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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娘跟青儿已经说好了,以后跟着她学些琴棋,不求精通,但也不能一无所知,让人嘲笑。至于书画,叶小娘准备自己来,可孙柔性子野惯了,总是不肯老实学习,叶小娘特意备了戒尺,最近没少挨打。
小半个时辰过去,孙宇在小环的陪伴下,从青梅院出来。至于青儿,太累了,直接休息了。
小环将孙宇带到客厅,告了声罪,就回青梅院去了,主要是身上黏糊糊的太难受,得去洗个澡才行。
原先一桌子的菜,都撤下去温着了,叶小娘看见孙宇过来,赶忙吩咐下人上菜。
“小娘,你跟小环一起再吃点?”孙宇看着一桌子的菜,他一个人如何吃得完?
“不用了,我们早就吃过了。”叶小娘婉拒,她们平日里,这个点都睡觉了。
孙柔一脸不甘心,可手中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不敢放肆,刚才挨了两戒尺,这手心疼得厉害。
“来,小柔,这个鸡腿给你。”孙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撕下一根鸡腿递过去。
这烧鸡跟酱肘子,是刚刚下人去听雨楼买来的,光闻这味道,就充满了食欲。
孙柔接过鸡腿就往嘴里塞,刚到嘴边,又停下,转眼看着一旁的叶小娘。
“谢过兄长!”眼看她娘点点头,跟孙宇道个谢,抓起鸡腿就啃起来。
孙宇没有喝酒,端起饭碗吃起来,还真的饿了,这菜式也合他的胃口,特别是叶小娘亲手做的豆腐,有小时候的味道。
“小娘,你跟小环在这里,还住得惯?”看见孙柔将鸡腿啃了个干干净净,将鸡腿骨放在嘴里转动。孙宇觉得有些好笑,又夹起一大块肘子给她,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怎么成了个馋猫。
“哪里都好,就是这宅子太大了,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叶小娘感慨万千,当年她在江宁的国公府,也没有这里大。就她住的那个淡墨院,住个数十人也容易得很,如今就她跟小环俩人住,倒是太冷清了些。
“嗯,确实冷清了些,要不回头再雇个丫头回来,帮着清扫打理。”如今这孙宇治下,没有卖身契这一说,都是雇佣人手,彼此签订合同,多一个人就多一笔开支,孙宇也不打算养太多人。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小柔如今在府内,太过憋闷了些。”叶小娘虽然严厉,可也觉得这偌大的府里,就没有跟孙柔差不多大的孩子,想找个差不多大的,跟小柔做个伴。
“唔,要不将小柔送到书院去上学吧,那里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既能学点知识,也能多了许多的玩伴。小柔你觉得怎么样?”孙宇治下,如今基本已经普及了三年的义务教育,虽然没有强制性实行。
如今在各乡,都设有乡学,适龄儿童免费入学,还能有一餐午饭提供。大多数人家,都会将孩子送去学一点,至少比做个睁眼瞎强。不过如今的书院里,还是男孩子居多,女孩子很少。孙宇觉得,借孙柔入学,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的立场,鼓励女子入学读书。
“去书院读书?小柔是个女孩子,这怎么可以?”叶小娘一惊,这女子如何入学?即使大户人家,最多也就请个西席在家里教一些,最好还是女先生,不然会坏了名声。
“怎么不可以?小娘,在我治下,女子不仅可以入学,还能做工,以后就算是衙门里的事,女子也可以做。”孙宇早就想好了,只有解放女性的思想,让她们出来干活,才能最快提升治下的生产力。
剑浦城能够有今天的活力,女子做工占了很大的功劳,这片土地上的女子,向来吃苦耐劳。她们需要的,就是一个解放思想的机会,打破儒家带来的千年禁锢。
“女子还能做官?”叶小娘感觉自己的思想被颠覆了,老爷是个正统的读书人,以圣人子弟自居,而孙宇眼下做的,正是要被读书人所敌视的。
“为何不能?前朝的上官婉儿能够做女官,别的女子为何不能?更何况还有那位女帝,连皇位都能坐。”孙宇摇摇头,这都是人,脑袋没那么大的差别,也就体力上差别大一些。
随着农业跟养殖的发展,治下的饮食水平会逐渐提高,女子的体力也会有很大的改善。
“小娘,你想啊,若是做到那一步,你独自带着小柔讨生活,是不是会容易许多?以后小柔长大了,总该有能力谋生才是,而不是需要依靠谁?”孙宇摸摸孙柔的脑袋,作为兄长,当然希望她有足够的谋生能力。
如今他走得这条路,跟走钢丝没什么区别,稍有不慎,就是天翻地覆。虽说作了一些谋划,也考虑过退路,可谁又能有十足的把握。
“宇儿,我老了,长兄如父,小柔的事情,你多多操心一些。”叶小娘决定不再去想,孙宇肯定不会害了小柔。
如今的国公府,无论是江宁的鲁国公府,还是这边的闽国公府,孙宇都是唯一的主人,哪怕她作为孙柔的亲娘,却也要慎重对待孙宇的意见。
“既如此,小柔你先在家等消息,明天我就去书院走一趟,将入学的手续给办好。”孙宇点点头,小娘是不知道他治下如今的情况而已,入学是很寻常的事情,那位小王爷留绍锱,还在泉州书院挂了个先生的名号。
孙宇今日没喝酒,主要是想着,一会回去还有活动,若是喝了酒,万一怀上的孩子有问题,那就罪莫大焉。
吃饱之后,孙宇在侍女的带领下,朝着青梅院走去。
小环正在院门口东张西望,想去寻孙宇,可又怕被孙柔给缠上。
“你先下去吧。”小环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灯笼,亲自为孙宇掌灯。
“小环,明天要不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一番,将这名分定下来如何?”孙宇的手开始不老实,在小环诱人的身段上游走。
“都依老爷的意思。”小环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脚下加快步伐,可她如何能够快得过孙宇。
......
