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吓坏了!

黑子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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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她吓坏了!

    小丫头面色红润,眼底清澈的像一汪泉水,目光躲闪开时,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乖得不行,让人忍不住瞧了又瞧,她五官精致,碍眼的红肿也消了下去,粉粉嫩嫩的唇微微抿起时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沈封寒的眼眸不受控制地加深了颜色。

    怕陆鸣瞧出什么,他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淡淡道:“坐下吧。”

    他气场强大,哪怕什么都不做,都给人一种极大的威压感。

    陆鸣心底也有些打鼓,脸上不正经的笑都收敛了几分,连见皇上时都没这么紧张。

    他跟陆瑶在萧炼的带领下坐了下来,是离沈封寒最近的两个下首位。

    两兄妹紧挨着,陆鸣笑道:“前日在护国寺多亏了七王爷的帮助,若是没有您,以家妹这个暴脾气,不定怎么收场。”

    陆瑶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腰。

    什么暴脾气?!有这么毁亲妹妹名声的么!

    小丫头自以为做的隐秘,殊不知她的小动作全被坐在上位的沈封寒瞧的一清二楚,他的目光也不受控制地停留在了她的手上,那只小手,又细又白,却不知哪里来的劲儿,疼得陆鸣的脸变了一下,在七王爷的注视下愣是挤出一个笑。

    “祖母交代了,让我们特此登门拜谢,听闻王爷喜欢收集画作,着我们带来了前朝卢旭志的真迹,望王爷喜欢。”

    沈封寒虽背脊挺直,神情却难得放松了些许,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示意萧炼给两人倒杯茶,淡淡回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贵重的东西。”

    “这幅画是祖父早年收藏的,谈不上珍贵,一点心意而已,望王爷笑纳。”

    说着,陆鸣朝小厮使了个眼色,他便捧着一个黑色的长盒走了上来,七王爷示意萧炼收了起来。

    听闻七王爷素来不喜欢跟朝廷重臣打交道,有不少人想要登门拜访,不止一次地递过拜帖,都没能见到他一面,见王爷不仅见了他们,还给面子的收了他们的东西,陆鸣松了口气。

    只觉得这个七王爷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难以接近,也就神情冷了些,比寻常人好看些,那些说他凶神恶煞的,八成是出于浓浓的嫉妒,长得如此俊美,被人非议几句也值了。

    陆鸣朝妹妹使了个眼色,让她将雪凝膏拿出来,还给王爷。

    陆瑶只好站了起来,“王爷,这药太珍贵了,我就这么收下总归不太好,还是还给您吧,毕竟前天的事也不是您的错。”

    虽然面上瞧不出来,她这话说的其实颇不情愿,倒不是舍不得这点东西。

    她已经记不得她娘究竟是哪一日烫伤的了,她当年烫的很严重,几乎覆盖了整个手面,留了疤不说,还糟了不少罪,陆瑶这才想将雪凝膏留下来,但是祖母说的也对,本就不是他的责任,平白要了他的东西多少有些不合适。

    小丫头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粉嫩嫩的唇不自觉抿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凡郁闷时就是这个表情。

    沈封寒瞧她一眼,有些想捏捏她的脸,小丫头眉目如画,还是笑起来好看些,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不用,给了你就是你的。”

    声音虽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一看就是身居高位惯了,习惯了别人的顺从。

    陆瑶得了老太太的吩咐后,已经不想要了,“若是普通的药,我们也就要了,这药太贵重了,还是还给您吧。”

    陆瑶没等他点头,便走过去将药膏放到了他跟前的桌子上。

    她一靠近,身上的香味便传了过来,明明换了一种味道,还是让人觉得好闻,一缕缕皆沁人心脾,沈封寒朝她身上瞅了一眼,发现她仍旧没有佩戴香囊,这香味更像从她肌肤里传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七王爷都想扣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仔细嗅上一嗅,撇开陆鸣还在不说,单看小丫头上次那么排斥与他单独相处,沈封寒便清楚没法操之过急。

    好在他多的是耐心。

    离的近后,陆瑶便觉得他的目光过于幽深了些,仿佛能将人进去一般,陆瑶将药瓶放在他跟前,便打算回去,七王爷却喊住了她。

    “等一下,我听闻你是蜀山居士唯一的徒弟,可有此事?”

