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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母亲您看见那边码放好的柴禾以及米缸里的大米了吗?”
禾氏愣愣的点了点头,刚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江荧用感叹的口吻在说:“母亲,您说隔壁那几个姑娘都是些心善的,我看不全是。”
禾氏一听觉着这话不对劲,把心中其它的困惑暂时全部都抛开了,忙问:“怎么了?可是她们欺负你了?”
江荧笑着摇了摇头否定道:“没有的事,只是女儿觉得母亲还没说全,她们除了心善,还很热心肠嘛,这些柴禾都是她们码的。”
“大米也是她们送得。”
闻言,禾氏才将刚刚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对着江荧松了口气:“你这孩子,这话也不说完,吓得母亲哦。”
江荧摸了摸鼻子,然后看着禾氏,见她端着空碗,碗内的勺子上还沾着些许的小米粥,便催促禾氏:“母亲,您还是赶紧先去吃了吧!”
禾氏倒并不着急得要出去,而是问了江荧句:“她们早上来看你了?”
江荧点点头。
禾氏忍不住上前,用没拿碗得那只手捏了捏江荧的脸颊:“我得荧儿呀,真聪明,连粥都会熬了,还很会心疼人。”
“身边也有玩伴了,我就知道这几个姑娘是个好的,咱们还住在这的这些时日里,你不妨同她们好好相处。”
闻言江荧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嘴上却是很乖巧的在回应禾氏:“母亲放心,女儿会同她们好好相处的。”
禾氏满意地点了点头,末了又说了句:“她们来帮忙不说,还送来了大米,好在这大米也不是贵的,还回去反倒显得生分了,下次我买些零嘴儿,你也给她们些送去。”
“荧儿你要记住,今后不论咱们是富贵还是清贫,都不能因为那些个身外物看不起人,或者想要占人便宜。”禾氏见江荧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这才又转身离开江荧的屋内。
江荧看着禾氏往屋外走去的背影,明明还是一样的瘦小,却因说出了那番话,而显得格外的高大。
当目光移落在四方木桌上,盘子里冷掉的那个窝窝头时。
江荧回忆起早上禾氏离开后不久后,她正坐在桌前,就着温水吃窝窝头时。
有人进了这小院,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江荧早就察觉到了,并用余光看似不经意得扫了一眼。
她凭借着傻子江荧最后残留下来的记忆认出了她,就是羞辱傻子江荧的几个姑娘中的其中一人。
但却并不是真正要了傻子江荧命得那一个。
江荧置若罔闻的自顾自的吃着。
那人也一直在观察着江荧,见江荧只是安静的吃着早饭。
大概是因为隔得远了,那人也无法确认自己想要确认的事情。
于是才壮了状胆,往江荧的屋子里走去。
这刚跨进屋门时,那人先是顿了顿,见江荧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深吸了口气后索性直接走到了那张四方木桌前,整个人就居高临下自的站在了坐着吃窝窝头的江荧跟前。
但是江荧仍然好像没有看见她似得。
那人急了,对着江荧脱口而出:“傻......”
然后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抿了抿唇后才看着江荧试探道:“江荧,听说你的痴傻病已经好了,这是真的吗?”
江荧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将手里拿着只剩下一小口了的窝窝头吃完,嚼细咽下后,又喝了口温水,这才抬头,就这样看着那人。
那人见此时的江荧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混沌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明明还是一样的脸,同一双眼,更是早就知道傻子江荧生得一副好容貌。
可此时,那人却觉得江荧怎么美得如此耀眼,令人不敢直视,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明亮万分。
更重要得是在她的目光之下,好像心中所有的慌乱以及想要掩盖的东西都变得无处遁形了........
如此,那人更加不敢同江荧对视了,心里没由来得一阵惊慌,迫使她转身,拔腿就想逃离。
没错,就是逃!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就听见一道清冽好听的女音:“站住——”
那人知道自己心里明明就很想要逃离这里,但是该死的身体在听到江荧的话后,这脚就像是生了根似的,江荧喊她站住,她就乖乖听话的站住了。
傻子江荧什么时候有了这般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听从的魄力?
那人站着内心正挣扎到底要不要离开之际,江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头刚触碰到江荧的目光时,立马低头,不敢与其对视,只觉得一双眼睛的视线简直无处安放,说话磕巴:“江、江荧——”
江荧先是嗯了一声,紧接着又开口反问:“你以为呢?”
那人一时不明就里:“啊?”
江荧继续说:“你以为我痴傻的毛病好了吗?”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只是眼前的江荧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生惶恐。
江荧没等她回答,又继续说:“我不仅好了,还记得你们欺负‘我’的那些事。”
“做了也就做了,还不承认,甚至撒谎.......”
那人一听,猛地抬头,面带惊恐的看着江荧:“你都还记得,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江荧上前一步:“我母亲感谢你们的时候,你可觉得羞耻?”
江荧看着那人生生得涨红了脸,然后接着问:“你很讨厌我?”
那人抬头看见江荧那张美好的脸,怎么会讨厌?怎么会不喜欢?
出于本能诚实得在摇头。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江荧的目光就没有从那人的身上移开,这是代傻子江荧在问。
那人的声音小小的:“因为她们都不喜欢你!”
“大声点——”江荧的声音不重,但是里头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那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此刻她内心的恐惧消散了不少,反而像是突然有了勇气一般,声音比先前大了不少:“她们都讨厌你,我就不能喜欢你,不然我会被大家伙孤立的。”
江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猜不出江荧究竟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了:“我叫椿子,木字旁的那个椿。”
回答完后,椿子心中纳闷,自己为什么要跟江荧说得那么清楚,就算她的痴傻病当真已经好全了,但那毕竟也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傻子了,大字不识一个,说了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