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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东被马宁显摆的家当给镇住了,什么“底卡”、“的确良”的他不清楚,就凭马宁这“上海”牌手表和“永久”牌自行车,这可都是高档商品,没有钱跟本办不来。
“你小子可以呀!”邵东走到自行车前,拍了拍自行车座,按响了车铃说道。
马宁跟在邵东身后,眉开眼笑的:“哥,你要喜欢,兄弟我送你一辆怎么样?”
邵东正在欣赏着自行车,听到马宁的话吓了一跳,他把自己盯着自行车的贪婪眼神收回,稳了稳了心神:“马宁,这么昂贵的奢侈品,我可授受不起,无功不受禄,你还是省省吧!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马宁挠挠头欲言又止,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说道:“哥,我们先不说这个,回头我一定给你好好讲,我们还是先到军转站,别把你的正事儿耽误了!”
“好,我们先去军转站,回头你给我老实的讲,否则后果很严重。等我拿下证件!”
邵东怕头一天到军转站报道的时间来不及,也不在此事上耽搁,他向马宁举起拳头威胁了一下,转身回东厢房你自己的东西去了。
马宁望着昔日的好友背影,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呼”。
邵母与欣雨来到医院。
魏伯正准备走出病房溜达,看见了走廊尽头的邵母和欣雨,他眼珠一转,脸上献出狐疑的笑容。
魏伯赶急走回病房,从新躺在病床上,盖好被子装睡。
“爷爷,爷爷”
欣雨和邵母走进病房,欣雨见爷爷睡着便轻声的唤了一声。
魏伯慢慢的睁开双眼,显得很难受的样子:“邵东妈来啦,欣雨快让你婶子坐下…”
邵母把几瓶水果罐头放在了病床的床头柜上,帮着魏伯掖了下被子:“魏伯,您好点了吗?”
“嗨,我这病呀,看来是好不了了…”
魏伯眼睛眯离,装做病入膏肓的样子,颤颤巍巍的说着,让人听了就揪心。
欣雨正搬着椅子过来,听见爷爷这么说话,觉得有些奇怪,早上离开医院前,爷爷还是挺精神的,还一直央求医生说要出院呢,自己刚刚离开一会儿,怎么爷爷的病情就严重了呢。
欣雨望向爷爷,魏伯偷偷的给欣雨一个眼色,欣雨明白了爷爷没事儿,是故意装出来的。
欣雨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在邵母面前装病重,心里疑惑但她知道爷爷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没有揭穿只好配合着爷爷演戏,静观其变。
欣雨把椅子放到病床前:“邵婶您坐。”
邵母坐下,她不明情况,眼睛看着魏伯难受的样子忧心忡忡的,她心里也跟着难受:“魏伯,平时看您身体挺好的,这咋说病就病了呢…”
“邵东妈,这病来如山倒呀,谁又能逃过阎王爷的鬼门关呢,死了也好,省得惦记这个那个的了…咳咳!”
魏伯有气无力的说着让人听了可以落泪的话。
邵母心软,听不了这些东西,眼里还真是充满了泪花:“魏伯,你说您刚刚恢复了工作,这苦难没少受,眼看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您一定要好好的挺住呀…”
“邵东妈,别为我难过了,就是这次挺过来了,回去后还会发病的…”
魏伯说着用眼睛余光观察着邵母。
邵母感觉到魏伯话里有话的,她怕魏伯有什么事儿想不开急忙安慰道。
“魏伯,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呢,现在医疗条件逐渐的好转,什么病都可以医好的,你就安心的配合医生,好好的养病…一定可以痊愈的。”
魏伯见邵母逐渐的上了自己设下的套,表演起来更加的卖力,他:“嗨,安心,我怎么能安心呢…”
魏伯的演技一流的,说着话流出了眼泪。
邵母帮魏伯试一下眼角的泪,自己的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家里有我替您照顾着,欣雨又怎么的懂事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嗨,邵东妈,实话告诉你吧,我这病呀,是心病…其实就是放不下研究所里的工作…那可是我一辈子的心血,跟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魏伯见感情牌打的差不多了,就把话题引向了正轨。
旁边的欣雨这回好像是明白了爷爷的用意,她不动声色暗自揣思,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帮爷爷助力一把。
“研究所不是还有很多人吗?他们不能帮你吗?…”
邵母听出魏伯的病因,内心很是同情,魏伯一辈子在考古研究所工作,可以说工作才是魏伯的第一生命。
魏伯听了这话,怕邵母觉察到什么那样自己这次的苦肉计就会前功尽弃了。
魏伯不在犹豫,立马掏出王炸:“嗨,现在的研究课题到了最关键时刻,那帮新来的人都帮不上忙呀…要是大航她们夫妻俩在就好了…”
邵母听魏伯这样一说,也想起了欣雨的爸爸妈妈,看了下旁边站着的欣雨,可怜起魏伯一家的遭遇来:“是呀,大航他们在就可以帮您解忧了…”
魏伯见邵母没有提让邵宝中来帮自己,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邵母其实根本没有往自己家男人身上想,她的心里只有这么劝病人。
场面变得沉默起来,顿时静的吓人。
欣雨此时觉得是时候出场了,她端了碗来到病床前:“爷爷,您喝点粥吧!”
魏伯正在想如何在让邵母入局,见孙女端粥过来给自己使眼色,顿时脑洞大开,他没有理欣雨,而是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
“老头子我难过呀,饿死算了,我这一生辛辛苦苦的培养了三个学生,俩个不知去向,一个近在眼前也不肯帮我,我老头子做人失败啊,不如死了算了…”
邵母见魏伯如此伤心,也听出来了里面还有自己老公的事儿,忽然想起来邵宝中也是魏伯的得意门生,她没有往深处想立马劝起了魏伯。
“魏伯,您别这样…您是说宝忠可以帮你是吗?”
魏伯终于听到自己最想听的话了,他的戏码加重,怒目圆睁的吼道:“别跟我提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想起他我就来气,咳咳,我求过他几次,他就是不肯答应来帮我…算我来头子瞎眼了…咳咳”
邵东妈听了魏伯的话,也有点义愤填膺了,好像邵宝中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丈夫一样。
“魏伯,您别激动,我回去劝劝宝忠,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怎么能忘掉你的知遇之恩呢!”
魏伯听了这话知道自己的戏到达了效果,也该收场了。
“咳咳,邵东妈,如果你真能劝他回研究所,就等于是你救了我老头子的命了,我给你磕头都行…”
魏伯说完就要起身下床,可把邵母吓坏了,她急忙站起身来按住了想起身的魏伯。
“魏伯,看您说的,我都无地自容啦,您就安心养病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邵母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既然自己老公能救魏伯的命,那还犹豫什么,邵母和魏伯欣雨告辞,急匆匆的走出病房。
望着邵母离开的背影,魏伯脸上露出来笑容,他不感到欺骗了善良的女人而高兴,而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将回来帮自己而高兴。
“欣雨,你还愣着干嘛,粥呢,你要给爷爷饿死吗!”
欣雨被眼前发生的事儿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邵母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自己内心羞愧,这样欺骗一个善良的女人感到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