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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贵生性善良,憨厚老实,又怎么可能看着老丈人跪在自己面前?于是他连忙跪下,双手扶起刘屠夫:“泰山大人,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小婿虽有幸成为锦衣卫,可是您毕竟是俺的长辈,?您快起来吧,俺父亲早逝,老泰山大人您就和俺的父亲一样。”
见女婿满脸真诚的样子,刘屠夫这才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说道:“贤婿啊,您以后可是锦衣卫大老爷了,对了,?你那小舅子年幼不懂事,以后你可得帮忙照顾了。”
张永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显得一副憨厚的样子:“老泰山大人,实不相瞒,俺虽说进了锦衣卫,可是锦衣卫的老爷们说了,进了锦衣卫还要经过三个月的训练,然后再考核,只有通过考核了才能正式穿上飞鱼服,跨上绣春刀,戴上无翅乌纱帽,成为正式的锦衣卫;若是不能通过考核,只能当一名没有俸禄的锦衣卫军余了。”
刘屠夫笑了:“贤婿,即便是锦衣卫军余,那也是锦衣卫老爷啊!没有俸禄又如何?就凭着锦衣卫的身份,还怕没有银子?贤婿,你有所不知,朝廷的官老爷们,俸禄又有几个银子,?倘若靠着那点俸禄为生的话,?县太爷,府伊老爷他们早就饿死了!贤婿可知道海刚峰?就是不贪的清官,结果呢?穷得连肉都吃不起。所以说,有没有朝廷俸禄无所谓的,只要有锦衣卫的身份在就好了。”
张永贵当上了锦衣卫的消息,很快就在方圆十里内的村子传来了。人们听到这个消息,不同的人都有着不同的心情,那些之前欺负过张永贵的人们,心中忐忑不安,担心以后会遭到报复。而那些曾经帮过他的人却是心情舒坦到极点。
而张永贵的一些平日里老死不相往来的远房亲戚,此时一个个都上门来攀亲戚了,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登门拜访了,来的人挤破了张家的门口,各种人送来的礼物,堆满了小屋子。
当天晚上,因为来登门拜访的人太多了,送来的礼物堆积如山。那么多人提着礼物上门,总得在家里安排一顿家宴宴请他们吧?导致张永贵忙得不可开交,?所幸的是浑家回来了帮忙,才减轻了他的负担。全部忙完了,已经接近子夜了。
次日一大早,张永贵夫妇就起床了,妻子刘氏给他准备了米粥咸菜,又去村口买了油条。张永贵用完了早餐,向妻子和母亲告辞,前往南宁城外昨日的报名地点去报道去了。
到了集合地点,是早上巳时还不到一点,早已有不少人在木栅栏外面等候了,估计有近两百人的模样。张永贵一眼就见到了昨日的李狗蛋,两人先是打了过招呼,然后开始聊了起来。没多久,他们两个就成了好朋友了。
集合时间是巳时一刻,时间还没到。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到了门开的时候,共有两百六十三人前来报道。
这些新锦衣卫们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场地内,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座木头的高台,这高台昨日还没有的,今天就出现在场地内了。
两名身穿红色飞鱼服,头戴无翅乌纱帽的锦衣卫,带着二十名身穿黑色飞鱼服,头戴六瓣尖顶铁盔的锦衣卫走进场地来。随后只见那两名身穿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走上前,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本本子,大声吆喝着点名。
张永贵听到叫到只见的名字,连忙朝那名红衣锦衣卫跑去:“草民到!”
那锦衣卫纠正了张永贵的说法:“张永贵,你已经是一名锦衣卫了,不能再自称草民,今后叫到你的名字,你要自称卑职!好了,先站到那边去吧。”
两百六十三人都点名完毕,他们被分成了两个大队,每一队都站成了十排,每一排十三人,有的一排十四人。接着那二十名穿着黑色飞鱼服,头戴六瓣尖顶铁盔的锦衣卫就进入队列中,每一排新锦衣卫的最前面,都站着一名身穿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校尉。
接着,站在队伍最前列的两名红衣锦衣卫大喊道:“忠勇伯到,各位立正!”
虽然张永贵和那些新锦衣卫从未经过训练,但是叫他们立正还是能听得懂的,于是所有的新锦衣卫们站得笔直,只是队形显得很不整洁,略有些凌乱,这也不能怪那些新锦衣卫,毕竟他们都是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
张永贵站在队伍中,抬起头来看着远方走进来的一群人,只见为首一名头戴无翅乌纱帽,身穿紫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在一群身穿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簇拥下,走进了场子内,后面还跟着大群身穿黑色飞鱼服,头戴六瓣尖顶铁盔的锦衣卫,手持各种长兵器,鱼贯进入了场子内,立即散开,分成两列站在新锦衣卫的队列两边。
为首那名锦衣卫正是赵鹏,他走上了高台。
场地上的锦衣卫们一齐单膝跪地行礼:“参见侯爷!”
那些新锦衣卫们也学着行礼,可是他们的队形乱哄哄的,有些人甚至是双膝都跪下了,还有人用力过猛一下就摔了个嘴啃泥。
站在每一排最前列的黑衣锦衣卫立即上来,拿着鞭子抽打两个趴在地上的家伙:“快起来!别趴在地上了!”
等到场地上安静下来,赵鹏做了个“请起”的手势,锦衣卫们纷纷站了起来。
赵鹏环视一圈,拉开嗓门大声说道:“各位锦衣卫的兄弟,今日是咱们南宁锦衣卫百户所正式成立的日子!今日站在场子最中间的二百六十三名兄弟,便是新招的锦衣卫兄弟!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们锦衣卫中的一员了,大家都是好兄弟!”
“不过今日我也有丑话说在前头,新招的二百六十三位兄弟,将会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在这三个月内,各位将会住在这座锦衣卫大营内!所以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今天下午回家向家里人交代一下,告诉你们的家人,你们有三个月不能回家!不过我们也不是把你们关在这里三个月,每七天,你们有半天时间休息,可以回家看看家人。”
“为期三个月的训练中,你们不仅要进行譬如队列、刀术、弓箭、火铳之类的军事训练,你们还要接受文化教育,我们的人将会教你们读书识字!三个月的训练结束后,我们将会对你们进行考核!考核通过的,正式发下飞鱼服和无翅乌纱帽,成为正式的锦衣卫校尉;而不能通过考核的,将会仍然穿鸳鸯战袄,头戴范阳帽或铁盔,成为锦衣卫军余。”
“锦衣卫校尉是有朝廷俸禄的,以从九品待遇领取俸禄,每个月俸禄为五石大米,将会根据市价折合成银子发给你们,出门办案,还有额外的补贴;若是立下功劳,还能得到朝廷的赏赐。而锦衣卫军余是没有朝廷俸禄的,依靠锦衣卫百户所自己的创收给你们发放一定的军饷。”
“这里是临时的军营,各位新来的兄弟在这里训练,三个月训练完成后,各位将会参与劳动,在南宁城内建造一座锦衣卫百户所,各位也可以把家搬到城内居住,以便于就近去百户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