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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衍一动不敢动。
这是第一次,他在江知颂面前出现了这种生理欲望。
完全没法遮掩。
江知颂依旧压着他,唇和他的唇几乎贴在一起,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暧昧。
江知颂的眼神很沉,他抬手摩挲季衍的喉结,压着声音:“阿衍,我反锁了门。”
季衍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点哑:“别摸了江知颂。”
“不可以吗?”江知颂问。
季衍红成了一尾虾:“今天……今天不可以。”
“为什么?”江知颂又问。
季衍左手攥着被子,不应声,他还没准备好睡江知颂。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江知颂去咬他的下巴,又往上咬他的唇,一颗一颗去解他的睡衣扣子,声音也有些哑,“就该做成年人做的事。”
许安嘉说0分好多种,季衍觉得江知颂属于又色又凶的那种。
季衍用力攥着被子,在江知颂握住他腰的那刻,猛地抱住他,有点可怜地说:“江知颂我脚疼。”
江知颂停住了动作,亲了亲他的脸颊,哑声问:“阿衍在害怕什么?”
季衍不回答他,就一直说“江知颂我脚疼我脚疼。”
“你刚才压到我脚了,好疼。”
江知颂分不清他是因为害羞脸红还是因为太疼脸红,还真被他唬住了,立刻从他身上下来,抓着他脚腕看。
除了有点肿,没别的不对。
江知颂手压在枕头边,低头看季衍,说:“小骗子。”
季衍哼哼唧唧:“江知颂我困了。”
被季衍这么一闹,江知颂也没心思了,现在快凌晨一点了,第二天还要早起。
江知颂关了灯,把季衍搂进怀里,低声说:“好了小骗子,睡觉。”
接下来几天江知颂晚上都是和季衍睡的,最多亲亲抱抱,没越最后那条线。
等季衍脚好得差不多了之后,江知颂带他去看别墅,季衍不知道江知颂的打算,认认真真地提出建议。
最后买的那套别墅是临湖别墅,面积很大,已经精装修过了,轻奢简约风,季衍觉得好看,江知颂就定了。
买别墅的事,江知颂没和季宿风他们说,想着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们。
奶奶还在季家住,她没什么事,就天天带季卉去商场买漂亮小裙子,给季衍和江知颂买表买西装,或者和老姐妹聚会。
每次聚会奶奶都不太开心,以前没注意,怎么今年大家的孙子孙女订婚的订婚,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
一无所有的奶奶都快插不进去她们的话题了。
四世同堂有什么了不起的。
奶奶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妈的。
回了家,奶奶找季宿风聊了聊。
季宿风坐在沙发上,给奶奶倒了杯茶,劝道:“妈,没什么好气的,你消消气,待会儿让宁钰陪你去买花店买百合。”
“我不气,我就是急,”奶奶说,“我们家两孩子还打光棍呢。”
季宿风看得很开:“这不着急,季衍和知颂还年轻,早点结婚也不见得更好。”
奶奶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季宿风知道她的脾气,继续劝:“催婚没必要,相亲什么的暂时也没必要,一切得看缘分。”
“那还是得早点物色一下,这个圈子适龄的女孩子就这么些,都被人娶走了,难道让崽和知颂打一辈子光棍,两个人孤苦伶仃的过?”
