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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学那会儿乔嘉礼对顾晓南还挺有好感的，毕竟顾晓南长得漂亮，性格又开朗，班上有好几个男生都喜欢她。
等到她自爆是顾矜北的妹妹，身边的追求者就更多了，乔嘉礼也试着跟她套过近乎，但每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顾晓南似乎看他很不顺眼，经常无视他的存在，久而久之乔嘉礼也来了脾气，开始跟兄弟们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直到他被那场慈善晚宴拒之门外……
乔嘉礼才意识到，他和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公主小少爷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他吃的再好，穿的再高档，也难以望其项背。
所以乔嘉礼决定换条路子，去抱顾晓南的大腿。
毕竟在他看来乔若安就是这么干的，因为抱到了顾矜北的大腿，所以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席重要场合，那他如果能抱到顾晓南的大腿，效果也是一样的。
到时候他就是顾矜北的妹夫，顾家的女婿，说出去也有面子，至少比乔若安那种靠卖肉上位的“男宠”强。
乔嘉礼自我安慰完，感觉心情好多了，把音乐会的门票撕碎扔进垃圾桶。
要不是为了迎合顾晓南，他才不会看这种无聊的东西，有这时间还不如去跟朋友们寻欢作乐呢。
……
操场上，顾晓南挽着乔若安一脸认真道：“安安，你不理他就对了，乔嘉礼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认真对待。”
虽然是亲弟弟，但做的却完全不是亲弟弟该做的事。
因为乔若安身体畸形，乔嘉礼在学校从来不说他是自己的哥哥，平时遇到了也装不认识，后来乔若安跟顾矜北掺上关系，他又立马变脸，逢人就要扯两句乔若安的事。
这种毁三观的骚操作顾晓南从来没见过，那之后每次看到乔嘉礼都会生理性厌恶，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行了，别提不相干的人。”顾矜北打断顾晓南，“这个周末我要带朋友去小叔的治疗中心，可能不回去吃饭，你跟爸妈说一声。”
“哦，好吧……”顾晓南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你去干什么？”
“去凑热闹呀。”
顾矜北看顾晓南那兴奋劲儿，再联想起黑色背包里的那些东西，双眼立刻眯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咳咳，”顾晓南清了清嗓子，“我能干什么呀，我就是想找小叔玩儿，不行吗？”
顾矜北：“他那么忙，哪有时间陪你玩儿？”
“等他下班不就有时间了？”顾晓南铁了心要做跟屁虫，转而抱住顾矜北的手臂，“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就让我去嘛……”
顾矜北受不了顾晓南黏糊糊的劲儿，只好答应：“那边都是患者，过去不许没正形。”
“嗯嗯，放心好了！”顾晓南点头如捣蒜。
……
回家的路上，乔若安一直心不在焉，像是有什么心事。
在顾矜北的反复追问下，他终于松口，弱弱道：“奖励……没有了。”
顾矜北说考进年级前四百就有奖励，可他现在一下子少考两门，别说前四百，估计连五百的边都摸不到了。
“原来你就一直在想这个？”得知乔若安郁闷的真正原因，顾矜北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奖励是我定的，你直接跟我说一声，降低标准不就好了？”
“这次考试只要你有一门成绩提高，就有奖励。”顾矜北看着他，“这样可以么？”
乔若安闻言连忙点头。
但点完之后，又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成绩只提高一门就有奖励，那不就相当于没有标准？毕竟他努力这么久，就算再菜，也不可能一点进步都没有吧？
顾矜北猜到他在想什么，捏了捏他的脸：“东西反正早晚都要给你，年级四百只是我随口一说。”
乔若安：“……”
随口一说，害他紧张那么久！
乔若安咬了咬嘴唇，道：“你说的话，我都会当真的……”
让他做小跟班也好，一起考N大也好。
顾矜北说过的话，他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听到小家伙忽然这么说，顾矜北愣了一下。
紧接着，瞳底掀起一丝涟漪。
他左手撑着座椅，凑到乔若安面前，问：“你确定，我说什么都会当真？”
乔若安毫不犹豫地点头。
顾矜北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压在他的耳畔，沉声：“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少年英气逼人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吸间混合的淡香让乔若安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扶住顾矜北的腰。
这让本就箭在弦上的少年，变得更加沸腾。
“乔若安，我喜欢你。”顾矜北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重复，“你打算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表白像一道电流直击乔若安的心脏，他愣在那儿，整个人脑子晕晕的，脸烧得滚烫！
