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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喝酒是什么滋味?
看到早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李敬业等人李贤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能打仗就得会喝酒这似乎是在武将之中颠扑不破的真理古住今来因为不会喝酒而留下名字的武将他几乎没听说过倒是因为醉酒误事的武将一大堆。
小辈们酩酊大醉李绩和苏定方却只是面色微红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李贤见这两位老将拿着酒杯一直往自己脸上看那份古怪的感觉就别提了。
“沛……咳既然在老李这里我就干脆僭越几分叫你一声六郎吧。”
苏定方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这才感慨道:“我征战沙场一辈子除了兵法之外其他的书实在看得有限但你当初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却让我深有感触。昨晚上那诗更是好嘿嘿我在旁边看见似乎吐蕃那个钦陵的脸色都青了。当初听说老李收了这么一个身份特珠的徒弟我还在背地里嘀咕几句嘿!”
说话间苏定方仿佛是喝水似的又灌了好几杯下肚而李徒忽然摇头笑道:“六郎别去理会老苏的胡言乱语要说弟子他可是早就收了一个如今在西域也是……咳不过我教了你武艺兵法不假这诗词之道我却从来没有教过结果如今就连几个弘文馆学生都来我这里请教真真是被你连累得不浅!”
居然还有弘文馆的学生跑来向李绩请教诗词?
李贤闻言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当下只得用一阵干笑蒙混过关。但是李绩偏偏在提到苏定方那个弟子时含糊其辞这却让他感到一阵奇怪。满斟一杯敬过了李绩他又在苏定方杯中斟满了这才好奇地道:“不知道苏大持军的弟子是谁?”
说起这个苏定方和李徒同时面色微变。须臾李绩便代替苏定答道:“是裴行俭。”
裴行俭?是那个在册立武后之后被人举报曾经和长孙无忌裙遂良背后非议立后一事的裴行俭?看看两位老将在那里苦笑连连李贤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并没有错误这脸上的表情就有几分不自然。敢情李贤故意带过也是因为他李贤是武后儿子的缘故。
裴行俭的问题很快就被苏李二人贫过不谈而是借着酒意说起了排兵布阵和军略之术。两人身经百战的老将谈论这些李贤自然插不上话但这时候他却不敢再往肚子里灌酒了而是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地听着一面听一面记辛苦之处自不用说。
“要说我大唐第一名将其实却得推卫公!”苏定方此时酒意上涌干脆直接从旁边取来一个酒瓮拆开泥封痛喝了一气方才重重拍了拍桌子“那时我为李卫公的前锋战将跟随他纵兵破颉利牙帐端的是畅快淋漓!只可惜回朝之后便被人参以纵军劫掠之事李卫公虽幸免我却为之闲置二十余年。只幸这二十年我得卫公传授兵法未曾虚度!”
苏定方在那里大声嚷嚷李贤不免拿眼晴去瞟李绩见其一脸若无其事他不觉心中纳罕。毕竟武将大多都对声名极其看垂尤其是第一之名更是铆足了劲也要抢到手。正疑惑的时候他便听到李绩在那里轻叹了一声。
“昔日高祖皇帝也曾经感赞过卫公用兵之术其手著兵法我昔日曾经有幸见过确实是精妙绝伦……对了老苏你自付得了卫公多少真传?”
这突兀的问题让李贤一惊的同时苏定方也有些愣神旋即叹息道:“卫公兵法精妙我当初虽然获传精髓如今想来能够得到六分就己经殊为不易。”
六分……六分就能够让苏定方灭三国擒三君!李贤闻言心中咂舌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却只见苏定方在邢里屈手拈头:“卫公所著兵法《六军镜事》卷《阴符机》1卷《玉帐经》1卷还有《卫国公手记》不计其数。这其中大概除了宫中珍藏之外大约也就是我那里最全了。”
李贤闻言登时恍然大悟比之私相授受自然是皇宫里的藏品最全要知道当年李靖的兵法可是让高祖太宗全都赞不绝口的。只可惜别的东西他固然可以向李治和武后开口但这种玩意却不行他已经经太引人注目了。
苏定方很快就喝空了面前那个酒瓮见李贤满脸的向往忽然笑道:“六郎你身为亲王却喜欢这种沙场征伐之道实在是有意思!这新罗使臣一来我少不得还要在京城盘桓一阵子你若是真的感兴趣就到我家里来随便看看好了!反正你认识我家那个妹毓丫头顺便把屈突家那丫头捎带上也就成了!”