次日,当孙宇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昨天本就赶了很久得了路,又荒唐了大半宿,这会还感觉身体有些酸痛。
孙宇刚起床,守在门外的小环就走进来,伺候孙宇穿衣。刷牙洗脸,都有人料理,早餐也早就在桌上摆好,如果他愿意的话,应该不需要动手,可以提供喂饭服务。
“腐败啊!”孙宇摇摇头,端起一碗热乎乎的豆浆,喝了一口,差点意思,没有白糖。
捏起包子咬一口,这要是弄出蔗糖来,应该很挣钱。在孙宇的记忆中,好像前唐就有甘蔗了。杜甫曾在诗中写道:清江空旧鱼,春雨馀甘蔗。
“郎君今日可是要办喜事?”青儿在一旁坐下来,昨夜三人胡来时,孙宇也提过这事。
“啊?”孙宇正在想甘蔗的事情,一下子没听清。
“郎君,你不是答应过小环的?”青儿嗔怪道,没看见小环脸色都变了。
“啊!对,我这想事情呢,这事青儿你张罗一下。”孙宇点点头,朝着小环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这纳妾,向来是当家大妇来操持,孙宇这边正室空悬,青儿入门最早,而且与小环最亲厚,由她操持最为妥当。
“妾身这就去办。”青儿得了差事,这得准备的东西还不少,得列个清单,让下面人去采买一番,总得将府里好好布置一下,添些喜气。
小环面色由苦转喜,有了名分,她就可以安心在国公府待下去了。以后若是能够给老爷诞下子女,地位当更加稳固。
孙宇吃完饭就出门去了,按理来说在,这甘蔗既然在前唐就受世人喜爱,怎么他来这边这么久,却没有见过?
小环作为今天的新娘子,那肯定不能抛头露面的,打消了跟着的念头,回屋里收拾打扮去了。
孙宇到前院,招呼了一声恶狗,带了十数名护卫,出得国公府大门,往县衙方向去了。还记得昨天说好了让孙柔入学的事情,这事他还真不清楚怎么弄,准备交给叶衡去办,这些事情,他们应该比自己清楚得多。
叶衡正在衙门里处理来往公文,一堆的糟心事,主要都是要钱要粮的。就那一条驰道,虽说目前还只是拓宽平整路基,可这也要雇佣不少人手,等后面铺碎石,浇筑水泥,那个花销,想想都头大。
孙宇回府的消息,叶衡一大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去拜会。在孙宇手下待得久了,就知道这位不需要玩虚的,事情做好比什么都重要。
“大人,国公爷来了!”守门差役看见孙宇过来,一路小跑进来禀报。
今天因为是城内,孙宇一行也不曾骑马,步行而来,前些日子大腿都要磨破皮了,如今算是放松一下。
“属下叶衡,见过国公爷!”叶衡赶紧放下文书,撩起官袍就往外走,老远看见刚进大门的孙宇,就拱手喊道,无需钻营不代表可以怠慢。
“免礼,最近可还好?”孙宇看着叶衡,当初留下他,确实是个明智的决定,这叶衡当得上能吏之选。
“除了愁钱粮,别的都还好。”叶衡也不藏着掖着,这衙门缺钱,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反正他又不贪墨,没什么好怕的。
“再熬一熬,那个,本官幼妹,刚来泉州这边,如今还不曾入学,这事你给安排一下。记得跟先生打个招呼,不要特殊对待,严格管教。”孙宇先把孙柔入学的事情给安排好,不然一会指不定就忘记了。
“行,今天就能办好。”叶衡点点头,这事简单,不过既然是孙宇吩咐下来的,一会得去书院走一趟,亲自落实这事。
到得公房,叶衡亲自给孙宇倒茶,然后将散乱的桌子上收拾一番,这乱七八糟的,实在有碍观瞻。
“国公爷此来,可有要事?”叶衡一边收拾一边问道,孙宇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若就妹妹上学这事,估计都不会来这里,随便让人走一趟,传个信就完事。
“那个,想弄点来钱的路子。”孙宇有些不好意思,这尼玛都国公了,还惦记商贾之事,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