    陆瑶点头,因为离的近了,只觉得那股威压扑面而来,让她不受控制地屏住了呼吸,没一会儿小脸便憋的有些红,“嗯,师傅他老人家确实只有我一个弟子,他闲云野鹤惯了,若非跟我爹爹有些交情,也不会收我当徒弟。”

    这话便有些谦虚了,蜀山居士的脾气一向孤傲,是断不会为了人情收人当徒弟的,说到底还是看上了陆瑶的天赋。

    见她一本正经地谦虚着,沈封寒只觉得好笑,眼底也多了一丝笑意,陆瑶正抬头瞧着他,看到他眼底的笑,微微一怔。

    下一刻沈封寒却恢复了正常,快的让陆瑶以为她花了眼。

    沈封寒没给她多想的机会,便丢下一句话,“既然你真是他的徒弟,我想与你做个交易。你若是替我画一幅画,这雪凝膏便归你,你可愿意?”

    陆瑶愣了愣,她一个姑娘家,所作的画岂可外传,就算他贵为王爷,她也不可能为他作画,名声还要不要了?

    萧炼也有些替他们家王爷着急。

    陆鸣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不对劲来,望着沈封寒的目光警惕中带着审视。

    沈封寒面不改色道:“一个月后是太后的生辰,我不知送她什么好,想起她同样爱画,听闻你的画尽得他老人家真传,才想麻烦你为太后作一幅。”

    萧炼自然清楚他们家王爷从未用心为太后准备过生辰礼,为了将雪凝膏送出去,还真是……煞费苦心。

    陆瑶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

    原来是给太后的。

    一幅画而已,若能换到雪凝膏,简直再划算不过,别说只是一副,就算画上十幅,陆瑶也是乐意的。

    小丫头毫不迟疑的点了下头,嘴角也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总算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王爷若不嫌弃小女画工稚嫩,我便应下了,不知道王爷有何要求?”

    沈封寒没什么要求,只要是她亲手画的就行。

    他淡淡道:“画一幅你喜欢的即可。”

    没要求正好,想怎么发挥都可以,陆瑶心满意足地应了下来。

    两人没有多待,陆瑶临走前又将雪凝膏揣到了怀里,笑容十分灿烂,一副占了便宜的小模样。

    回去的路上,陆鸣跟陆瑶念叨,“这个七王爷,远远瞧着已经够俊美了,近距离打量竟然没有一点瑕疵,京城第一美人卫宁紫跟他一比都被衬成了村姑。真不知以后他若娶了王妃,对着他那张脸,她会不会自相惭愧?”

    “你操心的哪门子的心?他又不会娶你。”

    陆鸣被她大逆不道的话气的不轻,往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没大没小,真该让娘好好管教你一番。”

    “嫌我没大没小!你倒是先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呀!”

    陆瑶冲他翻了个白眼,率先上了马车,“我要去找彤彤,你自个先回去吧,反正你腿脚快,用不了多久就走回去了。”

    端的是无比的绝情。

    说完就让车夫赶走了马车,陆鸣点了点手指,觉得这丫头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真不知谁惯的!

    陆瑶自然不是单纯地找林月彤这么简单,她让兮香跑去林府喊人,自个带着芸香先去了制香的地方,这些天,她来了不少次,理由都编好了。

    韩家舅舅想开香料铺子,又不太懂制香,知道她懂这方面的知识,林月彤便请她帮着指点一下。若是陆瑶自个想做,蒋氏定然不同意,知道是林月彤求她帮忙时,蒋氏便允了。

    这几天但凡有空闲时间,陆瑶便会过来一趟,丫鬟早已经买齐了,作坊已经像模像样地成立了起来,几天下来,陆瑶已经将简单的制香步骤教给了她们,其中一位叫红素的,有一双巧手,学东西快的很。

    陆瑶便将她当成了重点培养对象,刚跟红素交代了几句,林月彤便来到了此处,她眼底带笑,看到陆瑶就提着衣裙飞奔了过来,悄悄跟她嘀咕,“瑶瑶,我跟你说,舅舅找来的掌柜已经到了林府,我刚刚见了一面,他比舅舅靠谱多了,有了他,咱们肯定如虎添翼。”

    陆瑶抿唇笑了笑,“舅舅听到这话肯定又要收拾你!”

    “我才不怕他!瞧你这副神情,你究竟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

    陆瑶笑嘻嘻道:“以后还得靠着舅舅经营其他店铺,我当然向着他!”