言罢他终于忍不住困倦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不一会儿便出了阵阵轩声。而一旁的李绩面色数变最后觉李贤正在那里看他旋即也大大打了个呵久起身慢吞吞地朝外走去:“人老了不中用了且让我去睡一会!”
这个老狐狸!
李贤恨得牙痒痒的却也只得眼睁睁方着李绩的人影消失在门口。苏定方是一杯接一杯喝得实打实可李绩却是小酌慢饮压根就没喝几杯。话说回来姜还是老的辣他上苏定方家固然是目标太大但要是一群娘子军做伴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他是不是该把原因解释为老苏为他特别顺眼?
带着种种疑惑*在板壁上的他渐渐睡了过去。迷迷糊糊正做着梦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在用力推他睁开眼晴却觉是一个李宅的老仆。
“沛王殿下长安令冯子房来了!”
李贤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才起身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可李宅又不是他家李绩既然是朝廷宰相见一个小小的长安令并没任何问题干吗非得来通告他?想到这里他立刻问道:“师傅可曾过他?”
那老仆在李宅执役多年见李贤一瞬间变了脸色当即解释道:“大小刚刚喝多了几杯如今已经睡下了。”
李贤哪里会相信这种说法如果说刚才他还是嘀咕两句现如今他干脱在心里打骂李绩狡猾。谁不知道上官仪拉着冯子房把刺客的事闹得老大他就不信李绩会不知道。之所以不出面还不是担心惹事上身?明哲保身保到这份上了还真是一个难以打破的乌龟壳!
骂归骂但他还是不得不跟着那老仆出面心中暗自庆幸李宅上下扰如铁捅一般水泼不进不怕有人把事情捅出去。快到中庭时他却不忙着进去抬眼眺望了一下见冯子房在那边转着***便转头对旁边的仆人问道:“为何不带他进房等?”
那仆人也没料到冯子房会忽然出来一时间呆若木鸡不知该说什好。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李贤便打了他走路自个提脚跨入了中庭。
“老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冯子房便急急忙忙转过身一溜小跑地上得前来忽然冲着屈膝跪了下来:“殿下救我!”
怎么又是这一句?李贤情不自禁地想到昔日王汉起也玩过这么一手当下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但还是笑容可掏地把人扶了起来面上却笑道:“什么事这么火烧火燎的还非得扯上一个救字?”
“下官命人严加看管的那两个刺客刚刚现死在了牢里!”冯子房的声音中已经是带上了哭腔看上去分外可怜“下官刚刚去上官相爷家里求见那家人无轮如何都不肯通传说是相爷急病大夫正在诊治下官……下官真的是六神无主了!”
这个节骨眼上上官仪居然病了?李贤一惊之后立刻觉得不对劲。要知道就昨儿个晚上上官仪还在那里和他谈笑风生一幅中气十足的样子。眼珠子一转他便随口安慰了冯子房几句硬是把人拖了房间。这可是李宅站在中庭说话像什么样子!
一屁股坐下他便直载了当地问道:“那两个人怎么死的?”
“殿下那两个人是被人勒死的可是我把看押他们的狱卒全部审问了一个遍板子打得震天响愣是没有半点结果!”冯子房在感到自己的前程岌岌可危的同时更知道有人在暗算自己当下只得抱住李贤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殿下上回为我拈了一条明路还请再救我一次我一定……”
“打住打住!”李贤唯恐冯子房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要说当初他会同意屈突申若的要求留了一个人证在她那里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么?如个可好要扭转冯子房遭遇的不利局面那就走最好的一步棋了。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更该弄请楚上官仪的病是怎么回事?
打量了一下冯子房见其并未穿着官服他便轻咳一声问道:“刚刚来可有人看见?”
冯子房微微一愣便立刻醒悟过来连忙信誓旦旦地道:“殿下放心我是借口拜访一个亲威出门的如今马车还停在那家绝对不虞为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