奶奶说得也有道理,季宿风点头,说:“平时确实可以多关注一下。”
和奶奶聊完,季宿风上楼去了书房。
季宿风关上书房门,走到角落里,站在保险柜前面看了看。
花了小半天时间,季宿风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搬到了书桌上。
几乎都是收藏品。
烟壶、扇子、漆器,碑帖、拓本、国画,陶瓷、珠宝、玉石……
季宿风不是个没见过好东西的人,但江衡南太大手笔了,有一种要把江家搬空的豪气。
季宿风估摸着自家的家底,有是有,但肯定不会给季衍这么多,因为家里还有个宝贝女儿。
季宿风对画和拓本感兴趣,坐在红木椅上观赏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烟壶和漆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季宿风站起身,看着满桌的东西,不由得再次感慨,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有知颂这么优秀的人当丈夫,还有个这么有钱的公公。
把这些东西放回保险柜的时候,尤其当手里握着那张宝贵的国画,季宿风竟有一丝心痛。
但他马上告诫自己,这不是你能染指的,喜欢就趁现在多看几眼,不然等知颂结婚了,东西给了他老婆,就再也见不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季宿风看江知颂的眼神,都比平时炽热了一些。
江知颂没注意,他在走神。他明天要去欧洲出差,和一个公司谈合作机器人技术的项目,得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但再过几天,季衍生日要到了。如果那边很忙的话,他可能赶不回来。
吃过晚饭,江知颂又去了一趟公司,晚上回来的时候比较晚了。
季衍也刚从公司回来,他脚好了之后,就开始天天朝九晚十,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只有在夜晚,关上门,在门背上在床上,交换一个长长的吻。
以此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江知颂把季衍摁在床上,慢吞吞咬他的唇,说:“阿衍,我明天就要走了,一个礼拜后才能回来。”
“那么久。”季衍含含糊糊地说。
江知颂“嗯”了一声,去摸季衍的腰。
……
被摸很多次了,季衍还是改不了脸红的毛病,一直用脸蹭枕头,像小猫一样。
江知颂隐约察觉到季衍有心理障碍,总是不肯做到最后。
江知颂的耐心逐渐消耗了个干净,尤其是每次亲完,季衍用带着水雾的眼神看着他,江知颂必定会有反应。
这次的火被季衍蹭枕头的动作点燃了,江知颂压住季衍的手和腿,像剥洋芋一样,去剥他的睡衣。
季衍有点结巴:“江知颂……你干嘛啊?”
“做该做的事。”江知颂言简意赅地回答。
江知颂太主动了,季衍脸从头红到尾,震惊于他为什么能一本正经说这样的话。
……
在江知颂还要动作的时候,季衍攥住江知颂的手,不让他继续。
江知颂低声问:“为什么?”
季衍确实有点心理障碍,但他说不出来,望着江知颂,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没做成,除了季衍的原因,还因为周勤打了电话过来,跟催命似的,一个接一个,说由于空中交通管制,原定航班被取消了。
为了不耽误事,江知颂让周勤订凌晨一点半的机票走。
订这个点的票,现在就要出门,江知颂从季衍身上起来,去隔壁换好衣服,收拾随身物品。
江知颂提前给季衍准备了生日礼物,一张银行卡,季衍认识,是江知颂的老婆本,这回季衍收了。
临走前,江知颂把季衍压在身下很凶地亲了半天。
“阿衍,我只纵容你这一次了。”江知颂捏着他的下巴,低音炮的声音说出来像是威胁,“你等我回来。”
季衍这一等,等到他要过生日了,江知颂也没回来。
前一天中午,江知颂给他发了视频,人还在欧洲,和他视频的时候都在翻阅文件。
江知颂回不来,季衍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他下午要去参加一个赛车比赛,没时间想七想八,和江知颂视频完,就去了环城赛车场。
等人来齐了,季衍进了赛道,开着厂商提供的奔驰,把油门踩到底,在震耳的声浪中,跟撒欢的野马一样儿,死命往终点蹿。
玩得酣畅淋漓。
季衍今年生日不大办。准确来说,自从长大后,季衍对过生日就不感兴趣了。
因为他的生日在六一儿童节,就有一丝丝尴尬。
但许安嘉知道江知颂买了栋新别墅之后,非说要去那给他搞个小型生日趴,祝维均也跟着起哄,季衍和江知颂说了一声,就定下来了。
这段时间季衍一直避免在家吃饭,因为奶奶每天都给他煲大补汤,一天三顿那种。就算他白天不在家,晚上回去都要让他喝一碗。
但今天是他生日,没法躲,在家里简单吃了个饭。闷完一碗姬松茸红参鸡汤,季衍说要和朋友们聚聚,开着他骚里骚气的大红色迈凯伦p1出了门。
江知颂买的别墅很大,一共五层,地上三层,地下两层,季衍提早安排了人布置。
季衍没把车停进车库,直接甩了个尾停在别墅侧边,大踏步进了门。
管家和帮佣们早早在花园里侯着,管家见季衍来了,脸上带着笑,说:“季少,已经来了好几个客人,都在待客厅那边。”
他这次没叫多少人,就许安嘉和祝维均这些关系近的,加起来也就十来个。
季衍点头,往那边看了眼,应道:“去酒柜里拿些好点的酒出来。”
季衍说完就往泳池边走。
季衍到了没多久,人陆陆续续来齐了,季衍收了一波礼物,又象征性切了蛋糕,把一群人带去泳池边上。
泳池趴,场面挺热闹的。有人下了水,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帮佣推着装了甜点或酒的推车在人群中穿梭而过,泳池附近的灯都开了,到处亮堂堂的一片。
季衍没心思玩,坐在躺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酒。水花突然溅上来,季衍用手盖住酒杯,朝泳池里的人喊:“祝维均你属扑棱蛾子呢?水溅到老子身上了。”
许安嘉提着两个鸟笼走到他旁边,打趣道:“呦,看来我们季少今天心情不怎么样。”
季衍看了眼许安嘉手里的鸟笼,问:“你带两只鹦鹉过来干什么?”
