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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国明的办公室内,国蕊脸se微红低头不敢与江风对视,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江局长,估计一会儿要给您添麻烦了,刚才我在门外差点摔倒谢谢您扶我一下,被我老公的朋友看见了,他误会了咱们有特殊关系,而我老公这人在这方面心眼儿特别小,估计一会儿就会找上门来,这些我自然会应付,只希望到时候话语上有冒犯的地方还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话说男人,无论好坏,都翻不过那道绿帽砌成的坎,有的立马摊牌,有的秋后算帐,这事儿江风也能理解,就笑道:“没事儿,我能理解,这说明你老公在乎你嘛,不是啥错误,说开了就行了”。
国蕊晶莹如玉的脸蛋儿上顿时姹紫嫣红,想到了自己的丈夫的时候却又迅速的冷却下去,低声道:“谢谢江局长体谅,我会处理好的”。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剧烈响动,地板仿佛都跟着颤抖起来,接着就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叫喊道:“果然是个小白脸,敢挖痦子的墙角,废了这个孙子”。
国蕊一听见这个声音脸se煞白,弹簧一般的站起来着急的道:“是方顺来了,他在给咱们提醒呢,江局长你快点躲起来吧,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小心伤着你”。
江风也纳闷呢,什么小白脸啊,自己在屋里呢,根本没和那些人照面,他们这是骂谁呢?瞬间江风就明白了,这是骂封冲呢,刚才两人进屋谈话封冲在门外没有进来,估计是把封冲误认做国蕊的jian夫了,这小子长的白白净净,说是丰神俊朗也不为过,正是小白脸子的十佳人选啊,江风心里都快笑开花了,让你小子仗着长得好看臭得瑟,到处勾搭小姑娘,这回摊事儿吧,这才是倒霉催的呢。不过江风丝毫不担心封冲的安危,这小子的实力不用想,单打王双打爹,一帮流氓还奈何不了他,撑死也就是练练手罢了。
正在江风幸灾乐祸的时候,外边激烈的喊杀声响起来了,时不时的还有钝器敲在墙上门上的闷响,国蕊推了江风一把,焦急的道:“江局长,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咱们被堵在屋里了,想想办法啊”。
“我擦”江风心里暗叫不好,的确是这样啊,这回解释不清了,被国蕊一提醒,马上下意识的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转了一圈以后才发现这个逻辑有问题啊,哥们不是jian夫啊,凭什么心虚呢,为什么要躲起来呢,光明正大的见人不就可以吗?
“国书记,咱们啥也没干为什么要躲起来啊,我现在就出去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你不了解我老公,这事儿说不清楚,他如果看见咱们呆在一个屋子里肯定会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到时候真的就解释不清了,算我求您了,躲躲吧”国蕊满脸chao红,小手不住的挥舞,接着又道:“我是怕他脾气一上来万一伤着你就不好了”。
江风万般无奈之下还是同意了国蕊的做法,倒不是怕受伤,只是不想难为一个女人,毕竟这事儿传出去还是女人的名声受损,那就躲躲吧来到窗口推开窗子往下看了看,幸好只是二楼,跳吧,这才是倒霉催的呢,如果江风有选择的话宁愿出去面对一帮流氓,也不愿意干这丢人的事儿!
这个高度对于江风来说还是无障碍的,跳到楼下的草坪上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整理了两下衣服若无其事的点上一颗烟往门口走,这样迂回一圈就可以了嘛。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排小面包车风驰电掣般的驶进医院,伴随着砰砰的关车门声车里下来一票人马,全都拎着钢管镐把等家伙事儿,有几个小弟一样的家伙一马当先的往楼里跑,后边十几号人簇拥着一个面se苍白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男子脸上尽是扭曲之se,在小弟的簇拥之下上楼。
江风心说这个家伙不会是国蕊的老公吧?差点就撞上啊,不过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这么些带着家伙事儿的小弟都冲上去了,也不知道封冲那个小白脸子吃不吃的消,毕竟这小子是代人受过,还是帮他一把比较好。
江风跟在这些人身后上楼,刚上到一楼和二楼楼梯的拐弯处,就听见震天的喊杀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哭泣声,紧接着就看见楼上不少挂了彩的家伙互相搀扶着屁滚尿流的chao水一般的往下跑,一下就把江风挤下来了。
江风站在一楼大厅的柱子下观察形势,看这架势封冲的问题不大,应该是下狠手镇住场面了,等这一波人马撤退完了再上去看看具体情形。
不大一会儿面se苍白戴眼镜的家伙也就是国蕊的老公吴中原就在小弟的掩护下灰头土脸的从二楼撤下来了,封冲挺拔俊朗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一身白衣染上了斑斑血迹,手里提着双管猎,面带嘲讽的注视着楼下这帮鸟毛,仿若杀神一般,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气。
“废物,他不敢开枪,跟老子上剁了他,吴哥说了,打头炮的赏五万块,出了事儿吴哥兜着”一个膀大腰圆一脸凶相的炮手扬起手里寒光凛凛的开山刀,怒气冲冲的嚎叫。
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几个不知死的拎着钢管贴着墙边游走,想迂回前进,没想到楼梯拐角处的封冲悠然的抬起双管猎,两手一错,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瞄准了楼下众人,这小子嘴里还非常顽皮的配音:“砰、砰、砰”。