自从上次那个吻之后，顾矜北再也没对他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举动，哪怕平时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也没有趁人之危过，以至于乔若安都觉得顾矜北是故意不想把话跟他说的太明白，这样将来不喜欢了，反悔了，也能干干净净转身离开。
可现在，顾矜北竟然亲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僵持间，前方路口忽然蹿出一辆摩托车，裴叔紧急刹车。
在惯性的作用下，顾矜北身体前倾，薄唇擦过乔若安的嘴角。
心有余悸的裴叔正想跟两人道歉，透过后视镜看到车后座的场景，老脸一红！
好家伙，这还在车上就迫不及待了？
看样子他是得多踩几脚刹车啊！
……
顾矜北从乔若安身上起来，发现小家伙脸已经完全红透，有点于心不忍的坐正身体，直到车子停下之前都没再说话。
乔若安以为顾矜北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生气了，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谁知刚下车，就被顾矜北拽到了公寓楼旁边的小花园里。
冬季昼短夜长，这个时间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陆续点亮，乔若安站在顾矜北面前，紧张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顾矜北解释自己沉默的原因，更不知道顾矜北会不会相信，就在他绞尽脑汁时，顾矜北忽然笑了笑，问：“想明白了吗？”
“啊？”
“想明白该怎么办了吗？”
乔若安反应过来顾矜北是在追问车上那个问题，咬了咬牙，红着脸道：“我……我会努力让你一直喜欢我，但哪天你要是不喜欢了，就跟我说，我会马上……”
“消失”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面前的少年蓦地上前一步，将他抱进怀里。
“我是问你想没想明白，要不要跟我在一起。”顾矜北低头，下颌蹭了蹭乔若安的头发，“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在一起。”
男……男朋友？
乔若安僵在顾矜北的怀里，怀疑自己听错了。
时至今日他从没奢求过得到什么身份，觉得能这样呆在顾矜北身边已经很幸福了，甚至想过顾矜北若是在未来遇到真命天子，他一定要主动消失，绝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毕竟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有资格站在顾矜北身边的人，怎么也不应该是他。
“要是没想好，我就明天再问一遍。”顾矜北揉了揉他的脑袋，“但时间不能太久，我需要一个名分。 ”
乔若安：“……”
一阵夜风袭来，乔若安打了个寒颤，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可是我的身体……你不会介意吗？”
顾矜北闻言微微皱眉，松开乔若安。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介意？”
“因为……”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顾矜北盯着他，目光深沉，“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正因为有黑暗，光才能穷尽其颜色，在我眼里，你就是刺破黑暗的那束光。”
听到熟悉的句子，乔若安一怔，旋即睁大双眼：“那个问题，是你……”
“嗯，是我。”顾矜北没有否认，“我以为不会有人回答我那个欠揍的问题。”
乔若安：“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认识我了吗？”
顾矜北：“我如果说不仅认识你，还偷偷观察过你，你会不会把我当变态？”
“不会，当然不会！”乔若安连忙摇头，“只是我实在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
“别再说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你很好，如果不好我也不会喜欢你，所以，别质疑自己，更别质疑我的眼光。”
顾矜北表情严肃，有那么一瞬间又散发出高冷校霸的模样，但这一次，乔若安并没有感到害怕，心中翻涌的暖意甚至让他破天荒的鼓起勇气。
“我想好了……”月光下，乔若安的脸红扑扑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确定？”
“嗯！”
“确定就不能反悔了。”顾矜北挑起嘴角，捏住乔若安的下巴轻轻一抬，吻住他的唇。
……
回到家，乔若安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将门反锁。
然后捂着脸拼命摇头。
刚刚在外面，他居然亲口说出了“我想跟你在一起”这种话……
那在一起之后呢？
在一起之后都要做什么？
乔若安感觉自己有点草率了，因为他从来没谈过恋爱，更没喜欢过谁，根本什么都不懂！
正想着，顾矜北在外面敲了敲门：“怎么锁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