    林月彤伸手去挠她痒痒,“好你个陆瑶!你就不怕本姑娘一生气,将这六千两银子撤回来吗?舅舅叫的倒是亲热,你倒叫我一声姐姐啊!”

    就算没有重生的事儿,林月彤也只比她大了一日,她打小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长大了仍旧跟个孩子似的,陆瑶越大越不乐意喊她姐姐。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待不了多久就得离开。”

    林月彤之所以会来,主要是也想跟着学一学制香,她以前学时,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点动力都没有,现在知道可以用它赚钱,便积极主动的很。

    “这次就放过你,赶紧教吧。”

    陆瑶便认真教了起来,她事先研究好了方子,只需将每种配料买好,按比例,一一分好,再教会丫鬟们详细的步骤就可以了。

    怕丫鬟们嘴不严,陆瑶并没有告诉她们,她跟林月彤才是真正的老板,在她们开始学之前,韩翼便说了奖罚规则,知道自己制的香,但凡卖出高价,她们便有分成时,一个个学的都极为用心。

    陆瑶教起来也省心不少。韩翼虽然瞧着懒散了点,认真起来,倒也像模像样的,难怪十几岁时,就已经赚了不少钱,单在京城每个月的盈利就不低于三千两。

    陆瑶知道后咋舌不已,心底暗暗将韩翼当成目标,早晚有一日要超越他。

    小丫头野心不小,十日后却受挫了,丫鬟们总算赶出了第一批香丸,成色比起陆瑶的差了不少,也就红素制的勉强过关,这种成色的拿出去卖,顶多卖个普通价。

    陆瑶的目的却是高价出售,如此一来,只能推迟开店时间了,然而她又不想推迟。

    见陆姑娘瞧了之后,便一副默默沉思的模样,丫鬟们心底越发不安,一一低下了头。

    陆瑶叹口气,不得不承认,制香真有天赋一说。

    陆瑶打算自己制作一批出来,因为有心给她们刺激,她故意当着她们的面做的,她艺高人大胆,制作时,直接弄了一大批,出来后成色反而她们精心制作的还要好。

    丫鬟们佩服不已,怕她们失了信心,陆瑶安抚了两句,“我是打小学的,自然比你们制作的好,不然彤彤也不会选我指点你们,这才二十多日,你们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接下来大家继续努力一段时间吧,掌柜的也说了,你们表现好了,月底有奖励。”

    丫鬟们这才打起精神。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陆瑶用的得心应手。

    眨眼便过去十多日,丫鬟们在反复的练习下,总算摸到点窍门,难怪说熟能生巧,红素制作的那批都快追上了陆瑶。

    陆瑶总算满意了几分,打算四月十五开张,到时,麒麟、神木、各种小玩意也该做好了。

    这二十日多,陆瑶忙的脚不沾地,不是去学堂念书,就是来作坊帮忙,忙的活像个小陀螺。

    这日去给老太太请安时,祖母却问起了给太后的画,画的怎么样了。

    陆瑶自然是还没画,她这段时间,喝水的功夫都是偷来的,哪还有时间作画。

    小丫头无辜的很,“她不是四月二十的生辰吗?还有一段时间呢,不着急。”

    平日里自己的事不上心也就罢了,太后的事又岂能怠慢?不说七王爷还帮了她,就算没有这些因素,也绝不能怠慢了,那毕竟是太后,皇上的亲娘。

    老太太点了点她的脑袋,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呀,就不能上点心,旁人为了讨她老人家欢心,不定怎么下心思呢,你可倒好,现成的机会,都不好好把握!祖母若是会画,早替你画好了!”

    陆瑶好不容易喝口水,窝在她怀里,拿小手捂住了耳朵,“祖母快别念叨了,我也要头疼了。”

    老太太佯装认真的瞧了瞧,“怎么会头疼?是不是脑袋坏掉了?还真是,八成是懒散惯了,生锈了!谁家生了这么个懒丫头,依我看真该拿去换钱。”

    陆瑶搂着她撒娇,“真让你卖掉,你就知道这丫头的好了,又是唱小曲逗您开心,又是帮您捶背,真卖掉了,您去哪儿找这么个伶俐的小丫头去!”

    老太太忍俊不禁,没见过这么夸自个的。

    临走前,陆瑶才给了保证,“您就放心吧,我今日回去就画行了吧?”

