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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蕾施凤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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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不屑,「十拿九稳。」

    「哥哥好厉害哇。」

    一个好听的小奶音在施若若旁边响起。

    我这才注意到,有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坐在她旁边写作业。

    施若若说:「老师调座位了,这是我的新同桌,张思蕾。」

    小丫头长得还挺好看,眼睛忽闪忽闪,亮得像星星。

    白白的皮肤,秀挺的小鼻子,睫毛长长,跟个洋娃娃一样。

    总之比施若若讨人喜欢。

    她说话很讨喜,不会像施若若一样扯着尖利的嗓门胡咧咧。

    小女生崇拜的眼神,让我心里傲娇了下,好脾气地冲她微微一笑。

    然后,她居然脸红了,呵呵,害羞的小女生。

    后来,她经常来我们家找施若若玩。

    她很文静,也很腼腆,二人一起写作业、看书、过家家、玩泥巴,通常都是施若若叽叽喳喳。

    写作业时遇到不懂的问题,施若若会拉我过来讲解。

    以前我经常骂她笨,凶巴巴的,张思蕾在场的时候,我收敛了。

    因为有一次我听到她在客厅对施若若说:「你哥哥真好,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哥哥就好了。」

    施若若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别被他骗了,他整天就会骂我是猪,超级凶。」

    暑假的时候,天气炎热,她和施若若一起在院子里玩泥巴,一头一脸的汗。

    我在空调屋里吃着雪糕,看球赛。

    然后她们进来,施若若站在门口冲我嚷嚷:「哥,我也要吃雪糕,帮我拿。」

    「你没长手吗?残废了,自己不会拿?」我头都没回。

    「可是你不让我进屋。」

    我回头一看,两个女孩脏兮兮的,一身泥巴。

    她说得对,施若若玩成这样,我是不会让她踩着脏脚印进来的。

    于是起了身,从冰箱拿了两个雪糕递了过去。

    张思蕾头上亮晶晶的,都是汗,手洗得倒是挺干净,接过雪糕,冲我不好意思地笑,「谢谢哥哥。」

    我不知为何就解释了一句:「不是不让你们进屋,洗干净了就可以进。」

    这头施若若想也不想地拒绝:「不洗,我们还要玩呢,堆个大城堡。」

    那个夏天,皮肤白白的两个小姑娘晒得很黑。

    我妈日理万机,中午有阿姨上门帮我们做饭,吃完了我去房间午睡。

    起来的时候约了同学打球,出门前打开施若若的房门看了一眼。

    空调开得很低,施若若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看犬夜叉,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张思蕾趴在床上睡着了。

    睫毛垂着,嘴巴嘟着,细胳膊细腿,像卡通漫画里的章鱼。

    我皱了下眉头,进去扯了下夏凉被盖在她身上。

    从我进屋到出门,施若若那个马大哈都没发现。

    然后我将她们锁在了家里。

    因为不知为何,那时心里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万一有人贩子进来,将睡得正熟的张思蕾扛走,施若若那个二傻子一定不会发现。

    因此我打了一会儿球,早早的就回家了。

    其实张思蕾也不是经常来我们家,有时候好几天过来一趟。

    施若若说从她家到这里要换乘一辆公交车,不是很方便,我很不在意地想,没多远啊,她要是想来,我如果有空也可以骑自行车去接她。

    开学后,就更少见她来我们家了。

    高二那年,我突然好奇地问施若若:「你跟张思蕾不是好朋友了?」

    她「啊」了一声:「没有啊。」

    「哦,怎么不见她来找你玩了?」

    「我们家有什么好玩的,我们现在都出去玩了,有时候去图书馆,有时候去车浩家,车浩可好玩了,他叔叔家开了个电玩城,他经常请我们去玩,还请我们喝汽水……」

    我皱了眉头,「那种地方少去。」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本来也不是经常去。」

    高三学业繁忙,高考在即,人人紧张,连我妈都腾出了时间,亲自在家做饭监督。

    连带着施若若也被紧抓了学习,整天苦哈哈一张脸。

    有天放学,我从补习班回来,看到张思蕾蹲在我家门口,拿着小棍画圈圈玩。

    一问才知,施若若去上舞蹈课还没回来,我妈去接她了。

    我开了门,让她进屋。

    她背着书包,摆了摆手,「不了哥哥,我先回家了,下次再来找若若。」

    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小女孩个头长高了些,穿着蓝色白领的连衣裙,帆布鞋。

    细胳膊细腿,白皮肤,眼睛鼻子跟从前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长开了,变得更好看了些。

    跑什么呢?我又不吃人……我好笑地想。

    高考结束,607分,我考上了医科大学。

    那个夏天所有人都跟中了彩票一样高兴。

    毕业后,我们班的女班长居然跟我表白了。

    她长得很好看,成绩也好,也考上了一所北京的大学。

    男孩子的情商发育似乎总是慢上半拍,我从初中开始就经常收情书了。

    后来都是直接扔垃圾桶,搞不搞笑,十几岁的小屁孩开口闭口「情啊爱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爸很早就告诉我,人生就像一辆列车,中途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风景,可以欣赏,但不可下车,不到终点谁都不会知道有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