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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下 不同角度的调查
囚牛摇摇头：“它说了那么多，大多是故意气人的！我一般不放在心上。你指的是哪一句？”
大倪责怪地瞪了囚牛一眼：“老大，你在人间待久了，警惕性可不能退化啊！它醒过来看到咱们第一句话就说：‘嗬，都来了！家里聚餐也没见来得这么多！’就这句话，一下子点醒我了。”
囚牛皱眉道：“都来了……家里聚餐也没见这么多……”
“还不明白！？咱们哥几个从小就被送出去各自修炼，学成之后各有职责，从来没有聚齐过！就算两千年前伏燨狂性大发，即将毁天灭地的时候，父王也只派出你和老七去处理，恰好我回天庭复命，上面才派我在一旁照应。那时老二闭关、老三公干在外、老四、老六在各自位置上走不开。后来老三听到消息，私下赶过去的，还好没出问题，否则也是个抗命之罪。我们四个聚在一处，虽有损伤，仍旧把局势控制住了。现在，登城平静，人间和泰，我们怎么会全部集中到这里来？！”
囚牛心中“咯噔”一下，老五看似闲散，心中却事事明白。囚牛沉吟片刻，缓缓问道：“自从伏燨守城，我一直都在。你为什么过来？”
狻猊正色道：“百年之前，天庭那边派我下界，负责玄奘肉身遗骨的安置。这事分到我头上还挺奇怪的，不是应该让佛祖那边派人去管吗？是不是猴子现在成了佛，指使不动了？可是老猪、老沙级别没那么高，也不忙啊！但我这人不喜欢问东问西，吩咐下来照着做就是。下来之后，就是一通忙活——”
囚牛在人间时日最久，对玄奘遗骨的事多少知晓一些。
玄奘于唐高宗麟德元年（公元664年）圆寂于玉华宫，谥“大遍照”，其遗体从玉华宫运到了长安大慈恩寺译经堂。做过充分的法事后，于当年四月十一日葬于长安东郊产河白鹿原。五年后，依据唐高宗皇帝的诏敕将玄奘遗骨移至长安南郊的兴教寺。
相传黄巢义军攻破长安，玄奘墓塔毁于兵火，后有人将高僧玄奘部分灵骨辗转至南京立塔供奉。太平天国时，塔因年久失修坍塌，玄奘遗骨也不见了踪迹。
1937年12月，国民党军队从南京撤退后，高森介隆带领的日军进驻了位于南京雨花台的一个兵工厂。1942年，为了在工厂的山上修建参拜用的稻荷神社，日军挖掘炮台时发现了在土层下方约3.5米的地方埋藏着一个石椁，它的两侧雕有文字，一面是北宋天圣五年的葬志，一面是明洪武十九年的葬志。根据日本专家们的鉴定，可以确定这就是收纳玄奘头盖骨的石棺。
日本指挥官稻田大佐将遗骨运往日本的消息泄露后，愤怒的南京城市民要求汪精卫拿回属于国家的宝物。汪精卫想要利用此事笼络佛教徒，于是派遣北平名士白隆平和日军交涉。日本人勉强同意将遗骨分成两份，一半归日本人保管，另一半交给了汪精卫。他拿到这块遗骨之后如获至宝，一直将它放在身边，就连死的时候都没有放手。
玄奘遗骨当时便被日本侵略军拿走一部分，留下来的一部分共分成五份，分别供奉在北京、天津、南京、广州和四川。天津一份于公元1954年供奉在大悲禅院。公元1956年应印度政府的请求，经周恩来总理批示，将天津大悲禅院供奉的这块顶骨送往印度，以加强中、印两国的文化及佛学的交流。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其中半块遗骨由国民党中央博物院接收，解放后收藏在南京灵谷寺的玄奘法师纪念堂中。至于另外的半块遗骨，一直下落不明，在1984年，为了纪念玄奘法师圆寂1320周年，日本药师寺住持高田好胤法师将保存在日本的玄奘遗骨分出了一部分，在访问陕西省兴教寺时，亲手交给了当地的住持常明法法师，安置在了玄奘塔之中。
“玄奘遗骨失踪的失踪，还被日本人抢走一半，你不是白忙活！”囚牛皱眉道。
狻猊咧嘴一笑：“我要是这点事都办不了，早就被捆在盘龙柱上了！还能在人间嘚瑟？！也不想想，我龙族老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志气，落魄到凡间抽烟、晒太阳、顺便做点小生意？！”
“大智禅寺！”囚牛立刻明白了！狻猊选择在大智禅寺附近开店，不是为了悠闲养生，而是为了看守玄奘遗骨：“你把玄奘遗骨——”
“除了记载中以保存的，我早就把那些失散的遗骨拿回来，放在大智禅寺佛祖铜像下面的莲花底座了。”
“原来从那时候起，你就留在登城了！”囚牛点头道。
“没错！那个时候人间不太平，我怕遗骨再出问题，就干脆在大智禅寺附近守着。近些年人间日子越来越好，我也曾返回天庭复旨，但是上面仍旧让我在登城待命，我就一直耗到现在。”
囚牛长出一口气：“你的任务属于公派，没什么可疑的。”
“其他几个那？对了，这次三姐怎么没来？”大倪摸着光头问道。
“她一直在，帮伏燨修补完鳞片之后，赶着去执行海外维和任务了，说是农历春节前能够赶回来。”
“春节前后？”大倪眯着眼睛：“春节前后，登城就更热闹了！”
“什么意思？”囚牛警惕起来。
“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在登城？”大倪忽然问道。
囚牛想了想：“这个，不清楚！我目前就知道你们几个。”
“哼，凑一桌麻将都有富裕！我感觉还差一个……”
还差一个？大倪话中有话，囚牛感到烧脑：“什么意思？什么还差一个？差谁？”