    店里刚轻松下来,其实按陆瑶的心思是想先休息两天,奈何老太太催的紧,与其听她念叨,还不如尽快画好。

    回去后,陆瑶便认真想了想究竟画什么好。想起作画,她便想起了七王爷。

    上一世,这个时候他早离开京城了,怎么这一世,却迟迟没有动静?

    陆瑶疑惑的蹙了下眉,莫非他是想留下来调查一下景王的事,所以才迟迟没有走?

    景王的封地在塞北,七王爷要去的却是燕南关,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真去了那儿,不仅用人不方便,就算查到什么,传递消息时也容易出错。

    陆瑶自以为找到了借口,又思索起画什么来。依她看,七王爷若是诚心想送礼物,送什么画啊,直接答应太后选个王妃,绝对比什么礼物都让太后高兴。

    想是这么想,她却不敢跟他说。

    所以她还是认真构思了一下,七王爷虽然说了画她最喜欢的就行,但是陆瑶喜欢的却是山水画,太后正儿八经的寿辰礼,真送山水画,总觉得有些不够看,她老人家既然是个爱画的,不定收藏了多少幅山水画,她画工再成熟,也不可能跟一些老家伙相提并论。

    竹香端着托盘进来时,便看到她们家姑娘正躺在藤椅上,慢悠悠晃着。

    今日的陆瑶穿了一身白色纹荷花衣裙,乌黑的发俏皮地垂着,其中一缕还跑到了前面,衬得她那张小脸愈发显得稚嫩。明明年龄尚小,那秀气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不染而朱的唇,却没有一处不完美,偏偏她还毫无意识,连一副懒懒的模样,都无端透出一股子魅惑来。

    姑娘家瞧了都脸红,难怪魏姑娘会心生忌恨,竹香咬了咬唇,她若是长成这样,只怕嫁入侯府都有人愿意要她!

    见她又瞧着陆瑶走神,芸香蹙了下眉,眼神也凌厉了两分,这么不安分的丫头,依她看,早就该赶出去,偏偏还留着她有用。

    “我来,你下去吧。”芸香接住托盘,将她打发了出去,她是陆瑶身边的大丫头,竹香自然也得听她的,咬了咬唇,退了下去。

    清楚姑娘在想事情,芸香也没好打扰她,将糕点放下,便打算退下去。

    陆瑶鼻子却尖的很,轻嗅了一下,便回了神,看到桌上的托盘,眼睛猛地亮了,忙不迭道:“马蹄酥?芸香姐姐又上街了?爱你爱你!”

    芸香头一次买回糕点时,就被她的热情闹了个脸红,现在却神色如常的很,不紧不慢道:“这是少爷给您买的。”

    陆瑶哦了一声,边吃边念叨,“算他有点良心,等我忙完这段,也教教他怎么做生意,总不能天天只出不进,不然整个三房都不够他败的!”

    瞧这话说的,被陆鸣听到,一准儿揍她!陆瑶却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吃着爱吃的糕点,她的思路也活跃了起来,眯了眯眼,打算画个阖家欢乐图。

    若说太后娘娘最盼着什么,莫过于亲眼瞧着沈封寒娶妻子生子。

    现实中没有,她不若在画里给她个念想。

    陆瑶打算将背景选在御花园。

    她边招呼着芸香过来吃一块,便问道:“芸香姐姐,你还记得两年前我画的那幅御花园夏景图吗?”

    芸香当然记得,陆瑶当初就是凭那幅画惊艳了整个京城,她当时才十二岁,御花园的一景一物却画的惟妙惟肖,“就在箱子里放着,姑娘要看吗?”

    “看一下吧。”

    构思好,陆瑶便提笔画了起来,有现成的春景图作参考,陆瑶很快便画好了背景。随后便在图中央,画了一个贵妇,正是当今太后。画画是个极其费精力的事,陆瑶不过画了一个时辰便坚持不下去了。

    休息了片刻,才接着往下画。

    她笔法细腻,画工绝佳,很快太后膝边便围绕了三个小童,太后正低头听着其中一人说话,眼底含着一丝不难察觉的温柔,这三个小童,有两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娃。

    孩童的神情画的极其生动,女娃她是以七公主为原形画的,七公主的母妃地位不高,生她时难产没了,陆瑶见过她不少次,对这个不得宠的小丫头倒有些同情,希望太后看了这幅画,能对她稍微好一些。

    两个男孩,一个以六皇子为原形,另一个便选了七王爷,之所以选七王爷,当然是因为太后最想看到的子孙定是沈封寒所出的。

    她不知道太子妃长什么样,没法画女童,只好画一个相貌肖似他的男童,在陆瑶看来,这个小男娃绝对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她就不信太后娘娘会不喜欢!

