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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他一面说:“你真美好。”
一语双关,不仅容貌,还有身体。
苏玉琢累得瘫软,嗓子干涩,渴的,也是喊的。
昨晚来酒店,就发现隔音不太好,她原本忍着,不想被外面路过的人听见,可这人,像是故意的,偏要叫她发出羞人的声音。
苏玉琢闭着眼,没搭理他。
过了会儿,她霍地睁开眸子。
两人还没分开,她清楚感觉到这个男人又有了重振雄风的迹象。
“苏苏……”
声音都带上了求欢时的调调。
禁欲太久的男人忽然开荤,简直可怕。
“不行。”苏玉琢连连摇头,伸手推他:“你想累死我么?”
萧砚轻笑起来,他冷着脸的时候,给人拒人千里的冰冷无情之感,愉悦笑起来的时候,阳光一般,仿佛漫天冰雪都能被他融化。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宝贝。”
这声‘宝贝’,暧昧,撩人,像两道细小的电流,爬过苏玉琢脊柱,钻进心里。
心头一热,她快速推开身上的男人,在被这个男人勾引之前,迅速翻身下床。
“不早了,我要去看小姨和宝宝,还要去请六婶。”
留下这句,苏玉琢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口。
萧砚望着关上的木门,不由一笑,心情一眼看得出来的好。
……
苏玉琢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萧砚已经穿戴整齐,道貌岸然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不知道哪里来的报纸,他身前的茶几上,放着早餐的外带包装。
她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
苏玉琢走过去打算换上衣服,萧砚的视线投过来。
“不许看。”苏玉琢把擦头发的毛巾丢过来,正巧落在萧砚脸上。
萧砚抓住毛巾,放在鼻端闻了一下,带着苏玉琢的体香。
举止轻佻,苏玉琢忍不住耳热,用力瞪了他一眼。
萧砚呵呵一笑,将毛巾挂在沙发扶手上,收回视线,又放下报纸,身体朝前微倾,将外带包装盒里的早餐取出来。
苏玉琢刚穿好衣服,便听见他说:“过来吃早餐。”
抬眸看过去,那人并没朝这边看,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她穿没穿好的,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
苏玉琢走过去,想要在他旁边坐下。
手臂忽地被握住,强势的力道拉着她坐在萧砚的大腿上。
“想吃什么,老公喂你。”声音贴着苏玉琢耳边响,轻柔,宠溺,气息灼热。
“……”苏玉琢不自在地动了动,“我能自己吃吗?”
“不能。”萧砚云淡风轻,也正儿八经,“先喝点粥吧,对胃好。”
说着,他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送到苏玉琢嘴边。
苏玉琢感觉这人一大早就怪怪的,被他圈在怀里喂粥的姿势也怪怪的。
“别闹了。”推开勺子,苏玉琢看了看手机,“都十点了,不知道小姨和宝宝现在怎么样。”
“十分钟前我打电话帮你问了,二婶和孩子都很好。”萧砚说完,自己喝下那勺粥。
苏玉琢张嘴还要说什么,萧砚忽地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堵住她的唇,下一瞬,苏玉琢感觉到一股粘稠的热流进了她嘴里。
“唔……”
下意识挣扎。
萧砚另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
被嘴对嘴喂了一口粥,苏玉琢气得要跳起来,“你恶不恶心!”
“我的口水你吃的还少?”萧砚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又舀了勺粥送到苏玉琢嘴边,嘴角勾起笑,怎么看都坏得很:“这样喂,还是刚才那样喂?”
苏玉琢:“……”
……
两人到病房,已经快十一点了。
景逸正帮助闻人喜翻身,哪怕隐忍着,脸上也看得出痛苦。
看见苏玉琢和萧砚,尤其是看见苏玉琢脸颊红润,眉眼流露着一股少妇的妩媚,作为过来人,自然一目了然。
景逸轻咳一声,没说什么。
闻人喜苍白的脸色流露出笑容,别有深意,苏玉琢面皮薄,躲闪着眼神,空气里都带着刺似的。
“我去看看宝宝。”说完,她转身就走。
身后,响起闻人喜遗憾的声音:“我也好想去看他……”
苏玉琢停下脚步,回首:“我问问护士能不能拍照,如果可以,拍张照片给您看。”
闻人喜眼睛亮起来,“可以吗?”
苏玉琢笑:“我试试吧。”
坐电梯到楼下的新生儿科住院部,苏玉琢没见着宝宝,先接到苏父的电话。
“爸。”
“二丫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苏父语气听着很严重。
苏玉琢跟着重视起来,“什么事?”
