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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霞一觉睡得极好,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床侧,这个习惯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但是床侧空荡荡的,一丝余温的残余都没有,秦子霞朦胧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了,睁开双眼,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秦子霞立刻起身,下楼。
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秦子霞停下了脚步,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雪不知何时停了,太阳躲在云朵身后,但还是挡不住那金色炙热的光芒,就如巨形落地窗前的席楚杰,他一般沐浴着阳光,一般是阴影,整个人成了一道挺拔的分界线,秦子霞看着这像画一般的美景,似乎忘记了前行。
席楚杰正在打电话,早上的时候他母亲来了电话,电话里满是焦灼,以及对他的担忧。昨夜不告而别,今早叫他吃饭时发现不在,就来了电话。
“嗯,我们待会儿来接您。”席楚杰说完静等了几秒,电话那端没有答话,过了许久,传来一句,“早点来。”
屋子里静静的,席楚杰的声音很清晰,秦子霞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刚刚的电话应该是他妈打的吧。她正准备问席楚杰,恰好席楚杰收好手机,抬头看向里这边。
“吵醒你了?”
“没有。”秦子霞摇摇头,朝着席楚杰走去,“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所以就来找你了。”
席楚杰笑了笑,唇角弯起一丝好看的弧度,伸手拉过秦子霞,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声道,“原来是想我了。”说着在秦子霞额头上印上一吻,柔声道:“还早,再去睡会儿。”
“还早吗?太阳都出来了。”秦子霞撇撇嘴,冬天的太阳起来得多晚啊!
“以前你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秦子霞无语,她有那么懒吗?她咋不觉得呢,“你刚刚电话里不是说要去接人吗?接谁呀?秦子霞戳着着席楚杰手臂上紧实的肌肉问道。
“我母亲。”
刚刚席楚杰打电话时的语气她就听出来了,可是他昨天不是接了吗?“你昨天不是接了你妈妈了吗?怎么回事啊?”秦子霞抬头看向席楚杰。
“昨天山上下雪了,我留在了寺里,后来有个人打电话我就回来了,你看我对某人好吧!”说着席楚杰伸手刮了一下秦子霞小巧的鼻子。
“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秦子霞感觉席楚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无赖的气息,立刻从席楚杰的怀里跳了出来,鼻子微微泛红,脸也红红的,现在她都没什么力气,还好意思要报答,秦子霞怒瞪着席楚杰。
席楚杰勾了勾唇,看到秦子霞这幅可爱的模样心情甚是愉悦,开口道:“去收拾吧,待会儿出门。”
秦子霞照着镜子化妆,她在纠结要不要化装呢,席楚杰的母亲她事后问过程思昭,程思昭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母亲应该素婉吧,就像秦月荷一般喜欢自然的,她还在寺庙里应该更不喜欢涂脂抹粉了。想着秦子霞放下手中的化妆品,勾了勾眉毛,涂了点口红就完结了。
席楚杰在楼下等她,秦子霞飞速的收好东西下楼。
席楚杰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也是一件黑色的毛织衬衫,整个人像一棵挺拔的柏杨站在车旁,让人挪不开眼睛,不知为何秦子霞感觉自己最近完全成了席楚杰的迷妹。
“楚杰。”一个妇人站在朱红的门柱前喊道,脸上满是和蔼可亲,只是那只针对席楚杰,她似乎一直没有入席楚杰他妈的眼。秦子霞刚刚还挂在着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低着头,看向别处。
“母亲。”席楚杰恭敬道。
秦子霞看着在四处张望,但心思还在正事上,她听得出来席楚杰恭敬的话语里的僵硬和疏离,他和他妈估计有矛盾吧!
“母亲,这是子霞,我的妻子。”席楚杰的手忽的用劲。
秦子霞立马回过神,微笑道,“婆婆好。”
安慧冷冷地扫了秦子霞一眼,把目光再次挪回了席楚杰身上,和蔼可亲道,“楚杰吃早饭了没,我们还等着你呢!”