    这个时候的陆瑶,根本没想到,不论她画的多用心,太后都不会喜欢,因为她根本就没机会看到这幅画!什么太后的生辰礼,通通是借口!那个男人就是个骗人精!

    等她大功告成后,老太太终于松口气,叮嘱道:“快着人给七王爷送去吧。”

    陆瑶便让莫风给七王爷送了去,萧炼是随莫风一道过来的。他先说尽了好话,将陆瑶赞的天下无双,随后却话锋一转,说他们家王爷说了,有一处需要改动一下,因为他公务繁忙,没法过来,需要麻烦陆姑娘去一趟王府。

    萧炼说这话时,都忍不住替他们王爷脸红,明明心怀不轨,却装的一本正经。

    老太太有些迟疑,陆瑶虽说才十四岁,闪了年,很快也就及笄了,一个姑娘家去见王爷,总不是那么回事,然而这幅画却是献给太后的,怠慢不得。

    “瑶丫头就随萧统领走一趟吧,让芸香跟莫风陪你一道。”

    莫风是陆行凯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负责侯府的防卫,老太太让他跟着,也是怕有人说闲话,陆鸣又不在家,只能出此下策。

    老太太不懂画,没察觉出异常,陆瑶却有些疑惑,那幅画一景一物,她都安排好了,怎么可能再随意修改?就算王爷想让她添点东西,只怕也没有多余的空。

    王爷究竟是为什么要将她喊过去?

    陆瑶心中有些忐忑,难道是给的那间铺子,他后悔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王爷金口玉言,瞧着也不像小气的人,应该不会反悔才对,莫非跟她的梦有关?

    思索间,很快便到了王府,尽管是第二次来此处,陆瑶还是觉得偌大的王府冷清的有些可怕,尤其是今日是阴天,风一吹,树影摇动间,总有些琐碎的沙沙声。

    又一阵阴风袭来,陆瑶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上来。

    七王爷大她十岁,早在她四岁时,便出宫建府了,刚开始听说他府里还有不少丫鬟,突然有一日,这些丫鬟便全消失了,有人说她们全被七王爷活活打死了,尸体就丢在了后院那口水井里,打那日开始王府就开始闹鬼。

    反正谁家小孩要是不听话,一说将要他们丢进七王爷那口枯井里,他们一准儿老实,身为小时候被威胁过的小姑娘,陆瑶一想起这事,便觉得心口跳的有些快,上一次好歹有哥哥在,她还能挤着他走,这一次却是芸香跟莫风陪她一道来的。

    因为身份有别,两人只能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越靠近后院,陆瑶越怕,忍不住问出了声,“萧统领,我们要去后院吗?”

    待客哪个不是在前院的大厅!她真不想去他的后院啊!

    萧炼恭敬道:“回三姑娘,王爷在书房等着您,书房确实在后院。在书房也方便您作画,姑娘可是累了?王府确实大了些。”

    说着就想让暗卫抬个步撵来。

    陆瑶连忙摆手,“不累不累,我就是问问而已,王府的书房离厨房可近?”

    “不算近,厨房在西头,这就要到了,绕过长廊和前面的小花园,就是书房了。”

    陆瑶松口气,谁知道,路过小花园时,她却看到一口枯井,陆瑶睁大了眼,眼底露出一丝怯意。

    !!

    不是说那口井在厨房附近吗?怎么跑到了书房附近?难道她记错了!

    陆瑶心底紧张极了,好在那口井虽瞧着破旧,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爬出来。她忍不住落后了几步,紧挨着芸香走了几步,走着走着白嫩的手指就勾住了芸香的手,以为姑娘有些怕七王爷,芸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一下。

    终于来到书房门口时,陆瑶悄悄松了口气,手仍旧紧紧拉着芸香。

    “三姑娘直接进去吧,王爷正等着。”

    陆瑶点了下头,芸香打算跟着时,萧炼却面不改色拦了一下,“芸香姑娘在此等候一下吧,书房是王爷办公的地方,有不少重要公函,望姑娘理解。”

    陆瑶吸了吸鼻子,只好松开了她的手,那茫然无措的眼神,让萧炼觉得他们家王爷真是个混蛋!瞧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