“刚才,晓燕的三婶来咱们家,跟我说了件事……”
……
苏父把苏玉琢的身份告诉了村书记,村书记吃惊不已,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苏家的那些事他一清二楚,人人都说苏玉琢是野种,不想这‘野种’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回到村部,还有几个村里的干部没走,有人见他脸色不对,递过来一杯茶,问他怎么了。
村书记嘬了口茶,叹口气道:“没想到咱们这小地方,居然藏着只凤凰。”
首长的千金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站在高树岔上的金凤凰。
“此话怎讲?”
有人问。
村书记又嘬了口茶,把一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结束时还补充一句:“回头你们也去趟苏家,说几句好话,叫他可别再首长面前说村里的不是。”
有句话说,县官不如现管,景逸权力再大,也是山高水远,可难保有人想要拿底下人作伐子讨好景逸。
听完村书记的话,所有人都傻眼了。
苏玉琢母亲当年的事,在村里传得沸反盈天,在座的几乎都贡献过吐沫星子,就是时至今日,提起往事,众人也是津津乐道。
听村书记说话的人当中有金晓燕的三叔,他是村里的会计,回家之后,不免要将这惊天的消息说给家里人听。
金晓燕三婶是个爱嚼舌根的,听到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不找个人说说心里就憋得难受,何况是这天大的消息。
吃过晚饭,碗也没洗,就带着着惊天消息跑去金晓燕家里。
“我的天,真的是吓死人了,还以为苏家来的那对中年夫妻是萧老板的父母,来提亲的呢,谁知道人家是部队里的司令,司令啊,统管上百万人将士,那得多大的权力?”
金晓燕的三婶说得眉飞色舞,这件事外面还不知道,她说起来的时候有着形容不出的得意和畅快,似乎见识都比别人高出一筹。
“还有一件事,就是敲破了你们的脑袋,你们也想象不出来。”金晓燕的三婶故作神秘。
金晓燕父亲在外工作,还没回来,金晓燕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到现在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叫也不理,要不是从窗口看见她就窝在床上,金晓燕的母亲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出事了。
金母正为这事发愁呢,没多少兴趣听妯娌说这些,可见妯娌说得兴致高昂,又不好开口撵人走,只得忍着耐心,端着笑脸听着。
“苏家那二丫头找着亲爹了!”金晓燕三婶声音很轻,语气却很重,瞠着一双发光的眼:“你猜是谁?”
……
金晓燕无论如何做心理建设,都没法平息内心的恐惧。
她没生过孩子,但也知道怀孕的人娇贵,磕不得碰不得,万一那女人死了……或是肚子里的孩子死了,她就完蛋了!
金晓燕越想,身体抖得越厉害,听见外面传来警笛声,她就疑心是警察来抓自己的。
母亲来敲门,她也疑心是不是家里来警察了。
就这样一直到晚上,也没有人上门找她,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往下落了落,那个女人肯定没事,孩子也没事,不然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心弦放松下来,金晓燕才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发昏。
厨房的灯亮着,隐隐传来说话声,金晓燕拉开房门出来,准备去吃点东西。
刚走到厨房门口,听见三婶压得很低且神神秘秘的声音:“苏家那二丫头找着亲爹了,你猜是谁?”
金晓燕去握门把的手一顿。
两秒之后,她听见三婶压抑的激动嗓音:“就是那位首长,二丫头居然是首长千金,没想到吧?我们这不起眼的小地方,藏着只正儿八经的金凤凰!”
最后一句话金三婶是从金三叔嘴里听来的,她觉得听起来有文化有格调,原模原样地照搬过来。
金晓燕来不及吃惊,只听门内三婶用更惊叹的语气说:“原以为那大肚婆是个富豪太太,谁知道竟是司令夫人,上午她不是要生了,被救护车拉走的嘛,结果救护车被车祸堵在武藏桥下,差点一尸两命!如今县里那些领导都快要吓死了……”
金晓燕脸色惨白,两腿发软。
厨房里,传出金母的声音:“那孩子保住没有?”
“保是保住了,就是不太好,送去市里医院了。”金三婶啧嘴惋惜道:“听说娘胎缺氧,差点没了,以后脑子也可能落下毛病。”
“可怜呢,要是好好的,生来就是司令公子,这福气一辈子享受不尽,还听说,司令夫人是在苏家院子里摔了一跤,真是造孽……”
嘭——!
