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校

kissi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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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已是孟萦重生的第三日。

    这一日,天刚大亮,正在与周公下棋的孟萦被一阵天摇地动般的剧烈摇晃惊醒,差点没把魂儿都给吓没了。

    “什么在动,晃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地震了吧。”

    “地震,地震了,快跑。”

    半梦半醒间,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想到地震了,孟萦还来不及睁眼,身体已经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眯着眼就朝前跑。

    小床前,喊孟萦起床的秦珞被孟萦的骚操作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孟萦已经眯着眼睛跑到了床尾,一脚拌在柜子上,整个身子都朝柜子上扑了过去,想拉都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孟萦和柜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咚~!”

    令人肉痛的声音从柜子上传来。

    孟萦只感觉头晕眼花,脸好痛。随后,整个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

    孟萦一睁眼,眼泪大滴大滴的就从眼睛里跑了出来,额头,鼻子,脸,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追着孟萦跑过来的秦珞,抱着孟萦,一边拍着孟萦的背一边给揉撞得有点红的额头。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孟萦擦了擦泪水,直勾勾的看着母亲,无声的询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珞被女儿湿漉漉的大眼睛瞪着,有些心虚的干笑了一下,解释道:

    “我只是叫你起床而已。”

    孟萦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一大早就挂了彩的始作俑者,瘪了瘪嘴,

    “下次,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叫我起床,我能起来。”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盯着孟妈妈的眼睛却坚定不移的盯着,大有你不同意我就盯到你同意为止的架势。

    秦珞也被女儿今早上这么剧烈的反应给吓怕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孟萦心满意足的移开眼,看了看还有些灰蒙蒙的房间,一脸疑惑:

    “妈,还这么早,喊我起来干嘛!是有什么事吗?”

    秦珞将手从闺女的头上移开,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只有一点点红,没什么大碍后,将放在床前的衣服递给闺女:

    “今天星期一。”

    “星期一?”孟萦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秦珞伸出指头,狠狠地在闺女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你今天要去上课,难道,你想被曾老师罚站在外面?”

    “上课,罚站。”

    孟萦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若不是母亲提醒,她都要把这事给忘了。

    她已经上学了,是一名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了。

    孟萦所读的学校,就在她家后面,非常近,最多也不过50来米,走路也就几分钟的样子。

    不过,现在还没有修马路,一条路近,但有些窄,有些陡,需要从刘三伯家土里爬上去,大约两三米的样子。

    另一条路就在刘三伯家的土的旁边,比较宽,坡度也比较缓,就是要绕一点。

    孟萦走的就是这条路。

    相对于陡峭的小路,孟萦更愿意选着这一条,反正也就是多几步路的样子。

    爬翻小坡,往左走几步,就是一个可以同时容纳几百人的大操场。

    操场上满是泥土,细沙石,四周都是杂草。

    据老一辈的人说,在集体社会的时候,他们都要到这里集合,记工分,领粮食和吃的。

    穿过操场,入眼就是高高的,一梯一梯用石头垒成的台阶,长长的,二三十梯的样子。

    除了高高的台阶,最醒目的,就是那颗长在台阶旁半中腰的那棵杨柳树了。

    正值初夏,大概要三个大男人手拉手才能抱完的杨柳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微风拂过,一条又一条的柳条随风摆动,摇曳生姿。

    孟萦记得,每到夏季,月明星稀的夜晚,总能听到一阵悦耳的二胡声。

    那是寨上,大姑家背后的陈瘸子陈叔叔在拉二胡。

    孟萦曾亲眼见过,月夜里,陈叔叔坐在柳树下,一曲接一曲,熟练的拉着二胡,认真且陶醉,像一位真正的音乐家一样。

    让孟萦记忆深刻的,除了这位陈瘸子叔叔那悠扬婉转略带忧伤的曲声,还有这位叔叔的慷慨。

    就在几个月前,因为自己去年常常偷跑到学校外面听老师上课,父亲和母亲商量了许久决定今年开学送自己去上学后,就开始四处借钱。亲朋好友都找完了,还没有借到孟萦的书学费。就是这个时候,这位陈叔叔,非常慷慨的将钱借给了父亲,孟萦也因此才能如愿以偿的进入学堂。

    想到这位陈叔叔,孟萦也有些感叹。在上辈子,也许是应了那句‘好人命不长’的老话,这位陈叔叔在孟萦还小的时候,就失足掉进了大姑家后面的阳沟里,英年早逝,只留下孤坟一座,每年清明,连个扫坟、挂纸、上香的人都没有。

    爬完台阶,就是一个长方形铺着石板的小操场,大概有大操场的一半大小。

    穿过小操场,就是几阶用石板砌成的阶梯,一阶一阶的。

    台阶上,一排排柱子屹然挺立,与众多横梁立柱撑起整所学校的屋顶。

    这所承载着孟萦的启蒙记忆的学校,已经很老旧了。

    孟萦一眼望去,就能看到这所木质的房子除了主体完好外,四周的挡板已多处缺失,盖着的瓦片多处都透光。

    学校的二楼,左边还好一点,除了多处透风外,还算完整。而右边,那叫一个空荡,立柱虽然完好无损,铺着的木板东一块,西一块的,就连四周的挡板都是有一张没一张的。

    记忆中,这是一所老学校了。

    具体的多少年了,孟萦不知道,不过,上辈子,父亲曾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过,自己家的根,其实并不在这里,他们家,是战乱的时候,为了躲避战火,才逃到这个小山村里的。逃到这里之前,他们家是书香门第。爷爷的爷爷,更是在这所学校里教过书。

    这些话,再后来,与家族那边的联系上了之后,一一的得到了证实。

    这所老学校的占地面积并不小,第一层就有五个大通间,其中,边上两间各用土墙隔成两个四四方方大约三十四个平方的大教室。

    教室一共有六间,居中的那间,并不是教室,而是一间两面用土墙围起,留有两门洞,上不封顶的空房间。

    土墙和教室的中间,用泥土和着石头,砌了一阶又一阶的台阶,直通二楼。并且,在台阶顶上,离地六七十厘米左右,横架着一座木桥,一整块,从二楼的两间教室中间的立柱中穿过,横架在最中间的这间空房子顶上。

    说是桥,其实就是一整块长约六七米,五六十厘米高,十多厘米宽的木板。

    木板死死的固定在两个房间的中央,横竖着,厚的一面朝上。

    孟萦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只记得,学校里的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站到上面,从这边走到那边,乐此不疲的。

    “当当当!”

    曾老师敲响了上课铃。

    孟萦迟疑了一下,跟着一群小萝卜头一起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