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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的订阅比例未到, 需订到一定比例哦 简臻一怒之下唾沫横飞,连声叫骂如箭雨, 白骨时不时如矛刺上一击, 这你来我往, 一整天眼看就要废了。
秦质看了看日头便开口劝了几句, 简臻慢慢平静下来, 瞪着白骨怨气冲天, 白骨视而不见,却不防邱蝉子添油加醋多了几句话头,“杜仲只怕做梦也没想到四毒之一竟这般没用,遇事只会如同个泼妇般叫骂, 真真叫人笑掉大牙。”
简臻怒极反笑,看向他们两个意有所指道: “当年也不知哪二个每每相约吃屎, 没得生生饿成皮包骨,这名头还传到了江湖上去, 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秦质闻言玉面露出几分少有的讶异之色。
这等陈年旧事拉扯出来确实不好看, 更何况还有秦质这般珠玉雕琢般人物在一旁, 两厢一对比难免叫人落了下乘。
白骨闭目侧首抚了抚一丝不乱的额发, 慢条斯理缓声道:“你记错了,那是邱蝉子爱吃的东西,我不过是碰巧路过喂他几口而已。”
这一事可是邱蝉子的痛点, 想他一生纵横蛊宗, 哪一次出场不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人人胆战心惊, 哪想这事还成了笑柄一桩,连江湖花名册上都写着他的癖好为喜食人之秽物!
他一想到此彻底失去了理智,猛地站起,额角青筋根根暴跳,冲着白骨咬牙切齿道:“畜生,你才喜欢吃屎!你全家都喜欢吃屎!你祖宗十八代都喜欢吃屎!”
白骨见他这般似于心不忍,便淡淡“哦”了一声。
邱蝉子全力一击却生生扑了个空,脑袋吼得生疼,眼前一黑险些没站住脚。
还未反应过来,简臻已然抱着蜥蜴绕了邱蝉子一圈,站在了白骨邱蝉子对角,阴阳怪气啧声道:“哎呦,这两谁呀,吃屎还能吃吵起来,这么喜欢的话,要不要我们小西拉点给你们解解馋。”
这下可好了,三人自来不是安分点,这般对上哪还能轻易让人讨了好去,一桩桩陈年旧事翻起,嘴上也越发不讲究,你一句吃屎,他一句啃粪,没完没了。
秦质颇有几分兴致做了一会儿壁上观,忽觉情形有些不对劲,他们似乎已然要发展成找屎打架的境地……
虽然他不是很相信这几人会做出这等面目全非之事,但到底还是不再看戏,开口劝住了三只跃跃欲试的捡屎犬儿。
中途闹闹停停一阵儿,秦质将时间扣得刚刚好,在午间日头最盛时准备好了所以东西。
这一回儿,白骨秦质二人必定要去,林中凶险人多反而累赘,便只带了楚复和鬼十七。
四人一道进了林子,里头的阴气越盛,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几人走得极快却又悄无声息。
秦质指了几个方位,白骨和鬼十七悄无声息替他将打磨的石木放到他指定的位置埋好,而楚复则四下观望。
四人中唯有秦质不通内家功夫,可布阵又只能由他来,是以每每都需要一人护着他,楚复不放心其余二人,入阵之前就说好由他来护公子。
等到所有的布阵之物埋好,几人往妖树那处而去,树间头骨花悄然开放,即便走动的步伐再轻,也会一朵接一朵的慢慢落下,不知不觉已然幽幽落了一地,地面微微有细微波动,极轻极缓慢,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几步间就看见远处的大树,白骨和鬼十七身形极快,几个飞跃便到了指定的位置定符,符纸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能错,是以秦质看得极为仔细,以免一符布错,全阵皆毁。
白骨鬼十七不过近了几步,树根就发力攻来,根本来不及定符纸,白骨鬼十七二人只能来回躲避,迂回曲折地往符位而去。
楚复这处一步落地,突然从脚边钻出数根极细的树根包住了他的鞋履,马上就要蔓延上腿,他忙抬起脚挣脱了鞋履,一剑劈下,没想得到这细密的根比上次更加难缠,还未触到就缩进地里,又从别处钻出往他们这处攻来。
秦质细看一眼,轻启薄唇速道几字,“乾位、坎位。”
楚复忙提剑刺进西北,北方二位,用力一割,土里眨眼间溢出了鲜红色的液体,细密的树根一下全部缩了回去。
片刻之后,攻势越猛,树根如小儿腰粗,接二连三袭来,楚复一人之力,不多时便有些力竭,加之树根攻势密集,上下左右袭来,攻向变化莫测,不知不觉间与秦质的距离越来越远。
秦质面色平静一步步走着,靠近楚复的位置,每一步踩下都极为精准,似正好踩在根心,树根再扭曲都无法转回到根心,只是地下根心位置变化极快,每一步既不能辨错方位而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一步踏错就会被转回的树根缠死。
这般如履薄冰,不通内家功夫要在如此嘈杂危险的环境里,抱住性命已是极难,还要时刻指点楚复,难度可想而知,不过片刻秦质的鬓角已然汗湿一二。
不过几息变化,树根就如生了心智和眼睛一般认准了秦质,根心位置变动越发快。
秦质也越发快,脚下走法隐含玄妙,速度快到肉眼看见都只觉眼晕,地下树根交缠错乱如同麻线打起了结,越缠越密,相互挤压,越发膨胀开来。
树根攻向集中在秦质楚复那处,给了白骨和鬼十七更多的时间,白骨比树根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身姿比扭曲的树根还要柔软,很快就定下了符纸的位置。
楚复砍掉一旁四处袭来的树根,突然一处地皮下的树根猛地炸裂开来,红色的液体四溅,他往旁边一闪,左右树根应接不暇,看向自家公子那处魂魄已然散去了七八。
那处密集的树根离着极近,周遭的地皮不时爆裂,每一步都在刀尖上!
