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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军爷,稍等片刻,容我收拾一番,立刻随你南下。”夜鹰看完信件,就下了决断。他原本就想着,如何跟孙宇搭上线呢,如今大好机会放在眼前,如何能够放弃。
“好,我就在此等候大人。”男子拱拱手,反正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如此,对方愿意跟着南下,那就同行。
“我要去一趟泉州,帮闽国公办件事,谁愿意一起去的,吱个声!”夜鹰回到后院,朝着练武场众人问道。他也知道,这事不合规矩,所以他也希望有人能够自愿随他过去。
“老大,这事,不合规矩。”猥琐的老卞早已拿下伪装,却是一个身量挺拔的汉子。
“是啊,老大,咱们只能听王爷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自打他们进了暗卫,接受的就是这种训练,只能听取韩王一人的命令,不能为其他人效力。
“王爷此去大宋,能回返的概率,不到十一。我等总该寻条后路,就凭着这些银钱,花完散伙?那不如早些去买点地,种些庄稼,也算一份营生,何必在此蹉跎。”夜鹰当然知晓,做他们这行,首要就是忠心。
非是他起了异心,而是事情有变,且闽国公本就跟韩王一路人,帮他做事,并不会对韩王造成妨碍。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不语。他们吃尽了苦头,才学得一身武艺,还各有绝技傍身。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建功立业,若是就为了混口饭吃,何必在暗卫摸爬滚打。
“愿意的吱个声,没人愿意我就一个人去。”人各有志,夜鹰不强求,说完就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先收拾一番。
“老大,我去!”出声的叫谭二娘,颇有几分姿色,擅使短剑,一些男子不方便出入的场所,就由她负责。
谭二娘是暗卫的老人了,以前闻香阁这条线,就是她在负责的,算是韩王的绝对心腹。她的表态,让其他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连她都准备投靠孙宇。
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私人帮忙,但是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暗卫不同于其他,首要就是隐藏身份,这样一来,就等于暴露在忠勇军面前。
谭二娘说完,也回房间收拾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背着行囊出来了,至于她的短剑,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谭二娘,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去?”夜鹰边朝着前门走去边问,在这些人里面,他以前最忌惮的就是谭二娘,不仅武艺高,而且是韩王的心腹。
“韩王回不来,咱们总得找棵大树。”谭二娘回道,她们这些人,看起来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但若是没有上面的庇佑,根本不值一提。
“你,跟在韩王身边多年,为何不就此隐退?”夜鹰有些不解,这谭二娘应该挣了不少钱,以前韩王在,谁也没胆子提这事,如今正是个好机会。
“我有我的所求,只有韩王这样的大人物能给,若是韩王回不来,那就只能找闽国公想法子了。”谭二娘一句带过,不想多谈。
夜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谭二娘所求为何,但这样总算能够说得通。
俩人到得前门,跟特种营来人汇合,直奔泉州而去。
闽国公府,孙宇正在听取宋无冕跟陈河俩人的汇报,水师准备再一次下南洋,此番船只增加不少,实力大增。
“侯爷,咱们准备沿途贸易,顺便清缴一些海盗,不仅能够荡平海路,还能有不菲的收获。”宋无冕想好了,没了吴朝水师,他的舰队就是南洋的无敌霸主,完全可以一路碾压过去。
“倒是不能全部剿灭了,这样以后谁都能跑海了,对我们不利。”孙宇觉得,这海贸垄断在手里才能利益最大化,特别是南汉那边,也是有商船跑海的。
若是将海盗给全部剿灭了,这以后碰见别的商队,直接打劫,说出去也不太好听。还不如留个两股海盗,让他们专门打劫过往商旅,这水师去了,就赎买过来,就要体面许多。
“国公爷大才,末将远不能及。”宋无冕一记马屁拍过去,其实这事他也想过,但是不敢做,怕有养寇自重的嫌疑。如今既然是国公爷发话了,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陈河一脸鄙夷,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吴朝水师都被你们干掉了,此番贸易该如何交易?”孙宇有些好奇,你把人家水师都全歼了,还回去将老巢搬个一干二净,这事肯定瞒不过去,这停靠港口太过危险了。