“生日礼物,”许安嘉一本正经地说,“我去沈宵那里拿的,很好玩,我给你演示一下啊。”
许安嘉把左边的笼子提起来,吹了声口哨:“小黄,让他看看你的真本事。”
鹦鹉立刻用尖细的嗓音说:“身为男人,无法让步的有两件事:胜利和小乔。”
一看这鹦鹉就是陪许安嘉打游戏打多了,季衍觉得挺有意思。
又听见许安嘉说:“再来几句。”
鹦鹉:“智商太低会传染,离我远点。”
“你生气的时候也会变大吗?”
……
季衍抬手接鸟笼:“我要了。”
许安嘉把右边的鸟笼塞到他手里:“我就是炫耀一下小黄,小绿才是送你的。”
许安嘉给他的这只鹦鹉毛发绿油油的,是只漂亮的虎皮鹦鹉,季衍:“它会说什么?”
“现在还不会。”
季衍:“不是,你送我个残疾鹦鹉什么意思?”
“让你体会养成的快乐。”许安嘉说,“我看你那么喜欢可乐,也不能送你,就送你只鹦鹉养养。”
季衍接受了小绿,把它放到躺椅边,和许安嘉聊起了天。
许安嘉浑身都疼,揉了下肩膀,撩起衣服给季衍看伤,咬牙切齿地告诫道:“你这两天离胡芷露远点,她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非要教我什么防身术。说两男人过日子,讲不通的时候得用武力镇压。我怀疑她教完我,马上就要来找你了。”
胡芷露这段时间没来季家找他。
因为胡芷露在第三次被他奶奶邀请去季家之后,终于按耐不住了,给他发了两条语音。
“我以后还是不来你家了。”
“我装得好累,还有点害怕,奶奶好像对我图谋不轨。”
季衍想,他奶奶最近对胡芷露好像是挺热情的。
可能是胡芷露装出来的淑女性格很合她的意。
两人正聊着,祝维均从水底下浮出来,手臂攀在泳池边,抹了下脸上的水,问:“俩小基佬在干嘛呢?”
祝维均要筹备婚礼,难得出来玩一趟。
他朋友很多,真正要好的朋友没几个,许安嘉算一个,季衍算一个。
当知道他们都弯了以后,心绪很复杂,觉得自己捅了基佬窝。
祝维均问季衍:“江知颂不回来陪你过生日啊?”
“他去出差了,”季衍有一下没一下摇晃着酒杯,“没时间。”
祝维均看他情绪不高,叫他下水玩,季衍懒得动,说不下。
许安嘉趁他不注意,把他踹了下去,扑通好大一声响。季衍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季衍从泳池里探出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摘下手表扔许安嘉:“许安嘉你他妈活腻歪了是吗?”