门外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金母眼神示意金三婶别再说,而后起身查看。
金三婶在她身后瘪了瘪嘴,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使什么眼色。
拉开门,看见跌坐在门外的金晓燕,金母惊讶,赶紧把女儿扶起来,又见她面如死灰,金母更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金晓燕满脑子都是:我把司令夫人推了,差点一尸两命……
金母把女儿扶进厨房坐下,见她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皱起眉,直觉女儿身上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转头瞅了眼看似漫不经心地低头看喝水,实则耳朵竖得笔直的金三婶。
做妯娌这么多年,金母深知她的脾性,最爱搬弄口舌,担心女儿当真有事,被她听了定要四处胡说,默了默,金母说:“时候不早了,她三婶回去睡觉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金三婶内心是不愿意的。
但也没说什么,呵呵一笑,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儿再来!”
说完,看了眼金晓燕神色恍惚的样,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金母听着脚步声远去,还不放心,隔了一小会儿拉开门往外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关上门。
金晓燕还一动不动坐在那儿。
“你今天怎么回事?早上出去一趟,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也不喝,现在又这副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金晓燕像没听见。
金母急了,一巴掌甩下去。
啪!把金晓燕的魂打了回来,金晓燕‘哇’地一声哭起来,扑进母亲怀里寻求安慰。
“妈,我闯祸了……”
金母被女儿惊天动地的哭嚎弄得心里一咯噔,她这女儿,从小争强好胜,从来不会这样哭。
“别哭了!”意识到事态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重,金母语气严肃起来,“你妈还没死呢,嚎什么丧?还不快说,到底什么事?”
金晓燕虽闹腾,却也是个刚毕业没走上社会的小女孩,女孩间争风吃醋小打小闹还行,真遇着大事,早已六神无主。
“我早上去苏伯伯家……然后把……把大肚子的女人推到了……”金晓燕说得结结巴巴,抽抽噎噎,“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没用劲,她、她就摔了,还流血……”
晴天霹雳!
金母被女儿的话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妈,你别吓我,妈你要救救我,我不是有意要害她,你帮帮我啊,我该怎么办?”
如果母子平安,金晓燕不至于这么害怕,关键就在,差点一尸两命,现在孩子又被送去市区医院,肯定是不好了,如此一来,对方肯定要来跟她算账。
“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坐牢,妈……”
金晓燕痛哭流涕,好后悔早上去了苏家,可惜晚了。
金母怔怔地跌坐在凳子上,听见女儿无助的话,抬手又打了她一巴掌,“好端端的你跑去苏家推一个孕妇干什么?”
“我……”
“还不说实话!等着人家报警抓你是不是?”
“我、我就是想告诉她苏玉琢离过婚,不想让他们被骗,可她训斥我,还打我巴掌,我一生气,就……就推了她一下……”
金晓燕说到最后,没了声。
“你……”金母指着金晓燕脑门,“你肯定没说好话!”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当母亲的,都是最了解孩子的,金母一直知道女儿暗暗跟苏家那二丫头较劲了好些年。
苏家那个考进重点高中,晓燕闹着家里花钱也要上。
苏家那个考去北京重点大学,晓燕放着好好的二本大学不上,非得跑去北京读大专。
听说杜文建惦记着苏家那个,她非得跟着参合一脚,结果呢,一厢情愿,还叫村里人看了不少笑话。
“不都说那对中年夫妻是萧老板的父母,来提亲的吗?谁知道会是苏玉琢的亲爸跟后妈,妈我知道我错了,你想想办法,我害怕!”
“还知道害怕啊你!闯祸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金母也急出眼泪,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道个歉就完了,往大了,金晓燕这算是故意伤人。
何况人家肚子里好好的孩子,因为那一摔,成了这样。
“我给你爸打电话,叫他赶紧回来,商量一下怎么办。”
金母说着,打算去堂屋用座机被丈夫打电话。
……
听到厨房里响起脚步声,朝门口过来,躲在外面偷听的金三婶连忙踮着脚躲去旁边的猪舍,等金母进了堂屋,才又悄悄跑走。
回到家,金三婶脚都没洗就上床睡觉,却一夜没睡着。
兴奋得脑子都乱糟糟的。
她丈夫在村部当了半辈子的会计,一直没有往上走的机会,司令夫人又不认识金晓燕,估计是想报警,都不知道怎么说,她要是揭发了金晓燕,可就是司令夫人的恩人了,到时候司令随便一句话,她丈夫都得受益不尽。
不把握住这次机会,简直对不起自己。
于是,就有了苏父给苏玉琢打的这通电话。
苏玉琢听完,形容不出自己什么心情。
难怪闻人喜不愿说出是怎么摔倒的,原来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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