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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矜矜醒来居然发现自己顶着红盖头。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她穿越了她真的穿越了!
就在上个星期,她看了一本叫《强势宠妻:九爷虐恋情深》的幻言小说。
男主是个霸道邪魅权倾天下的王爷,一心爱救过自己一命的村姑,两人谈个恋爱轰轰烈烈纠缠了三生三世,男主萧宁哲被评为全网最具人气角色!而女主柳妙清则入选地狱级别绿茶脑瘫。
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称号是白矜矜各刷十万块换来的。
她太爱萧宁哲了,她觉得萧宁哲就是她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她厌恶书中的女主柳妙清,身在福中不知福,各种作死弱智行为,这两者门不当户不对就不应该在一起!
萧宁哲应该属于她才对!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去神秘商店买了张穿书卡,卡分为15%25%50%的成功几率,时限为半年三年五年,而对应的RMB则是10万100万2000万。
她豪爽撒钱,买了张50%的,当夜就使用了,她一定要去见萧宁哲,让萧宁哲和她谈恋爱!
然后,她就成功穿越了。
白矜矜狂喜,嘴角笑得合不拢,老天都看不下去她的老公被其他女人糟蹋,那就让她来取代柳妙清成为书中女主,把这本狗血虐文变成女强甜宠文吧!
不过……目前的情况让白矜矜有点迷惑,自己似乎在一间房里,这里到处都贴着红艳艳的囍字,很明显是一间婚房。
她身上穿着喜服,头顶凤冠,她这是穿成某位新娘了?
不,若不是萧宁哲的新娘她才不愿意当,萧宁哲有成片豪宅府邸才不会把婚房设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土房子里,她一扔盖头,刚站起来门口就走进一个男人。
男人和她一样穿着喜服,身材魁梧,一头浓密黑发散乱披着,脸又脏又丑。
?
这人不会是她的结婚对象吧?
不仅长得磕碜家境还寒碜,她这是穿成哪个倒霉丫鬟了啊才下嫁给这种村夫。
晦气。
白矜矜脸上的鄙夷神色一目了然。
她原身是F国的皇室小公主,从小万千宠爱娇矜尊贵,钱权美貌这三样无论在国内国外都是顶尖存在。
她天生就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在她面前要么是‘同类人’,要么就是‘废人’,不会有‘比她优秀的人’。
萧宁哲就属于同类人中的顶尖,能配得上她。
“你怎么自己摘红盖头了?”
男人看起来像三四十岁的,皮肤黝黑长着晒斑,说话声跟车轱辘碾沙一样,刚上前两步就被白矜矜一口叫停。
“你别动!听着,我脑子刚刚被撞了一下,有些事儿记不清了,我问你,我是谁,你又是谁,这儿是哪里?”
男人.站定,皱了皱眉,像棵树桩子一样缓缓道,“这儿是蒲城白溪镇,我姓纪名寻,你是我花一头牛崽买来的媳妇。”
白矜矜瞪大眼睛,这儿是蒲城白溪镇?!她记得小说里萧宁哲与柳妙清的初遇就在白溪镇!目前应该才刚开篇,她得比柳妙清快一步救下被追杀逃到此处的萧宁哲!
“好,很好!你去给我准备纱布绷带和药酒,多一点,我现在就要。”
白矜矜眼神放光,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小说里所描述的天下第一美男了。
纪寻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呵斥她,“子时已过,你闹什么,过来睡觉了。”
白矜矜愣了两秒,没有想到他居然不听她的,遂双手叠在胸前,“喂,那什么,纪寻?我可一点也不愿意嫁给你,我们的婚礼不做数,你把我送回我娘家去!”
纪寻此时已经脱了喜服,露出里面穿着的深色布衣,他从床边拖出一袋子的土豆,坐在煤油灯下缓缓削皮。
“你本是李家的婢女,沈三姨同意将你卖给我,你若是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吧。”
白矜矜再次惊住,好家伙,这什么破穿书卡,怎么不给她挑一个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啊,她堂堂f国的公主竟然沦为婢女!还是那种拿一头牛就可以转卖的贱婢!
呵呵,回头她就要投诉那家神秘商店。
不过话说回来,纪寻这个人名她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小说里扮演什么角色,不过看他的模样多半也是可有可无的炮灰配角之类的。
“我才不要回去当丫鬟,既然暂时没有地方住,那就先在你这里住下吧,但我不是白住,会付钱的,那个纪寻,你家里还有没有多的空房间啊,比这个稍微好一点的?”
白矜矜在喜房内走动,发现了一盏铜镜,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她的容貌和身材都未改变。
纪寻一直坐在那儿削皮,身体弯着,一半临光一半融在黑暗里。
“家里只有两间房,除了这间就是柴房。”
半响又沉声道,“白矜矜,魏国频水旱,民生凋敝年谷不登,家里尚有一亩地,娶你回来只想安稳过日子。”
“谁要和你过日子啊,大叔,叔叔,你眼睛可好使?我这么一个花容月貌身材火辣的美女怎么可能在这个破窑洞里生活!先不说这里条件有多差,你觉得你自己配吗?配娶我?啧。”
白矜矜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毫不在意话语中的尖酸刻薄。
纪寻背脊有起伏,停了手中的活儿,站起来,他的个头比白矜矜大多了,像堵墙,阴影瞬间笼罩她。
白矜矜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压迫力,从这个乡野村夫身上散发出来的,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沈三姨骗了我,她说你勤劳踏实,蕙质兰心,是个好姑娘,没想到你……”
纪寻的脸在阴影中有些骇人,话说到后面竟有几分怒意。
白矜矜手背在后面,她穿越进来好像没有任何金手指,就是普通的穿书,要是惹事挂了到底是真嗝屁还是假嗝屁啊……
保险起见她咳了一声,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我刚刚撞到脑子了不是告诉你了么,好多事我记不清了,眼看咱们还没有洞房花烛,就不算夫妻,要不你重新再娶个姑娘?就当我在这儿暂住几天?”
虽然这借口离谱但白矜矜也只能这么说,还好几天之内她就会遇见萧宁哲,到时候与他来个天雷勾动地火,直接上他府邸住去。
纪寻终是不再言语,拖上那袋土豆离开了喜房。
红烛摇曳,墙上囍字飘然落下,白矜矜把门一关想躺床上去,但看见那厚重黑黢的棉被和探出稻草的床沿又觉得浑身不舒服,只好坐在稍微光洁一点的凳子上,风从窗户吹进来,头顶吊着的几缕蛛丝晃来晃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臭味,她泄气地趴在桌上,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