“国公爷,咱们只要在之前水师老巢那里停靠,就无人能够奈何得了我等,再放出风去,总有人想要赚钱的。”宋无冕倒是想清楚了,只要不去港口停靠就行,在岛上交易,没人能够耐他何。
“嗯嗯,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你们想好了,那就放心大胆的下海去。此番还是一样,继续多带些粮食回来,不仅要够吃,还要有足够的储存,确保以后再无断粮之危。”孙宇想起之前在福州的情形,那真的是在刀口上行走,一旦真的断粮,那就是万事俱休。
“国公爷,此番我们再回来,是不是就该对东洋的路线下手了?”陈河更加关心的是这个,下南洋贸易,如今已经没有太大的难度了。
“差不多吧,等船坞里的战舰好了,舰队规模再大一些,咱们要必其功于一役。”孙宇最想要的,就是石见银山,只要有足够的白银,铸造上好的银币,忠勇军的实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看着走远的宋无冕跟陈河,孙宇充满了期待,等到他们回来,再将南越的商队给歼灭,他就成了真正的海上霸主。
怀着憧憬的孙宇,刚到后院,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婉兮,就有侍女来通报,说是特种营的叶落雪带人来了。孙宇一想,肯定是暗卫那边来人了,赶紧又返回前院。
“卑职见过国公爷!暗卫高手已经到了,特来请示。”叶落雪抱剑行礼。
“见过国公爷!”夜鹰跟谭二娘俱都抱拳行礼。
“哈,夜鹰,果然是你,好久不见了,都坐吧,这位给我介绍一下。”孙宇指了一下谭二娘,这位女子他是头一次见。
“这位是谭二娘,负责闻香阁内的消息,其他一些青楼,也有些接触。”夜鹰简单说了一下这都是事先沟通过的。
“好,二位能来,本官很高兴,此番具体的事情,一会由叶校尉给你们详细说说。这是此行的订金,完成之后,另有一笔奉上。”孙宇估计韩王是回不来了,他自然动了暗卫的心思,若是将暗卫收于麾下,那就是如虎添翼。
特种营主要负责军事情报的刺探,其他都交给暗卫这边,两条线就能分开,各司其职。
“国公爷,这个钱,我们不能要。国公爷对我,恩重如山,一些小事,不及万一,如何能够收钱?”夜鹰看了一眼,票面是五百银币。
夜鹰知道,这是刚出的新钱,一枚银币抵半两银子,这就是二百五十两,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数字,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他夜鹰能有今日,全拜孙宇所赐,不然恐怕早就死在靖安司高手的刀下。
“夜鹰,我知你的心思,能来,本官不甚欣喜,但是这钱,是必须要拿的,出来办事,怎么能自己贴银钱,那不是坏了规矩?”孙宇将银票塞进夜鹰的手里,他也不知道怎么收服这些人,只能尽可能表现得大气一些。
“那,好吧,但是只要这么多,不能再拿了。”夜鹰攥紧了银票,他不缺钱,但是订金就这么多,让他感觉到了尊重。
谭二娘同样在一旁打量孙宇,年纪比韩王还小些,这地位也比韩王略差一些。但是韩王不过是依附于国主,这位不一样,刀在自己手里抓着,也许他是比韩王更合适的靠山。
“二娘,走啊!”夜鹰起身,准备跟着叶落雪出去,结果发现谭二娘坐着一动不动,赶紧拉了一把。
“哦,刚才有些走神了。”谭二娘抱歉一声,赶紧跟上夜鹰。
叶落雪领着二人上了宽大的四轮马车,这还是夜鹰等人头一次乘坐这玩意,顿时啧啧称奇,比骑马舒服太多了。
“老大,那个国公爷,真的有那么强吗?”顾不得叶落雪就在旁边,谭二娘直接问道。那国公爷看着,也就是个公子哥,一双手也白嫩得很,掌心估计茧子都没多少。
“当然,我是看过国公爷出手的,杀人那叫一个利落。”夜鹰摇摇头,那一天,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手,以前不过坐井观天。
“你怎么对这个敢兴趣?想试试国公爷的身手?”叶落雪有些好奇,这怎么关心起孙宇的身手来了。
“总是听老大说,国公爷身手如何了得,今日一见,感觉略有不符罢了。”谭二娘觉得,侯爷身上缺少那种搏杀的气势,也没有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质,与她认识的顶级高手不同。
“那你觉得我身手如何?”叶落雪笑笑,孙宇若是在此,恐怕一定很郁闷。
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孙宇的实力已经更上一层楼。以前的孙宇,他们还能感受到那种高手的气势,如今已经能够收放自如,平时与普通人武艺,可一旦动起手来,那就是所向无敌。
“应该比我略强一线。”谭二娘知道叶落雪,风雪剑夫妇当年名满江湖,自然不会差了。
“夫君身手比我高一些,如今我夫妇二人联手,也不是国公爷的对手,别以为我这是在替国公爷吹嘘。而且,国公爷的真正实力,并非市井搏杀,而是骑兵交锋,若你见过,就知道什么叫战神。”若是平地而战,叶落雪自信,也能在孙宇手下走上十几个回合,若是孙宇以骑兵的姿态出现,那杆长槊,让她连逃跑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