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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影满是关切的眼神,我不自然的缩了缩脑袋,随即赶忙塞了一口菜进嘴里,结果不小心被呛住了,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王影赶忙拍了拍我后背,随手从兜里掏出面巾纸递给我,笑着说:“你慢点吃,不够我再炒。。”
我抹了一把嘴边憨笑说:“主要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杨晨拖着下巴颏,故意拖着长音吧唧嘴:“皇上啊,你说咱们这几只明晃晃的大灯泡从这儿杵着是不是有点碍眼?”
钱龙装腔作势的歪着脑袋起哄:“有吗?我觉得挺好啊,世界就该充满光。”
我瞪了眼他俩吓唬:“别涮我昂,不然真削你俩!”
另外一边的卢波波已经完全把我们当成了空气。
殷勤的替陈姝含又倒水又夹菜,跟个大狼狗似的吐着舌头笑问:“含含姐,你什么星座的?”
陈姝含微笑着回应:“我狮子座。”
卢波波可算逮着机会了,抻出狗爪子就要握陈姝含的小手,嘴里还没正经的耍贱:“哎呀,双子座和狮子座最配,快给我看看你掌纹,我以前跟爸学过周易。”
也不知道是卢波波太着急抓空了,还是陈姝含故意躲闪,这夯货身子前倾,脸朝地,“吧唧”一声摔了个大跟头,
刹那间,把我们全都被给逗的喷饭了。
卢波波跟个大熊猫似的,笨拙的爬起来,拍打两下身上的尘土,尬笑:“没坐稳。”
看我爸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王影又赶忙替他夹了一筷子菜说:“叔,你多吃点笋,上年龄的人吃笋降血稠。”
我爸受宠若惊的赶忙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吃,你们吃。。”
钱龙替我爸倒上半杯酒坏笑:“老爹,采访一下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不是老澎湃了?”
我爸直接笑成了一朵花,也不应声,闷着脑袋边吃边傻笑。
说老实话,我挺感动的,王影要模样有模样,性格脾气也不错,还会哄大人开心,这样的女孩配我,那简直富富有余,可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我和她之间好像还差点什么。
大家边吃边闹腾,不知不觉已经快八点半了,但根本没有散场的意思,特别是我爸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喝点酒,又开始跟人讲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腥风血雨”,几个女孩倒也配合,全都表现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干咳两声说:“你们先吃着,我出去给个哥们送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钱龙喝的两只眼珠子有点发直,扬起脑袋问我:“给谁送东西啊?送啥?”
“你不认识。”我白了眼他,朝着王影歉意的笑了笑说:“很快就回来,等我哈!”
王影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乖巧的点点脑袋说:“那你路上慢点。”
“嗯!”我应承一声,拔腿就往大门外面跑。
隐约听见钱龙嘟嘟囔囔的说,他的哥们我全认识啊。
跑出胡同,我火急火燎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二十多分钟后,来到江静雅说的“爵士岛咖啡厅”。
刚下车,我就看到身穿一袭白色小洋裙的江静雅站在餐厅门口。
我连忙跑过去,没等她开口,就抢先一步道歉:“不好意思啊,家里出点急事,来晚了。”
江静雅柳眉倒竖,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板着脸说:“你还有没有时间观念,如果你有事,大可以提前告诉我,我也不会傻乎乎等你两个多小时。”
我低眉顺眼的陪着笑脸说:“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手机没电。”
江静雅余怒未消的娇喝:“我手机没电,你亲自过来通知我一声很难吗?”
我摸了摸鼻头讪笑说:“我这不是来了嘛,消消火,咱先吃饭,我请你好不好?”
江静雅满是厌恶的看了我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再见”俩字后,转身就走。
我一把薅住她的手腕说:“你看你,不就来晚一会儿嘛,不至于哈?”
“你松开我?”江静雅使劲摇晃两下胳膊,声音尖锐的喊叫。
顿时间,不少行人,纷纷看向我们,怕人把我当成耍流氓的,我连忙松开了她。
江静雅冷哼一声,继续转身走人,我小跑着跟在她旁边解释:“我家今天大扫除,好几个朋友帮忙,人家忙活完,我总不能让人饿肚皮吧。”
江静雅冷着小脸,步伐飞快的往前走:“和我有关系吗?我没要求你必须来赴宴,但告诉我一声不过分吧?好了,既然你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请回吧,咱们再见,不对,是再也别见!”
这娘们以前肯定是练田径的,穿着裙子、高跟鞋竟然走的比我跑的还快。
我喋喋不休的劝导:“你看你,这点小事儿真不至于,不就一顿饭嘛,我请你行不?”
江静雅停下脚步,瞪着一对好看的杏仁眼从上到下扫视我一遍,仰嘴冷笑:“我再跟你说一遍,这和吃饭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你这个人的人品和对待事情的态度,咱们既不算朋友,也不是什么亲近的人,你放我鸽子无所谓,但我希望你以后尽量守信一些,对自己和别人都是一种尊重!”
我捏了捏鼻头干笑说:“行,我知道错了,我道歉行不?”
江静雅淡漠的点点头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再见!”
我无语的说:“你不是都不生气了嘛,咋还走啊?咱一块吃口饭呗。”
江静雅再次抬手看了眼腕表,不挂一丝表情的说:“我的时间不可能全部交给你支配,我也有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说罢话,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钻了进去。
我还想再解释点什么,出租车已经绝尘而去。
我站在原地使劲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咒骂:“我特么就是贱的难受,放着在家里好吃好喝不行,非跑过来受这份闲气!”
抽了根烟后,我也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回家。
刚坐进车里,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竟然是昨晚上在医院掐着我脖子要“东西”的那个男人,他径直走进了路对面的“沃尔玛”超市里。
我忙不迭蹿下车,拔腿就撵了出去,出租车司机从后面臭骂:“傻逼,你特么有病吧!”
等我跑进超市,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从一楼挨个找到顶层,又从顶层找到一楼,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始终没发现那家伙的身影,我是真想薅住他问问,是不是要那个黑皮笔记本,如果是的话,我立马给他。
被人惦记的滋味不好受,尤其还是被一个明显会功夫的狠人惦记,那份感觉就更煎熬了。
看实在找不到他,我才心有不甘的打车回家。
回到家,饭局已经散了,钱龙、卢波波和谢媚儿凑在一起打扑克,王影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渍问:“老王和晨子呢?”
钱龙扬起贴满纸条的大脑袋说:“你爸去邻居家借宿了,含含说想做炒海鲜的生意,晨子领着她去烧烤广场转转,熟悉一下咱这儿的夜摊的氛围。”
我心情烦躁的嘀咕:“尽整事儿,不让他倒腾非倒腾,弄的晚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钱龙豁着嘴角说:“咋没地方,去我那呗,我租的房子一天都没睡过呢,等我打完这把咱就出发,正好再喝会儿,媚儿、小影你们去不?”
谢媚儿随口问了一句:“你那有地方睡没?”
钱龙挤眉弄眼的坏笑:“必须的必啊,两室一厅,咱俩一间,郎朗和小影一间,波波睡客厅。”
谢媚儿踹儿子似的,很习惯的蹬了钱龙一脚娇骂:“滚蛋,你们仨一间屋,我和小影、我堂姐一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