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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山当然也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嫌弃,但是前途不明,就他现在手里当了的十两银子,还不知道能让他们父女二人用多久?
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父女二人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所以眼下程山也只能装作看不见程蝶表情的样子,自顾自地率先往前走了。
酒楼这种生意也是分地段的,就像开在城东那种地方的酒楼,就比城南,城北的便宜,就因为那个居住的都是穷人家。
所以当程山带着程蝶来到城东的时候,程蝶就连走在这路上,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一个劲地躲避着周围路过的百姓,就怕那些浑身脏污的人碰到了她。
而像程蝶这样的姑娘一出现,也成了大家眼里的异类。
这种女人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
而且就她脸上那副嫌弃,看着他们就好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当真是让他们看的想要打人了!
街上三五成群的孩子各自追赶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风车的孩子在前头跑着,后其他的孩子在后面追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面那孩子看着后面的原因,并没有看到前头的程蝶,一个没留意就撞上去了。
可还没等孩子反应过来,他瘦小的身子就已经被程蝶用力地推了出去,甚至嘴里还咒骂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就这样往我身上撞,把本小姐撞出个好歹,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程蝶揉着自己被撞疼了的大腿,当看到她这裙子上赫然有了一个黑印子后,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都怪你这个不长眼的野种,本小姐的裙子都脏了!”
这次程蝶不禁张嘴骂着人,甚至还伸出了自己的手,看着好像是要打那个小孩子。
可她的手才刚伸起来,就被人给拦住了,程蝶往后看去,拦住她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爹,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这野小孩!”
程蝶看到居然是自己的父亲拦住了她,脸上满是不悦,凑近到自己父亲的耳边,轻声对他说着。
那模样似乎还是担心她这一声“爹”,会被其他人听到,丢了她的脸一样!
“那只是个孩子!”
若换做是从前的程山,估计这个时候也会纵容程蝶动手,但是现在的他,突然觉得不能再任由程蝶如此下去了。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再护着她的本事!
他不想看到自己女儿在欺负了人后,就立马被别人欺负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边孩子的家长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赶了过来,正巧就看到了一个女子抬手准备孩子的一幕。
这孩子的家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首先一张嘴,那嗓门就大的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贱人,敢欺负老娘儿子!”
来的正是孩子的母亲,一个卖猪肉的老板娘,手里的砍肉刀还明晃晃的,因为上面全是猪油。
程蝶听到这下等的泼妇居然敢骂自己,这心里的怒火是更加茂盛了,毕竟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她就不信这泼妇看不到!
程蝶气得一把甩开了自己爹的手,然后来到了那泼妇面前,她就不信这女人真的敢拿刀砍她,除非她想蹲大牢了!
“这位大婶,是你儿子撞到了本小姐,还弄脏了本小姐的裙子!”
“你可知道本小姐这条裙子多少银子吗!你觉得你能赔的起吗!”
程蝶来到这妇人面前,直接无视了她手里的肉刀,对着妇人步步紧逼。
妇人哪里见过这样不要命的女人,以前她不管和谁吵架,只要抄起了手上的这把大肉刀,谁都不敢和她呛。
这次她听到自己儿子被人欺负,原以为拿着自己的大肉刀过来,说不定还能趁机让对方赔上一些钱,可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是她失算了!
可是就这样被人叫做大婶,好让人生气啊!
她明明也不过才二十而已,只是嫁人的早,又早起晚睡的操劳,怎么就被一个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叫做大婶了呢!
突然间,这妇人心里竟然还生出了一丝悲凉!
程蝶看着刚才还来势汹汹的女人,这会儿竟然不敢开口了,就越发确定这女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当下心里的底气也是越发的足了!
“还有,你确定要继续将这把刀对着本小姐吗!”
“要是不小心碰到了本小姐身上,那你就是故意伤人,可是要坐牢的!”
在程蝶将“坐牢”两个字说出来后,眼前的妇人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立马扔下了手里的肉刀,还对着眼前的程蝶赔笑起来。
“姑娘,您大人大量,就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我刚才不是没了解清楚情况吗!”
“你这裙子脏了,我帮你擦擦,帮你擦擦!”
妇人也没觉得刚才还冲着人家质问,现在就道歉是件多丢人的事,只见她弯下了腰,伸手就准备擦程蝶的裙子。
“把你脏手拿开!”程蝶一见的妇人这手上的油光,整个人都往旁边躲了。
“也不看看你这手有多脏,还拿它来擦本小姐的裙子,你是不是故意耍本小姐啊!”
程蝶的话一出口,妇人也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神色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旁边的小孩子见到自己的母亲似乎被欺负了,他也不高兴了。
“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谁让你欺负我娘的!”
刚才见到自己的母亲出现,只觉得今天又会像从前一样,母亲帮他出气。
可是谁知看着看着情况有些不对劲,他娘竟然被人欺负了!
于是小家伙忍不住朝着程蝶冲了去,重重的撞在了程蝶身上,这次不像刚才那此无意的冲撞,这下可是直接把程蝶撞到在地了。
然后,不禁程蝶愣了,就连程山和孩子的娘也是一时没有回神。
直到孩子哈哈大笑着说道:“让你这个坏女人欺负我娘,摔倒了吧!”
程蝶看着自己跌倒在污泥中,一身狼狈的模样,还有身上的疼痛,一股委屈顿时席卷了她,然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