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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教的烧纸办法不难，唯一麻烦的，就是每次都要手写个表文。
看着那狗屎一样的字，再想想大佬的一手好书法，宋乞总有些不太好意思。
带上表文出门，一路念“老归家，少亡魂，是神归庙，是鬼归坟”，直直冲十字路口去。
到了地方画圈点火，圈开口朝西南方，开始烧纸。
三十家黄纸店的货，足足装了有四五辆大货车。
宋乞和老板们配合默契，一个烧纸，一群递钱。
宋乞一共画了四五个火圈，硬是从下午烧到将近半夜才烧完。
烧完后直接回家，一路上不回头也不说话，进门前还要将身上细细扫一遍。
下午第一张黄纸从天而降开始，宋均就呆在操场美美收钱，一直收到半夜！
爽，太爽了。
钱一到，一秒钟装进套娃背包，绝对不能让领地那些诡民看见一点钱的影子。
按照宋均的想法，目前这个情况，他要把工资先压到最低。
一来，诡异不是人，并不保留有人类的意识。
人被诡气入侵成为诡异后，一切行为都将会是基于食欲和执念的表演，生前所有情感都不复存在。
宋均压榨它们，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二来，他穷啊。
他的祖孙争气是争气，这次一把子给他烧了将近一操场的冥币，刨去给逆孙的一半，他自己还剩一半。
就姑且按五个亿算吧，可五个亿够他干什么？
买完一个防护罩，他立刻就会变回穷光蛋。
而他确实打算买下那个令他眼馋的防护罩，还打算看看能不能把他这满墙爬山虎、破烂得仿佛随时能塌的宿舍楼修缮一番。
领地商城内那座生活、防御设施都完善的简易宿舍楼需要一个亿，里面只有四人上床下桌和双人间两种规格的房型。
如果想买可以自由改变外形设计、房型完善的五星级酒店版宿舍，需要五个亿。
买得起吗？
买不起。
宋均在领地商城生活区看了半天，最后依依不舍地退出，默默点开冥宝。
他买了一百颗大白菜，花费一千诡能。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因为司机的等级高就想给他加鸡肉罐头，这是不可取的，是不对的。
它应该和大家一起吃白菜！
这一百颗白菜，一群诡异吃一个月，绝对没有问题。
宋均又抠抠搜搜地花费十万诡能，给学校新换了一套广播音响系统。
往后他只需要让校园内的广播24小时循环播放《大悲咒》《清静经》，佛道双杀，就能净化诡民们的心灵，并使它们呕吐。
长期听经的诡异，对于肉类的欲望也会降低。
严重点的或许还会像宋均一样，半永久失去饥饿的感觉，喂一次白菜管三天。
这样一来，他就又能省下一大笔喂养成本！
第二天一大早。
宋均带着三个装满了冥币的套娃背包，坐上校车，在环绕立体声的《大悲咒》中，让司机停在那处先进街区的老破小楼下。
他挥手让司机开车先走，自己缓步朝着冥府银行走去。
三天不见，这片街区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街道两边的树木没了叶子，仿佛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只剩下坚硬扭曲的树干和一些尖锐的深古铜色木刺，根根朝着天。
天色是晦暗昏灰的，之前的早晨虽也没有太阳，但没有到这种让人分不清早晨和黄昏的地步。
周围那些铺面和居民楼更破败了，墙面裂开了缝，不知名的木藤深嵌其中。
宋均一进门，刘经理便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寒暄。
“哎哟，宋总今天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您看您想喝点儿啥呀？”
“我来存钱。”
宋均上下打量着刘经理，几日不见，它竟越发地憔悴了，那黄黄的眼白布满了血丝。
“你怎么了？没休息好吗？”他顺口问道。
刘经理看着宋均又是一沓一沓往外掏冥币，脸上挂满了笑容。
宋总真是他的好客户，隔三差五就来存这么多钱。
这一整年的业绩指标是不用愁了哇！
刘经理不放过任何一个和宋均拉近关系的机会，殷勤地倒来一杯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总，您是不知道，最近咱们先进街区来了个大人物。”
“哦？”宋均明显很感兴趣，“我刚搬来这里没多久，很多事情都不懂。你详细说说。”
刘经理自然是非常乐意。
“宋总，一般像我们这种正在扩建的新片区，看着是不太体面，又小又破，但您也知道，诡气重，上头的大人物都喜欢。”
“要扩建，自然需要诡气嘛。那一天黑，您瞅瞅那诡气多浓郁啊，都是雾了。”
这里每晚降临的黑雾原来是诡气？
诡异不会害怕诡气，为什么这里所有诡异都避之唯恐不及？
宋均问道：“这么浓郁的好东西，你们为什么不趁晚上出去吸两口？”
刘经理谄媚道：“害，宋总，我们可不像您。您这种，自然能在晚上出门了，因为您有权限嘛。”
权限？什么权限？
不行，得套套话！
宋均心里一打量，故意一脸讶异，拉过刘经理，低声道：“我瞒得这么好，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把你当朋友，你可得指点指点我。这事儿，我可不希望有第三只诡知道。”
刘经理心一跳，不由得喜出望外！
自己原本也就是心里有个猜测，想借机套套宋均的话试试他的身份底细，却没想到，给他碰上个实实在在的大人物！
他连忙左顾右盼一番，压低声音：“宋总哪，我们这个小街区，哪有人像您这样富贵，动不动就掏这么多哪？
再说了，您在大家族里长大，血统好，是没见过外面的诡异啥样。
您以前还不强的时候，就口齿清楚，想得也明白。您看看周围的低级诡异，哪有这样的天赋？”
宋均想了一圈，还真是。
当时能够碾压他的鬼妈妈十分痴傻，就连那个肉屠也不大聪明的样子。
宋均点点头，露出很明显的骄傲神色：“就这些？你继续说，放心，我绝对不生气！”
刘经理立刻会意，宋总这是被他说高兴了，想听夸呢。
“还有啊，您看您这升级速度多快。
说句冒犯的，您刚来的时候还不强，这几天下来，您一根手指就能把我戳飞了。”
宋均咳嗽两声：“这吸诡气和升级有什么关系？我之前升级，都是杀人吃人升的。”
刘经理一副“您可瞒不了我”的样子：“宋总，您看看我们这些小人物，现在这个阶段上哪找人类去？
您看您，又有人类玩家，又是越级杀诡的，您这叫天赋异禀。
只有像您这样的强者，才有资格吸诡气升级……”
刘经理巴结道：“哎呀，我们这种小人物，就算真到了那么一天，也拿不着黑雾出行权限。”
“这种高级东西，那可是五大家族的专属……”
五大家族？
又是一个新玩意！
宋均沉下脸：“小刘啊，你看出来这么多，不会告诉别人吧？”
刘经理一拍大腿：“宋总您放心，绝对不可能。”
见宋均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刘经理上钩了。
忍不住暗戳戳地上前，问道：“那个…宋总，敢问您是不是西家人？”
西家人？
宋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西辰辰。
他不动声色地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刘经理说：“宋总，我之前听说，这一片街区默认未来就是西家人的领地。您隐藏身份过来，咳，不奇怪。”
宋均很喜欢刘经理的脑回路，他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刘经理就自发地给他安了个身份。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把话题扯回来：“你刚刚说的大人物，是怎么回事？谁敢在西家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