几天我朋友要在京西办一个假面舞会,应该挺有意思的,有兴趣的话你记得去玩,工作之余也可以放松一下。】
发完,季明舒自己还默读了一遍。嗯,拒绝完再发出一个邀请,这样就不会显得很失礼了。
而且岑杨和岑森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类人,从小就不爱凑这种一群人瞎嗨的热闹。
即便他这回想去凑这个热闹,舞会现场几十上百号人,那也很光明正大,没什么不合适。
正在这时,房间外面传来上楼的熟悉脚步声。
季明舒背脊都不自觉地直了直,敲手机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季明舒:【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先不聊了。你去的话直接报我名字就可以了,不需要邀请函。】
岑杨眸色略深,正在打字的手也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他长按删除键,将内容一键清空。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从季明舒着手。
季明舒是个看起来张牙舞爪,娇蛮任性,但内心很单纯也很善良的小姑娘,从小就是。
可偏偏除了季明舒,他竟找不到一点近身的办法。
他回身看向窗外帝都冬夜的熠熠灯火,忽然觉得这座城市很陌生,和他辗转反侧多年所怀念的城市,一点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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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森走进房间时,身上带有很浓重的酒气。季明舒边下床边掩住口鼻,声音被捂得有点闷,“你喝了多少,好难闻。”
岑森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怎么,没主动敞开房门透气就算了,竟然还带关了房门,合上了锁扣。
季明舒下床时背对着他,没注意到他暗戳戳的骚动作。
她在总控开关那儿调了换气模式,又回身去开房门。可她还没碰上门把,就猝不及防被岑森一把捞进了怀里。
满是酒气的吻从她唇边落下,又缠绕着往里,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季明舒刚开始还强行推了几把,但两只细细的手腕很快被岑森反剪至身后紧紧控住,吻也惩罚性地变得更加霸道,甚至还有点色||情。
季明舒身体发软,脑袋也晕。但当岑森想要进一步动作时,她的身体记忆又忽然苏醒,下意识便开始反抗。
“不要!”
“你是泰迪精转世吗你。”
“我还痛呢!”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声音娇娇软软,对岑森并没有起到什么阻碍作用。
看着这狗男人埋在她锁骨下方还不忘解她背后衣扣,她脑子一抽,竟然用下巴磕了磕他的脑袋。
这招傻是傻了点,牙齿都被她自个儿磕痛了,岑森也没什么感觉。
不过他听到季明舒磕痛牙齿之后的倒抽气声,还是缓了缓动作。
他抬头看着季明舒,眼里满是情||欲,声音却清冷沉静,“我今天给你买了钻石,一整套。”
“……?”
季明舒皱了皱鼻子,嫌弃道:“航母都不管用,我说了我痛!”
“我也痛。”
他的声音忽然就变得低哑,边说还边按着季明舒的背脊往自己身上贴了贴,让她自己感受。
“……”
季明舒被戳得一激灵,忽然就想起了昨夜被有氧运动所支配的恐惧!啊啊啊!这个死变态怎么不去坐牢!!!
——两人的博弈最后以季明舒贡献出纤纤十指作为结束。
岑森似乎还不甚满足,季明舒洗手回来,他也没有进入所谓贤者时间,只直勾勾地盯着她嫣红的唇。
季明舒原本是不太明白的,可想起之前岑森做过的事,忽然就明白了。
她凑上去捂住他的眼睛,强硬道:“想都别想!这辈子都别想!你这种思想不干净的男人就应该去坐牢!!!”
岑森的酒意还未全散,低低地“嗯”了声,仿佛带了点笑。
他握住季明舒的手,又毫无诚意地低声道了句歉,而后又将她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
季明舒还没有睡意,想起回家这两天,这男人就和进入发情期似的一言不合就要做,都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心里还挺不高兴的。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伸出手,“我手疼,你帮我揉揉。”
都说男人在床上都很百依百顺,岑森也不例外,她这么一命令,他还真握住她的手,轻轻揉了起来。
季明舒窝在他怀里窝了会儿,不自觉就成了关心老公的小娇妻,“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有没有吃醒酒药之类的。”
岑森半阖着眼揉手,难得和她聊起工作,声音还静静的。
今天他应酬的那老板不是什么斯文人,早年做灰色产业起家,一路走过来有那么点刀口舔血的意思,为人也就比较粗犷豪放,劝酒的理由一个接一个,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厚喝不够,感情铁喝出血。
岑森向来不大擅长应酬这一类人,对方总会莫名自来熟,莫名热情,脑子里好像没有“分寸”二字,见谁都是小兄弟。偏偏有生意往来,也不好因小事冷脸。
说完他顿了顿,也不知道是正经说话还是调戏,忽然来了句,“你以为赚钱养你很容易么。”
“……?”
“我可真是太委屈了!”
“你不想养还有的是人想养呢,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这人怎么还不知足!”
岑森阖眼轻哂,没反驳她。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窸窸窣窣地聊了会儿天。岑森有点累,没多久就睡着了。
“岑森,岑森?”
季明舒轻轻戳了下他的喉结,而后又去吹他睫毛,没想到还真睡了。
她趴在床上,手肘撑着下巴,细细打量枕边男人,并且陷入了深思。
这一会儿一会儿的,还真不知道该说他体力好还是不好,昨天折腾一宿都没怎么睡,今天喝个酒撸了撸就不省人事了。
哎,可能是他快三十了体力不支?
还真是,再过两年多就三十了。
而她还是永远不会长大的十八岁小仙女。
呸!老牛吃嫩草,老男人!!
可这老男人长得真好看,每一处都正好长成了她喜欢的模样,就连……做下流事也喜欢。
季明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老男人的脸蛋。见他没反应,又蠢蠢欲动地,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小口。
亲完她就别过头开始偷笑,自个儿把自个儿甜得想要打滚。
在能够坦然面对自己喜欢他的这个事实后,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变得很甜蜜,亲密接触的疲惫之余也会觉得甜蜜。
这么反复偷亲了好几个来回,她忽然有点惆帐,戳着他的鼻尖小小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