大倪用手在空中画了几下，囚牛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烟雾组成的八卦图。大倪指指最下面的位置：“就差这个了！我现在就去查！”说完，它立即起身拍拍身上的烟灰，消失在空气中。
囚牛认真研究着八卦图，一炷香的功夫，八卦图的烟雾缓缓散去，空气中未留痕迹。囚牛闭目静思，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一惊！若真如大倪所料，那真是天大的事情，恐怕兄弟几个未必能全身而退啊！
林帅感叹自己忙着恋爱，疏忽了弟妹们的成长。有两个月没见，庭姐做事愈发有礼有节且干脆利落了！她先是让后厨打包，给戴瑞克带了十多斤新鲜的驴肉，还让自己拿一些给公司同事尝尝。最后说年底快到了，哪天约着一起吃饭，挺让自己长脸的。
伏燨感谢了几句，告诉林帅自己还要去办点事，匆匆离开了。
这次戴瑞克并未对林帅特别热情，让林帅略感失望，难道平安夜之吻，自己亲得不够好？
眼看着伏燨在门口和哥哥说着什么，林帅特别想凑过去听一听，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
“矜持点！”庭姐一边往袋子里装驴肉火烧一边提醒：“之前失恋那么多次也不总结一下，不能太主动了知道吗！”
“还不够矜持！我今天都快忍不住了！正好，你第一次见他，快帮我看看，他对我啥意思？”
庭姐——红孩儿——很奇怪，黑龙如果脑袋不是被哪吒打坏了或者被门挤了，应该不会对林帅“表姐”产生兴趣。龙啊，好歹找个凤凰才配得上一对儿，再不济也应该找个金孔雀啊、独角兽啊、九尾狐啊，“低配”起码也得是头九色神鹿。怎么会找这个刺猬头还二兮兮的林帅？带出去也不露脸啊！是想利用她吗？想到这里，庭姐第一时间否定自己，这位“表姐”除了一颗执着的花痴之心，别无所长，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优点、
“说啊，他啥意思？”林帅的追问打断了红孩儿的思索。
“猎奇？唉，我哪知道，刚见了没三分钟。再说，谁没个奇怪的癖好，这个帅哥长相没毛病，脑筋未必正常，可能取向也不够纯粹！”
林帅撇撇嘴：“你还算是自己人吗？这么贬低我！”
庭姐无奈心道：就是拿你当自己人才这么说，按你“男朋友”的真实身份，我还算抬高你了！
其实伏燨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它追出来，沅姐的小黄车已然不见了。
“人家下凡好歹也是来帮忙的！怎么着，还想打人？小心还没动手就被绑上盘龙柱，后背不疼了？”章宪冷冷道。
“你提前知道对不对，今天故意带我过来，就为看我的笑话！”伏燨恨恨道。
“我是带你来治病的，没想那么多！还有，刚刚那个女孩怎么回事？你女朋友？”章宪问道。
伏燨没想到章宪会问这个，愣了片刻道：“嗯对！算是吧！”
章宪冷笑：“算是？一般朋友会把自己鳞片送给人家！你也太不把我老七当条龙了！”
“怎么了！”伏燨被拆穿，索性不管不顾起来：“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普通朋友，也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女朋友，她是——是我媳妇！爱咋咋地！”
“……”章宪虽然深知伏燨本性，但是看它老实几百年，以为有点改变，谁知——
“什么，八殿下，您，要娶她，那个凡人？”青鸟也惊了。
“我管她是什么！男的也好女的也罢，是人是兽是仙是妖哪怕是个洋葱头也无所谓，反正她以后得跟着我！”伏燨咬牙道。
“你这事还没和别人说吧？”章宪沉吟片刻问道。
伏燨很奇怪问道：“谁？跟谁说？”
章宪指指上面：“你不得汇报一下？还有咱家老爹老娘——”
“他俩？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管了！等谈得差不多，我会通知他俩一声。如果你们觉得不合规矩，那家伙——”伏燨朝店里毛扎扎的林帅努努嘴：“——她也觉得太草率，我就安排个饭局，双方见见面，认识一下，剩下的事找个婚庆公司就办了！”
青鸟被伏燨简单粗暴的思路惊得吸了一肚子凉气，忍不住又问：“那，上面——”
“上面管得着吗！玉帝还娶媳妇那！我好好守城又没耽误事，私生活和他们有毛关系！”
“越说越放肆了！好吧！这事再议！现在——”章宪断案无数，遇到自家的麻烦事则智商清零。
“现在我去找哪吒，揍他一顿不会耽误很长时间！”伏燨仍不死心。
“现在人家是女孩——”青鸟怯生生提醒道。哪吒人不错，难得大人物如此平易近人，关键时刻自己不能不替他说句话。
“狗屁女孩！那小混蛋打生下来就长这样，男不男女不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伏燨张嘴就骂，随后一下子把眼神甩到青鸟身上，青鸟不由自主哆嗦着躲在章宪身后：“八殿下我也没惹着你啊——”
“下次再看你发朋友圈宣传哪吒的火烧店，我就炖了你，顺便把哪吒也放锅里，放几斤红辣椒，把你俩做成嫩藕炖辣鸟！”
“再，再不敢了！放心吧！我，我现在有点事——”
“什么事？”
“那个手表——，罗刹说的那个，我可能有点线索了！”
“上车说！”章宪听到青鸟说起这个话题，快步走向自己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