突然封冲眼前一亮,发现了楼下的江风,马上大喝一声道:“姐夫,你太不仗义了吧?你玩女人享受,最后让小舅子顶缸挨揍,你还是人吗你?”。
楼下一众马仔被封冲这声暴喝弄懵了,全部转头左看右看,最后定格在柱子边的江风身上,那边被小弟簇拥着的吴中原也悠然醒悟,康国明说过那个什么狗屁局长就叫江风,马上双眼就眯起来了,冷冷地道:“就是这小子,废了他”。
身边的炮手马上吼道:“先别管楼上的小白脸子,先把底下这个废了再说”。
顿时一帮小弟马上放弃了不可战胜的封少侠,转而对付起楼下看热闹的江风,呼啦啦的一大片钢管镐把和砍刀开始往这边招呼,封冲一看这架势乐得不行,嘴上叼着小烟儿,把双管猎靠在腿上,自己坐到楼梯上看戏。
江风眼睛差点没让封冲气冒了,这小子太损了,本来没什么事儿,解释一下就能通的玩意儿让这小子整遭了,这小子话里话外的就是暗示吴中原,你老婆和楼下的那家伙有事儿,这回真是百口莫辩,要说他俩没事儿,别说吴中原不信啊,江风自己都不信了。
“封冲你王八犊子,竟敢往老子身上泼脏水,你活腻歪了吧”江风一边以大厅的柱子为掩护和一帮打手周旋,一边破口大骂。顺手掰住一个打手的手腕子,抢下来一个钢管就开抡,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一片。
封冲在楼上乐坏了,还卖力的吆喝:“冤有头债有主,谁玩你老婆你找谁去,别牵连无辜啊”。
正在这时候国蕊踉踉跄跄的从楼上冲了下来,俏脸上梨花带雨,头发散乱声嘶力竭的大喊:“吴中原,你冷静点,快让他们住手,你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你再不让他们住手我就跳下去死给你看”。
吴中原侧着头扫了国蕊一眼,低声咬牙切齿的骂道:“臭婊子,跟你那跑破鞋的妈一个德行”。
虽然骂得狠,但还是挥挥手招呼手下停手,他不停也不行,带来四五十号小弟基本上报废的差不多了,第一波十来个人在楼上让那个穿白衣服的小白脸子收拾了,连双管猎都被抢去了。
第二波人马上楼一照面就被栽了十来个,剩下的都吓破胆了,别说楼上的那个小白脸子拿不下来,就连楼下这个狗屁局长照样奈何不了,再打下去自保都成问题。
国蕊一看吴中原还算理智,就大喊着道:“中原,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听我解释啊”。
“别在上边给老子丢人,车里说”吴中原冷着脸往出走,路过江风身边的时候用手指狠狠的点了两下,那意思是告诉江风你要小心一点。
国蕊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乖乖的下楼,经过江风身边的时候停下了,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又一阵小跑上车。
江风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儿,哥们啥也没干却惹上这些烂事儿,简直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啊,不行,老子要还自己个清白,也马上跟了出去,不管人家同没同意拉开车门就上车了。
刚一上车就听见啪的一声,吴中原甩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国蕊的脸上,吴中原一脸涙气,国蕊双手捂着脸一脸的难以置信,过了半晌才冷若冰霜一般幽幽的道:“吴中原你好狠的心,你竟然打我”。
“臭婊子,你做的烂事儿就该打”吴中原怒气冲冲的回应。
国蕊冷笑着放下了手,面如死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又被吴中原扯着头发拽回来了,砰地一声锁死了车门,恶狠狠的道:“不说明白就要走,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国蕊也不挣扎,面若死灰一般的靠在窗户边,不言不语,江风从副驾驶的位置伸出手掐住了吴中原的胳膊,道:“打女人没啥意思,你要是想听解释呢,我就给你解释,你要是非要认为你老婆不正经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吴中原回头饿狼一般的盯着江风道:“孙子,给你一个编故事的机会,琢磨到我吴某人的头上了,你就别想活着出江水城”。
江风不屑的道:“你说让我出不了江水城,这个事儿我还真不相信,就凭你还没这个本事,看见刚才在楼上揍你小弟的那个小白脸了吗?他去省委大院的时候祝志武要下楼蹲着陪他玩游戏,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事儿是啥意思也不用我多说,如果是我做的事情我也不怕承认,如果我没干谁也甭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如果不是看在国书记面子上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你明白吗?”。
吴中原勃然se变,一张脸上骤然扭曲,各种颜se交替,祝志武陪小年轻打游戏的事儿一天之间就传疯了,全城有点身份的牛鬼蛇神都在当做一件奇闻异事谈论,都在猜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大派头,让堂堂的祝半城屈尊降贵曲意逢迎,原来就是楼上的那个小白脸,来头不小啊。
虽然明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但是输人不输阵,吴中原眯着眼睛冷笑道:“你威胁我?”。
“没那个必要”江风点上一颗烟摇摇头道:“我原来在新城市委工作,一个礼拜以前调到青蓝区的,之前和国书记从未有过交集,这个事儿你可以去查”。
江风看着国蕊黯然神伤的样子有点难受,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也不想让一个家庭就因为一场误会而分崩离析,悲剧重演,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有鉴于这些考虑所以就下意识的解释了。