秦子霞皱眉,刚刚席楚杰他妈说“我们,”这里还有谁啊?秦子霞疑惑地看着席楚杰。
席楚杰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拍了拍秦子霞的手背,道,“容心昨天来了。还有你不要在意我母亲,咱们好好的就行。”刚刚她眼里的失落他看得清楚。
“嗯。”秦子霞闷闷地应了一声,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她之前还在心疼昨天把席楚杰抛下,让他一个人接他妈,现在倒好,他那是一个人,分明还有美人相伴,她昨天才是惊心动魄。越想秦子霞心中的火越大,她渐渐松了与席楚杰十指相扣的手指。“我不饿,我到院子里转转。”说罢秦子霞抽回了自己的手,往院子里走。
“别耍小孩子脾气。”席楚杰望着秦子霞的背影皱眉道。
秦子霞身形一怔,他竟然说她耍小孩子脾气,她那里像了,想着秦子霞欲走欲快。
“楚杰,快进来。”安慧看着秦子霞离去心情甚好,刚刚堵着在心中的一口气立刻得到了释放。
席楚杰顿了一会儿,看着安慧一脸的慈意,他很为难,终究母子之情占了上风,席楚杰抬腿走进屋。
饭桌上摆着清粥小菜,简单而精致,席楚杰看见桌上有四只碗,心里一暖,带着笑意的看向沈容心。
沈容心其实不喜欢这笑容,因为席楚杰的笑是因为秦子霞,旁边安慧的表情倒不是很好。
“那人都走了,摆什么碗筷。”安慧的表情讪讪的,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凳子上,把桌上的碗搁在了一边。
“我刚刚看到子霞还在,所以添了一副碗筷,我……”沈容心感觉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席楚杰的脸很冷,比外面的积雪还冷,“阿沂,快坐下吃吧!”沈容心打着圆场。
席楚杰忍着心中的气坐了下来,端过碗,低头闷闷地吃着。
安慧也没说话,她有些心疼,她儿子真是被那个狐狸精迷的七荤八素了,越想安慧心里越气,她一定要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其实沈容心看着生闷气的母子两,莫不做声,她早早地看到了席楚杰和秦子霞,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是那样的刺眼,幸好安慧在这里,看着秦子霞刚刚那番落寞和尴尬心里升起快意,脸上不自觉地浮起几丝笑意。
“阿沂,你多吃点,都是安姨专门为你准备的。”沈容心说着,给席楚杰碗里加了小菜。
安慧感激的看了看沈容心,愈发地觉着满意,沈容心她看着长大,从小和楚杰关系极好,她和楚杰才是绝配。
席楚杰的心忽的有些累,这大概就是那种夹在妻子和母亲之间的感觉吧,他也有机会尝到,想着,席楚杰加速了吃饭。
秦子霞其实回来了,她没走多远绕了一圈就回来了,她现在在一棵树下,屋子里三人吃饭的情景落入了眼中,沈容心给席楚杰夹的菜他都吃了,安慧看着二人眼里满满的笑意。秦子霞第一次讨厌自己的眼睛这么好,看见了言笑晏晏的一家。
席楚杰匆匆地吃完饭,刚刚秦子霞气愤离去的一幕一直在脑海中环绕,久久不能散去。
安慧见席楚杰放下碗筷,拿着纸巾擦拭,皱眉道:“不在吃点儿。”
席楚杰摇了摇头,站起身,“母亲东西收好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来的时候一路的积雪都消融了,现在完全可以下山了。
沈容心早就想来离开了,但一直忍着没有提,听到席楚杰这么一说心里有些高兴,“那我去收拾东西。”
安慧想了片刻,她确实该回去,不能让那个坏女人得逞,“我也去收拾东西。”
席楚杰抬腿出了门,兜兜转转地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秦子霞,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想不通来的时候都好好的,就算他母亲的话不是很好听也不至于这样吧!之前心里的担忧全然变成了怒气。
秦子霞看着手机五六个未接电话,冷冷地笑了下,她正走在山间的路上,她才不要和席楚杰一块儿,那恼人的一幕刺得她眼睛生疼。
一脸银色地奔驰在秦子霞前方停下,按着喇叭。
接着信息声响起,秦子霞把手机掏出一看,微信上肖骁发来了消息,他到了。秦子霞抬头一看,前方的车子不知何时摇下了车窗,一个熟悉的面容正挥着手。
“子霞!”
肖骁的声音像春日的风,带着三月天的温暖,消融了周边的冰雪,秦子霞感觉自己心里没有那么堵了,微笑着朝着肖骁跑去。
“谢谢你这么忙还来接我。”秦子霞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感激道。
“没事,我现在辞了医院的工作不忙。”肖骁一边来车一边道。
“辞了,为什么?”秦子霞有些惊讶,医生多吃香的职业啊,那个人不生病。
“没有为什么,就觉着倦了。”肖骁专注的开着车,“以后你就不能叫我肖医生了。”肖骁的眼里带着笑意,车子开的快了起来。
“嗯,肖骁。”秦子霞也没在追问,毕竟是别人的事情。
秦子霞偏头看了看肖骁,他的五官还是和从前一般的俊郎,谈吐举止人以温暖的感觉,可是却有一丝丝地不同,秦子霞也说不大明白。
“饿了没,咱们待会去吃饭。”肖骁正视前方,开着车。
“嗯。”秦子霞轻轻地应了一声,她确实有些饿了,待会她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可是秦子霞没没能如愿,车子在一家西餐厅前缓缓地停下。秦子霞感觉她会吃不饱。
秦子霞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看着桌上的菜谱,她看来看去好像分量都有些少,一下子就没了点菜的兴趣了,“肖骁你点吧。”说着,把面前的菜谱推给了肖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