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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从未有过的屈辱
“呵，说到底是还是爷这个大哥太没用了，让她嫁到大熹皇子府里受欺负……直到临终，都怕连累了懿清，什么话都没敢往回传……”周世枭放下了书卷，目光放远，自责悲伤。
康源低着头，静静地立在一旁。
“罢了，当年爷保护不了灵华，如今再自责，又有何用？”周世枭自嘲一笑，眼中悲凉不绝。
“王上，如今未到四月，正是泡温泉的时候，不如王上到璧灵池泡会儿温泉如何？”康源躬身说道。
周世枭听了康源的话沉吟了一下，他如今确实一时也睡不着，撂了手里的书，揉了揉额角说道，“便听你的吧，让康和去准备吧，就不用把松果你个小东西折腾起来捣乱了，让他睡吧。”
“是。”康源躬身退下，只是转身后却暗暗皱眉，眼里划过一丝担忧，他是觉得他们王上对松果那孩子太好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周世枭这边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氛，开开心心回去的沈媣婳如今也是再也笑不出来。
“哟，这不是咱们特别得宠的‘小松公公’吗？小松公公‘伺候’完王上回来了？是不是得泡个澡好好歇歇？腰酸不酸？用不用奴才服侍您啊？！”
“呵！真不知道我们懿清造了什么孽，摊上了松果这样的下作东西来搅坏我们懿清的风气！”
“就是，大熹内廷淫秽，咱们懿清可没这些脏风气，这个松果可别给搅和脏了！”
……
沈媣婳一进院子，就有一个跟她一间的小太监阴阳怪气地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她的眼神让她作呕。耳边传来院子各处的议论声，有的声音轻些，有的是明目张胆地嗤讽，她环视了院子里，三三两两站着的小太监都对她指指点点，目光凶恶不善，她仿佛是只围在中间的小兽。
“你们……干什么？！”沈媣婳被四面八方射来的不善目光弄得心里发毛，撑着底气，可是心里已经颤颤，她现在才发现，跟在周世枭身边她心里才是最安稳的。
“我们干什么？我们哪敢干什么呀？小松公公，赶紧进去吧，别在这杵着碍眼，王上喜欢您，可我们看见你就恶心！”一个长得高大粗壮些的太监鼻孔朝天，朝沈媣婳狠狠啐了一口，唾沫落在她的脚边，她都能看到那恶心带着侮辱唾沫星子见到她的脚上。
沈媣婳被那个太监粗鲁暴躁的声音吓得心下颤颤，待在这个陌生时代的无助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眼眶立马变得红红。
“哟哟哟，咱们小松公公可真的是连王公公都不放过啊，瞧瞧，这是要委委屈屈地哭呢，怎么？你以为你是后宫娘娘吗？还能哭个梨花带雨？哎呦喂真是脏了我的眼！”
“滚！赶紧滚！我们这可容不下你这么个下贱玩意儿！”
沈媣婳捂着嘴往自己屋子里跑，她自小也是被家里当宝贝娇养大的，这种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羞辱恶意让她委屈让她心慌。
沈媣婳关了门，可却隔绝不了外头的羞辱谩骂，她蜷起双腿，抱膝缩在自己的角落里，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下，将膝头打湿，鼻尖充斥着两遍床榻传来的让她忍不住干呕的酸异味，耳边是屋子外传来或大声或小声阴阳怪气的侮骂。
“哎哟，终于干完了，赶紧睡吧，累死了！”
“就是，咱们可不想某些人，日日起得比猪还晚！这每日啊，非得洗个澡才能睡，多矜贵啊！”
沈媣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突然听见门被“哐当”一声推开，吓得一抖，挂着泪痕看向门的方向，刚好跟那几个进来的太监撞上眼，沈媣婳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这些人了，一个个又开始讥讽地说了起来。
太监们半夜做完活带着满身的酸腐臭味回房，屋子里一下子就弥漫着一股怪味。这些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太监向来是不怎么洗澡的，一来是因为活多，二来是因为他们要有热水也麻烦。
沈媣婳被这怪味围绕，鼻尖瞬间充斥着这异味，顶得她极难受地趴在床边干呕起来，仿佛要把整个胸膛都震出来一样，干呕不止。
“怎么了小畜生，嫌弃你王爷爷？！”沈媣婳只觉得头皮一阵钻心的疼，脑袋下意识地拼命后仰，被迫抬头看着那个一个箭步走过来猛地拽住她头发的太监。
“小畜生，用不用爷爷教教你怎么做人？！再来恶心杂家，看杂家能不能治得你给杂家浑身填个干净！”
王太监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沈媣婳，一只手狠狠地拽着沈媣婳的头发，另一只满是酸臭汗水的手故意捏起了沈媣婳白嫩的小脸，把手上的汗全都抹在她脸上。
沈媣婳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疼得她泪都出来了，鼻尖的酸臭味一下子浓厚了，但是那个太监凶狠的眼神逼得她拼命地忍着干呕的冲动，她哭得更厉害了，就在她恶心地忍受着那个太监的凶恶和恶心的臭汗的时候，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周世枭闲来逗她时带着淡笑的面容。
“怎么？这么委屈啊？有本事去王上那里告状啊！看看王上是听你的还是听小康公公的！”
沈媣婳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耳边是那些满是恶意太监阴阳怪气的嗤笑。
“就是，你知不知道小康公公可给我们打过招呼，让我们‘好好待你’！呵，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跟在王上身边两天就了不起！得罪了小康公公，人家照样有本事让你混不下去……”
那个太监拽着沈媣婳的头发，其他的太监一哄而上，把自己身上没消下去的脏汗妮污全都摸到了沈媣婳的脸上身上，还一边讥讽着她。
“哟，这小脸儿倒是白嫩呵，难怪成日里去勾引王上呢，真是下贱！”
“啧啧，咱们这汗泥啊，可不知道是攒了几个月呢，你可得给咱家好好享受着！没让你磕头谢恩可是咱们给你的‘宠爱’呢！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