吴中原摇摇头咬牙切齿的道:“你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想骗谁?你敢说楼上住着的不是你们俩的孽种?”。
江风叹了口气道:“你说对了,我和国书记在今天之前连面都没见过,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我们今天才碰到一块儿的,那孩子是我们乡下一户人家计划生育超生遗弃的,被计生办的抓住了要摔死,村民为了救孩子就把计生办的人围起来了,我奉命去现场处理这事儿,国书记宅心仁厚,要收养这个孩子,托我想办法救下这个孩子,后来孩子虽然救下来了,但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我们区医院治不了,必须转院,国书记说她在这儿有熟人,我们就带着孩子来了,这些事儿你都可以去查,如果事实不是这样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报复,随时恭候大驾”。
吴中原终于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这小子说得不像是瞎话,真正做了亏心事儿的没有理由说得这么坦然,再者青蓝区到江水城这么近的距离什么事儿也瞒不住,这又不是被吓破胆了急切之间找说辞呢,这小子今天要跑的话谁也拦不住,没有必要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解释的这么详细,况且有没有亲眼捉jian在床,就连两人都不是一块儿出现的,全凭着任建伟的一面之词确实有点武断了,更何况这小子还提到国蕊要收养这孩子,吴中原心头涌起了无数的愧疚感,他知道国蕊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孩子,这么些年了她一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却没能得偿所愿,想到这儿吴中原已经信了八分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清楚,就道:“那你们俩为什么在医院门口抱在一块儿了?”。
江风反问道:“国书记穿的长裙,上楼不小心踩到裙边了,差点摔倒,我扶一下又有什么错了?就凭这一点你就断定你老婆在外边有人了,你未免也太不自信了,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事儿的,你让他来当面对质,他如果不是无事生非就是故意使坏,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江风说完这些话推开门就下车了,一帮子小弟拿着钢管镐把在边上虎视眈眈,江风随手弹开烟头,扭了扭脖子没理会这些走进医院大楼,心里暗骂封冲你这个小王八蛋竟敢yin老子,今天非要和你分个高下不可!
江风下车以后,车上两人陷入了寂静,一直没有说话的国蕊面无表情的道:“吴中原,其实你没有必要追问我到底做没做偷人的事儿,这是医院门口,咱们到上边检验一下我还是不是处-女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谢谢你今天赏我的这个嘴巴,咱俩从小竹马青梅一块长大的情分和八年夫妻的缘分也算是被这一巴掌打尽了,我在你们吴家守了八年的活寡,我爸欠你们家的情也算是还的差不多了,咱们离婚吧,往后各走各的路,以前我还安慰自己说人这辈子不是为了上床那点事儿活着,没有孩子也可以领养一个,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两个人互相关爱,相扶到老也挺好的,但是今天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正好我净身出户给你的那个小蜜腾地方,她不是等的都快急疯了吗?,反正咱们离婚你妈也会高举双手赞成的,她一直嫌弃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这回我腾地方,让你们吴家去找会下蛋的吧,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说咱们夫妻一场,这些事儿我到死都不会乱说的”。
哀莫大于心死,国蕊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身子斜靠在车门上,面无表情,眼睛无光,仿若没了灵魂一般空洞,说话的时候情绪没有一丝波动,仿佛说的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静静地说完这些话推开门下车走进了医院。
吴中原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块儿玩大的,又朝夕相处八年的妻子,仿佛自己从来就不曾认识这个人一样,竟然是那么的陌生,这一刻他有点后悔了,不该那么武断行事,不该那么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全是任建伟那个王八蛋惹的祸,老子要把你千刀万剐,吴中原心里骂着,行动上却毫不迟疑,急忙下车想去追国蕊。
就在这时候伴随着汽车引擎轰鸣声一束强光照进大院,门口又杀进来来一排越野车,前头一辆车不要命一样的直奔吴中原的身影而来,在离吴中原一米来远的地方才猛然刹车,车子惯xing滑行了一段,刚刚好擦着吴中原的大腿停下了。
一个身着藏青se西装的高大男子从车上下来,一把双管猎顶到吴中原脑门子上,冷笑道:“孙子诶,长本事了啊?敢堵我妹夫和我弟弟,信不信五爷今天就崩了你?”。
吴中原看着黑亮的枪身和持枪的人,他身后立着一排身着黑背心神情剽悍的小年轻,还有他们手里拎着双管猎和棒球棍,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双腿一软轰然一屁股坐地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可怕地念头在滋长,马踏松江两岸,纵横白山黑水的火枪队来了!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