接下来的时间,季衍都在全场追杀许安嘉。
过了十二点,随便吃了点夜宵,没闹太久,众人就散了。
有专门的人守在那打扫卫生,季衍没等,开车回了家。
走到半路,许安嘉用沈宵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手机和钱包落江知颂别墅了,让他回去帮忙找找。
季衍边掉头边骂了他一顿,回了别墅,在泳池旁找了一圈,没找见。
除了泳池,许安嘉还在二楼的大厅逗留过,季衍认命地上了楼。
走到楼梯口,许安嘉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手机和钱包找到了,在车后座。
季衍火蹭一下上来了,准备大骂特骂,余光忽然瞥见楼梯口有光,大厅门没关紧,亮白的光从门缝漏出来,绵延到他脚下。
紧接着,季衍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
季衍顿了一下,心跳开始加速,随后加快脚步上楼,一把推开大厅的门。
是许久未见的江知颂。
他穿了身昂贵的黑色西装,系了同色系的领带,头发略微有些乱,有点风尘仆仆的味道,像是刚从机场赶过来。
此时站在大厅中央,肩膀和下巴夹着琴,右手持弓,在琴弦上缓慢拉动,旁边还放着儿歌伴奏。
很标准的动作,极难听的声音。
谁会在别人生日场上拉儿歌,还他妈句句不在调上。
季衍想笑,但笑不出来。
他那天只是随口一说,江知颂为什么会在意啊。
季衍倚靠在门边,望着江知颂没眨眼,安静地听他拉完了那首儿歌。
江知颂做他不擅长且反感的事时,依旧一派认真,像是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一直到完成最后一个音符。
但季衍知道,江知颂从小最讨厌这个了。
属于生理性厌恶。
但最讨厌音乐的江知颂,现在在给他拉小提琴。
江知颂把小提琴和琴弓放到一边,朝季衍笑起来。
他说:“阿衍,我出差回来了。”
季衍像一匹小野马,一溜烟儿冲进江知颂怀里,江知颂一时不察,被撞翻在沙发上。
季衍去拉他,被江知颂攥住手,反压在身下。
江知颂抵着他的鼻梁,凝视他的眼睛,喊他“崽崽”。
“我还是学不会,所以你得把喜欢的类型改一改,不要那么多形容词,”江知颂用鼻尖摩挲他的鼻尖,声音沉得像是有回响,“改成名词,江知颂。”
季衍眼神很亮,“嗯”了一声,勾住江知颂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
江知颂吻得很凶,带了点撕咬的意味,像是野兽要把猎物吞吃入腹。
有些疼,很刺激的疼。
……
季衍瞳孔有些涣散,去推江知颂,江知颂察觉到他的抗拒,动作顿了顿。
季衍又推了他一下,不小心把江知颂推倒在蛋糕上,江知颂顿时被奶油糊了一身。
江知颂这次不打算忍了,扔掉西装外套,单脚跪在沙发上,捏着季衍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逼问道:“阿衍,为什么不让?”
季衍喘得厉害,睫毛抖个不停,就是不说话。
“你想要我的声音,想要我的肌肉,想要我的脸,”江知颂凑到他眼底,用很蛊惑的语气问,“那你为什么不想要我?”
江知颂凑得太近了,季衍完全躲避不了,望着江知颂的眼神有些挣扎,他磕磕绊绊地开口道:“我爸把你当亲儿子,我把你当……亲哥,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乱那什么?”
季衍的脑回路有时候和常人不一样,江知颂偶尔会跟不上他的思路,但这次实在是太离谱。
江知颂半天没动静。
季衍以为江知颂没听懂,小声问:“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了。”江知颂说。
“亲哥是吧?”江知颂看了季衍一眼,抱起他大步往浴室走。
季衍挣扎起来:“江知颂你放开我。”
江知颂力气太大了,季衍根本挣不开,很快被江知颂带进了浴室。
江知颂把季衍放进浴缸里,一边放水一边扯领带。
季衍惊恐:“江知颂你干嘛?”
“你把我弄脏了,我要洗澡。”江知颂说。
领带也沾到了奶油,江知颂没管,把季衍的右手绑在浴缸旁边的扶手上。
江知颂很一本正经:“既然是亲哥,那一起洗澡也没关系吧。”
确认季衍没法跑之后,江知颂开始脱衣服。
季衍没想到江知颂这么野性,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脸红得都快要冒气了。
但他看得目不转睛。
……
好像比自己大一点,怎么会这样?!
季衍直勾勾盯着江知颂,里面装满了不敢置信。
江知颂浸在水里,抓着他的左手,压在自己的腹肌上。江知颂力气很大,季衍用了十分的力,都抽不出手,只能被迫按在上面。
按在上面之后,季衍鬼迷心窍,忍不住抓了一把,江知颂的腹肌摸起来好硬,但季衍知道,并不止如此。
江知颂那张矜贵的脸上沾了水,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停在下巴尖,摇摇欲坠。
吧嗒一下,掉在了线条分明的小腹上。
季衍心脏跟着吧嗒一下。
江知颂故意附在他耳边,吻他的耳垂,还用那把低音炮的嗓子喊他“崽崽”。
季衍受不了他这样,某个地方也忍不住膨胀了。
他额头冒汗:草,江知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妖精了。
季衍感觉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用手一摸,是血。
季衍呆呆地看着江知颂,江知颂用手指捏紧他的鼻翼帮他止血。
“你竟然对着你哥流鼻血,”江知颂笑起来,把声音压到最低,“季衍,你心好脏。”
季衍鼻血流得更凶了。
季衍边流鼻血边想,行吧,我可以做他的1。
遭天谴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