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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海棠
程漓月对张氏的心思，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这会儿她娘大概是别提有多难过了。
“娘，爹对您这样，等着日后女儿嫁得好了，一定会给娘撑腰，让娘和离。
到时候，娘想如何就如何。”
程漓月小声说道。
张氏一听，就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怎的平白就说胡话？
娘与你爹这样……就挺好的。”
“好？爹对你不忠，还……”还活活勒死了您啊。
程漓月很想把后面的话也说出来，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下了。
不是为了给程氏遮掩，而是，她不想让娘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在最后，是多么的悲惨。
自从上辈子她嫁给三皇子。
从一开始，她对三皇子是一心一意的，左右她已经嫁给了他。
只想着日后这便是自己的夫君。
谁知道，这个人用想要得到她真心做理由，没有和她圆房。白日里又百般对她好。
让府上的妾室都嫉妒她。
后来，更是设计了让她为了救他，而毁容的事情。
程漓月死都忘不掉，当时自己那丑陋的模样。
因为那张脸，她不敢出门，往日里对她赞扬的人，都开始嘲讽她。
一直程新雪进了府。
到张氏灭族，她被他们害死，还有……程新雪说的那些话，她才明白。
自己的一辈子，有多可悲！
当年的娘亲，为她哭的太多了。
程漓月不想再重蹈覆辙，那些过往，她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程漓月心中是百转千回的。
张氏望着女儿低着头，以为她是为自己难过，就笑了：“月娘，等你嫁了人便知道了。
娘嫁给你爹，这便是娘的命运。
从此，娘的一生，都要与程氏一族绑在一起。
要是娘被休了，或者是主动和离。便是失败。
娘……绝对不容许失败。”
张氏的话，程漓月是听过的。在当年她嫁给三皇子后，过的不幸福之后，听过。
“娘，值得吗？’程漓月忍不住问。
“谁知道？娘不能和离，为了你，为了张氏一族，为了娘的名声，都不能和离。
月娘，娘这辈子，便是如此了。
如今，娘只盼着你，能过的好。莫要让那贱人的女儿爬到你的头上去。
一个庶出，也敢妄想飞上枝头！”
张氏恨恨的说道。
“娘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程漓月保证道。
“娘知道。今儿个你做的就很好。”张氏笑容和善的说道。
程漓月把张氏送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而后自己也便回了。
却是在回来时，发现了桌上的花瓶里，放着一束海棠花。
这本不是海棠盛开的季节。
程漓月望着海棠花，脸上便露出了几分笑容。将海棠花拿下来，果然的，在花叶下面，夹着纸条。
上面写着：明月堂。
明月堂，是程家祠堂后面的一个废弃院落。
也是她……和表兄，还有，那个人，曾经的秘密聚会之地。
程漓月放下了手里的纸条，满心欢喜的朝着外面跑去。
“小姐？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红珠见自家小姐回来，刚去准备开水泡茶，就见她又出去，忍不住问道。
“我去花园赏花，不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