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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雁把希望寄托在岑老汉的身上,但岑老汉显然是注定要让她失望。
他沉默不语地看她一眼,就扭头进了屋里。
而这种沉默,无疑是助长其他几人的气焰。
“看了没?你这种人,爷爷纵然再是宽容,也容不下了!岑雁,识趣的话就赶紧自行离开老岑家,别等着我们把你给撵出去!”岑霜得意地盯着岑雁,慢悠悠说道。
“想让我走可以,但我们二房是一家人,要赶我走,我爹跟我娘、我弟,都要跟我一起走!”岑雁要求道。
“我呸!你想得美!”岑老太朝着岑雁啐了一口唾沫,二房其他人都是她的奴才,她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开?!
“岑雁,你还是自己走吧,大家都曾经是一家人,最后一点面子还是要给你的。”岑英这么说着,就是警惕地走到灶房门口,将进入灶房的门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她这是害怕岑雁再次进入灶房,抡起菜刀威胁他们。
“哼,二房不走,那我也不走,老岑家不当我是一家人了,可我跟我爹、我娘还是一家人,离不离开必须有我爹娘来决定,还犯不上让你们一个两个的在这里嚷嚷!”岑雁站着不动。
“你不走?你不走,那就赶你走!”岑霜眼眸一凛,脸色一沉,学着岑雁先前的彪悍,随手拿起院子里一根木棍,就朝着岑雁抡了过去!
岑雁冷笑,快速躲开。
两个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
但任凭岑霜再怎么拼命使劲儿,也根本打不着岑雁一下,反而是她自己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
要知道岑雁过去每天都要到山里走一遭,山路崎岖,那脚力是早就锻炼出来的。
反观岑霜,整日就知道出去玩,什么活也不干,俞氏把她养的简直就跟大户人家的娇娘子一样,要比体力和灵活性,她哪里比得过岑雁?
“爹,你还站着干什么热闹!赶紧把她给撵出去啊!”岑霜见打不到岑雁,顿感颜面大失,气恼地朝自家老爹喊道。
然而,岑大河毕竟是一个长辈。
他可干不出来这种明着就欺负侄女的事情。
此时闻言,他就是摸摸鼻子,站在那里,并不动弹一下。
岑霜见此,气得当即把棍子仍在地上,却不慎砸到自己的脚,顿时疼得差点叫出声来!
她咬着牙,忍着疼,气恼地瞪着岑雁。
“你这个小贱人,脸皮可真是够厚的!竟然赖在我家不走!”岑霜打不到岑雁,只好破口大骂。
“这怎么算是你家?这是爷奶和我爹娘你爹娘的家,却唯独不是你家,毕竟你早晚都是要出嫁的不是?”岑雁稳如泰山,似乎一点也不会被激怒。
“谁说的?我家霜儿,就算以后嫁了人,这也依然是她家!”俞氏一听这话就觉得不舒服,当即反驳道。
“这恐怕就不由三嫂说了算了,这得爷爷奶奶同意了才行,对吗奶奶?这已经嫁了人的孙女,若成婚以后还把娘家当成自己家,回来了以后想拿走什么就拿走什么,就喜欢补贴婆家,这可怎么能行啊?”岑雁故意这么说着,看向岑老太。
“不错!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我先说好,以后岑霜嫁了人,回了娘家只有给娘家送东西的份,绝对没有再将娘家的东西给搬走的道理!”岑老太一听涉及到自家的东西,立即上当,脸色一变,狠狠盯着岑霜和俞氏说道。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霜儿怎么也是你的亲孙女!”岑大河闻言,就不乐意了,当即反驳道。
“她是我亲孙女又怎么样?老岑家的规矩就是这样!怎么?你翅膀硬了,连你亲娘的话都敢不听了是不是!”岑老太一听岑大河竟然还敢在她跟前回嘴,当即一眼狠狠瞪过去。
“老岑家的规矩就是一点亲情也不念。”被瞪了一眼,岑大河当即缩了缩脖子,虽然不敢大声,但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臭小子,你说什么?!我看你是娶了媳妇以后,就越来越不孝了!但凡你有你大哥一丁点的孝顺,这家里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一点!”岑老太恶狠狠地数落他道。
“娘,你这话就说得有些不对了吧?大河哥他哪里不孝顺了?他的孝心可是一点也不比大哥少,明明就是你太偏心,别的儿子的孝心你看不到,就光看到大哥!”俞氏一听老太婆这么冤枉自家男人,顿时气不过了。
“我哪里偏心了!我说得是事实!”岑老太立即瞪向俞氏。
“好了,三弟,三弟妹,你们都少说一些,少气娘几句吧!”岑大江适时地站出来劝说道。
“看看你大哥多懂事!哪像你,就知道忤逆我这个当娘的,老娘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容易吗?真是长大了娶了媳妇就忘了老娘!狼心狗肺的东西!”有大儿子发话,岑老太更加严厉地数落三房夫妻俩。
“那你早点怎么不把我给溺死好了?!还有二哥!你心里既然只有大哥,为什么还要把我跟二哥生下来?你生我们下来,就是为了给老岑家干活,就是为了大哥是不是!”岑大河被岑老太这难听刻薄的话语,给气得胸中怒火连连,他捏紧了拳头,涨红着一张脸,梗着脖子大声冲岑老太嚷嚷道。
他这连声暴喝,似乎是把岑老太给吓到了。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哎唷,这个不孝子啊!我不活了啊!”
半晌,岑老太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嘴拍着大腿,就开始哭嚎起来,“这真是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都要打死他老娘了啊!我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都敢对他亲娘发脾气了!这马上就要打过来是不是!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不孝子,赶紧下来一道雷把他给劈死算了!我不活了啊……”
“……”
众人面面相觑。
“娘,娘你别气,老三他不懂事又不是第一天了,你还不知道他?就是个牛脾气,一点也不知道变通……”岑大江跟高氏赶紧凑到她跟前,进行劝说,还不忘踩上岑大河两脚。
只有岑霜眉头紧锁地站在那里,觉得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