忽见一片密集中一根细小的树根飞快刺向秦质眼睛,楚复不由大惊失色,“公子!”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跃去,却根本赶之不及,一时心神巨惊,六神无主。
秦质看向眼前树根避无可避,眼神一暗,眼里闪过一丝骇人杀意,手指一勾腰间铃铛,待要一把扯下。
忽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迎面一剑劈下,剑锋带着凛冽的风劲袭来,眼前的树根当面劈开,细密的树根四下裂开,白衣从上跃下,衣带飘飞,如薄烟似轻花,眉间一点朱砂痣如浓墨入水。
细长的眼睫尾微微翘起,半掩眼眸中的水光流转,若一支利箭划破灰蒙天空袭来。
秦质指间一松,铃铛划过指腹荡回腰际,下坠的银丝流苏微微晃动。
那头鬼十七千辛万苦定下最后一道符纸,身后树根袭来,他左避右闪被击飞而来,周遭树根一下快速蔓延而来,楚复几剑刺下,树根骤缩间拉起鬼十七。
林中的阵法一定,符纸之间显出道道金光,连成了一个大盘,纵横交错,从半空看下俨然是一个极大的八卦阵。
须臾之间地动山摇,林中妖树左摇右摆,纷纷躁动起来。
“去阵眼。”秦质被白骨拉着退后了几步,理所应当吩咐道。
鬼十七和楚复一道殿后,砍断接连不断追来的树根。
话音刚落,白骨还未行动,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定睛一看是妖树那下头的树根被炸了出来,那底下竟是披着树根的大蛊虫,比三个成年男人加起来还要大,皮上被炸破了口子,血水喷涌而出,扬起漫天血红雨。
那蛊虫似被激怒,如同长了眼一般向他们这处快速爬来,上头的枝干张牙舞爪扭动,形容极为可怖。
阵法已经启动,接二连三的爆炸连在一起,威力不可想象,他们若再与这蛊虫缠斗只怕也要葬身在阵中,更何况这蛊虫埋在地里都这般难缠,现下更加不好对付。
白骨快速扫了眼四周,一个翻身跃过前头的鬼十七和楚复,一剑劈断前头伸来的细小树跟。
蛊虫速度极快,堪堪就在眼前,白骨脑中一道白光闪过,生死一线间顿悟平时不得处,手腕微转一剑横出,剑气夹杂着凛冽的杀意,剑气破空,如海波一般翻涌而去,周遭树木皆被拦腰砍断,树木倒去了一大片。
鬼十七和楚复站在最前头,周遭的气流激得人头皮发麻,耳畔回荡着如龙游走般的剑啸,这样的骇人的爆发力,倘若为敌何人不惧?
秦质扫过前头拦腰而断的树干,长睫微垂,眼眸掺杂些许莫测。
日头便照进了林中,树根接触到毒辣的阳光皆被火灼烧,发出滋滋的火烧木柴声。
树根肉虫被剑气一击,生生顿住,上头的阳光照射下来,那蛊虫剧烈扭动起来,嘶吼着挣扎起来,仿佛在火上烤着。
白骨抓住时机,转身一把扯过秦质往他指定的位置而去,鬼十七回过神忙跟上。
“公子!”楚复一见公子被这般无礼对待,忙追赶上去,却怎么也赶不上白骨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