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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人是北静王,众人纷纷前来行礼,行至高坐与忠顺府三殿下一并坐下。
贾琅知那北静王与宝玉交好,这次来必定是帮着贾府,就防着忠顺王家的赖账。
朱福朝北静王问安却是笑着说:“皇叔为何有这闲,来看这些趣事。”朱福心里不爽却不敢发作,北静王与当今陛下关系极好,又一向和忠顺王不和,眼下来贾府实在让人难猜透。是单纯着来帮贾府恶了忠顺王家,还是有意的和上面那位有什么事情专来看的。
北静王因答:“本王向来喜欢游玩,又爱看一些趣事。何况还是这贾琅的趣事,我怎不来一观?福儿这是说的什么理?听闻你与荣国府有些过节?”
朱福闻言摇头笑道:“哪有什么过节不过节的,犯不着和一个小孩子家的生气。不过是一点小事,一个不成器的文人,只是我那府里门客,远道而来,想会会我们大雍年轻秀才公而已,皇叔既然有兴趣那就多看会罢!”
那朱福明目张胆的扯谎,贾府众男人直撇头叹气。下方贾琅和那阮判官也不敢开始,等着北静王说完了话,方才见他摆手道:“那就开始吧!”
阮俊先一步说:“箕星好风,毕星好雨,月之从星,则以风雨,再下就和贾公子比一比谁测的准,只是这星相一术,需要时日。若贾公子觉得费时,阮某无所谓,念你年纪小,也可与你比较其他,如占卜,面格,运像任你选其二个出来。”
贾琅看了看周围天气,正是蓝天白云,烈日高头。
笑道:“再下无所谓,我什么都涉及一二,阮先生决定便是。”
整个大厅,贾府里的男人都傻了,贾政肩头一哆嗦。儿啊…你不会就不会,选一个你行的就是,吹什么牛啊,还让别人决定。
阮俊笑道:“哈哈哈,贾公子还真是博才,可见大雍十几岁小儿也都是能人奇士,既如此再下就出题了…一我们比观天象…二我们比气运。这天象需夜幕降临,如此再下就先退下让巴兄弟来应战了。”
“便依你!”
朱福大笑说:“看来我们这贾公子,从娘胎就开始学艺了,小小年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真乃我大雍之福。”
贾政等人哪里听不出朱福的嘲笑,更是怒瞪口歪看着贾琅呵斥道:“你这庶子,不得胡言乱语。”
北静王笑着制止贾政等人恶言,倒是很看好贾琅的意思:“也不必就此下结论,历古以来,也不是没有天作神童三岁识字,五岁通四艺,七八岁掌奇门八甲之术。没准你们荣国府,老太爷们庇佑,赐了一麒麟子。”遂又对贾琅说:“贾琅你好好表现,本王很是看重,若是胜了重重有赏。”
贾政忙起身弯腰行礼:“王爷缪赞了,此子当不起,不过是一无知贪玩子罢。”
朱福有些看不惯北静王和贾府人拉扯有的没的,挥手让阮俊退下。又示意那吐鲁国来的巴图姆,只见身高足足九尺,膀大腰圆,留着一缕美须的男子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把卡龙琴。
这卡龙琴,形状酷似扬琴古筝,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比古筝的音色更明亮。乃是吐鲁国一种古老的乐器。
当下众人哪里见过这种乐器,只觉新奇陌生。
府里小厮忙前忙后搬来桌椅摆放在中间,吐鲁国乐师便坐下轻抚琴,拨动一二调试。
只觉一道“铮”亮声传来,从近荡至远处,回音久久不散。巴图姆觉音色差不多,便是一臂抱起琴身立在怀,另一只手搭在琴弦上。突然,五指一拨动。
一阵弦音腾空而起,音色飘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转流连。冲上屋顶,飘向脚下。
忽而高亢急促,余音绕梁。一段忽急忽缓的音乐落地。转而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
声音直渗透坐下每一个人的毛孔,流到人的心里。
就连贾政,贾赦等人也是被这奇妙音乐牵引着紧闭双眼。贾琅跟着琴音摇头晃脑,说实话他懂个屁的音乐,他只会一种乐器就是横笛。
至于这人弹的好不好,那肯定是好的。一首好曲,和琴者的琴功合一,才能让人进入一种享受状态不能自拔。
他撇了一眼,就连自家人都陷进去,可见这人是个大师级别。
“好…好…美妙,果然与我中原音色不同,显独特之处,又与我国古筝有异曲同工之处。”北静王赞美道。
“铮…”一声洪亮绝音收尾,众人从享受中忽然回了神。
朱福更是大喜赞叹:“不错…不错…不愧是吐鲁国第一琴事。”
巴图姆起身谢礼道:“谢王爷,和殿下赞赏。”
贾府人连忙向一旁看去,却见贾琅正直直的坐着,也听的摇头晃脑很是享受。竟然连琴音断开,也没发觉。
这孽障还没开始比,就先入了敌人的阵。
朱福大笑:“贾琅……你觉如何?”
朱福再一次尴尬笑道:“贾琅…你觉如何?”
朱福:“????”
贾赦忙起身朝贾琅吼去:“贾琅…三殿下问话!”
只见贾琅一动不动,似着魔一般还在想着:不亏是卡龙琴啊…这音色和这人琴术,就连我这音痴也听得摇摇欲坠似的舒坦。
贾政气的脸色发红,又替这庶子表现感到羞耻,正想喊“叉……叉出……”
却见贾琅突的睁开眼睛,一愣发现全部人都在看着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北静王笑道:“看来这吐鲁国的琴师,确是非常人,看看就连我们的小将也陷入敌阵了哈哈哈,贾琅你觉这巴先生琴音如何,你可有信心?可别让我们大雍丢脸咯,也别落了友国脸面。”
贾琅忙起身朝巴图姆作揖,认真道:“巴先生琴艺高超,不才练个十年也赶不上。
巴图姆并不讨厌贾琅,反而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吐鲁国与大雍世代交好,他是来中原探讨中原乐器,只是偶然被忠顺王的三殿下邀请,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拉进来一场无硝烟战斗。到底是皇室中人,也不好退了意思。
认输了?
贾政:“什么,这庶子还没开始就认输了?果然是我期望太高了!”
贾赦:“唉…这丢人的庶子。”
贾环:“琅大哥…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贾琏:“看来琅哥儿,也不过是读书厉害了一些,唉……”
贾珍:“丢人啊……连着我宁国府也觉得丢人…晚上连吃儿媳妇的莲子羹都没兴趣了。咦…最近怎么总是一吃莲子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