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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霍魅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凉月夕的话语如同从天而降的惊雷般,将她炸了个粉碎。
“回魂,是你……是你啊?!月夕?!”
霍媚沙哑着嗓子,宛如啼哭一般,向着头顶的人影呼喊凉月夕的名字。然而那黑影没有动容,亦无回头,一人一马乘着夜里微凉的春风,消失了踪影。
“月夕!凉月夕啊啊啊啊!!!”
霍媚只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震得她头疼欲裂,她不由扶着脑袋跌坐在地上,但嘴里还不停高声喊着那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名字。
这样失态的行为让在场士兵都面面相觑起来,身为副官的李默一边扶住霍媚,一边立刻指挥士兵打开城门,准备追击。
“快点打开城门!”
一声呵斥从他们背后响起,李默回头看去,发现距离他们二百米开外的地方出现了一队骑兵。见他们垩白色的行装打扮,李默惊道:“白垩营!”
为首那个将领见他傻呆呆看着自己,叫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爷爷开门!”
他话音刚落,东城大门就徐徐打开。整个白垩营的部队也不多说,用力甩了马鞭就急匆匆涌出去,一骑绝尘。
“真是狗仗人势!”
李默还扶着霍魅,见白垩营这帮人根本不把他们二人看在眼里,就起不打一出来。
白垩营的是从御林军中分离出来的一小部分,专门用来保护太子用,久而久之,就成为了太子的专属部队。白垩营统领由原本是御林军右军统领张宇衡担任,能够进入其中的士兵武力至少有四阶等级,都是杀场上以一敌十的精锐。
然而论官阶,霍魅是御林军副统领,大他们不是一点半点的,但即便如此,李默也不敢得罪白垩营,由此可见太子势力之大。
现在派出他们追击而不是御林军,李默心中更是不爽,趁着那帮人已走远,他便不满地嘟囔起来。
“霍将军,你看白垩营的人都追出去了,我们御林军为什么不也派出一帮人马?这样功劳不全被他们占了去?然后过错又是我们御林军的,连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霍魅还没有完全调整好,只是愣愣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霍将军,你说这个盗马贼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让赤血麒麟一瞬飞了起来,这样别说城墙了,就算有个笼子也不一定能关住它!希望陛下能够看在这点上,罚我们轻一点。”
霍魅横了他一眼,缓缓说:“陛下必不会过于责备我们。”
李默眼睛一亮,“将军此话当真?”
霍魅点了一下头,平静地说道:“派出白垩营去追捕,应该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对此事的看法很明确——这是太子的马,也是太子的事情,让他自己解决。”
“哎?这可是国宝赤血麒麟,怎么就变成了太子是事?”
“我也曾经这么认为,但如果不是陛下的意思,闫将军会让白垩营的人出马?而且陛下如果真当那马是国宝,会这么长时间都留在凝月郡主府?想来,陛下应该是对那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厌倦了。”
李默明白了霍媚的意思,“您说的是,不过我觉得有点儿浪费。那么好的马,送给谁不是送啊!”
霍魅听他这么说,冷冷一笑。
“所以,他不是将此马借着凉太夫人送还给太子了吗?”
李默一惊,“原来是这样啊!”
“不止如此,皇帝还想看太子出丑。”霍魅顿了一顿,轻声说:“你应该也听说过,那匹马任谁都不让触碰,别说太子和太子妃,就连皇帝陛下也不行。这样的马匹,即便是头神驹,皇帝陛下应该也不想留了。”
“但赤血麒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国之重保啊!”李默惊叹道。
霍媚对着他摇了摇头,“对陛下而已,国之重保是凉月息。而那匹马,现在只是凉月息的附带品,是陛下用来告诉所有人‘凉月息曾经存在于我们国家’的展览品罢了。至于现在陛下为何不关心,是因为西禄已经有了凉月息完美的代替者。”
李默不由瞪大了眼睛,“您是说,太子妃殿下?”
“是的。”霍媚无精打采地说完,便不再理他,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掀起头上的盔甲掸了掸浮尘。
李默看着她脸色难看,有些担忧地问道:“将军,您还好吧?”
霍媚不看他,伸出手挥了挥,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她现在脑子里非常混乱,内疚,自责、疑惑、抵触等情绪在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种世界天翻地覆的感觉。
“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人是凉月息?为什么,我有了这个想法后的第一反应,竟是要杀了她?”
霍媚脑中交织的情绪让她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明明之前还认为赤血麒麟是送给太子妃最好的礼物,但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她才发现皇帝真正的用意,但为何之前她就是想不到这一点?
霍媚越想越感觉自己变得奇怪了起来,她决定要回去好好休息,但刚站起身来,就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便不由自主瘫倒下来。还在吩咐士兵的李默看到她这样,急忙过去搀扶,却发现霍媚双目紧闭,满头大汗,仿佛感染了严重风寒一般。见到此状,他只能安排两名士兵将霍媚迅速送往军营中医治。
目送着霍媚离开,李默在心底小声嘀咕起来。刚才霍将军还是没事人儿似的,怎么突然就感染了风寒?而且平日里她就算病了也是精力旺盛,能把他们像孙子一样骂个狗血淋头,但今日怎么会变成这副狼狈样?
李默感觉事情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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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息骑着“吕布”奔驰在无尽的荒野中,她的心情甚是愉悦,不由唱起了歌来。
“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春暖花开之际的风虽然还透着微凉,但吹拂在她额间却感觉异常舒服。凉月息恨不得将自己面巾摘了,挣脱所有束缚,在这飞驰电掣中尽情舞蹈。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吕布”也嘶鸣一声,抒发自己自由欢快的心情。
然而……
“小布,感觉到了吗?”
原本开心的气氛戛然而止。凉月息眼神凝固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身后一方无尽的黑夜。在那之中,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这是她将基础技能【第六感】升级后的成果,能够感觉到对自己有影响的气运。而现在,凉月夕感觉到她身后有怨毒的气息,不禁屏息凝神,沉沉思索起来。
我现在没有任何攻击技能,唯一可用的就是凭借力气用剑恨他们拼命,但这种依靠蛮力的行为,只要是对上三阶以上的练武之人就不够用了。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