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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到西夏公主,王动跟她还没有过正式交流。
一个本该和自己的角色发生亲密关系的NPC。
到现在,这种互动已然是不可避免。
他倒可以直接把她送回西夏王宫,但正如神仙姐姐说的,她是自己主线任务的一部分,无法置之不理。
“琅嬛福地相会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
王动决定先开诚布公地跟她谈一谈,“所以梦中那些故事并没有真正发生,属于幻境,如梦幻泡影,这些你能明白吗?”
西夏公主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
“那……”
西夏公主接着说道:“正因如此,我还能在梦中与你相会,那不更说明我们是天注定的缘分吗?”
“上天注定?”
“对啊,上天注定的最大嘛。”西夏公主满怀憧憬地说道。
王动愣了一下,觉得这台词有点耳熟,转头看向西夏公主,她一脸坚定,坚韧如丝,似乎很难被说服。
“这《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的台词啊。”王动随口试探。
“啥?”西夏公主看向他,一脸茫然。
王动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受乔峰大哥所托,要为丐帮找一位帮主,你先回西夏,到时我再去寻你如何?”
西夏公主摇头,“我日思夜想,就是和你在一起,如今既然相见,无论如何也不愿分开,天涯海角也要随你去,所以请你不要丢开我。”
王动想了想,同意了。
带着她也好,一路上正好可以以无边佛法化解她的执念。
王动和公主先去了洛阳,对丐帮总部当前的状况进行摸底,发现他们这时也正在考虑推选新帮主的事宜。
按照时间推算,这一任帮主应该是洪七公的师父,虽不见于任何一个故事,但的确是一位承上启下的重要人物。
王动花了三天的时间选中了一位名叫苏八方的九袋弟子,该弟子是乔峰的忠实粉丝,为人忠厚老实,颇具侠义心肠。
在加入丐帮之前,他和人合伙做生意,后来那合伙人家里出事,老母生病,孩子读书,他就把生意全盘给了那合伙人,分文未要。
原本他是要继续走八方做生意的,后来乔峰在辽宋边境组建分舵,对抗大辽,他报国心切就加入了新分舵,正式成了丐帮弟子。
乔峰离开丐帮之后,他和其他“乔峰党”一样,遭到了帮内弟子的排斥,不过,他不改侠义初心,仍以丐帮弟子的身份行侠仗义。
这一日,他率着手下几位兄弟惩罚了一个意欲强抢民女的恶霸,刚回到住处,发现一男一女两人正在等他。
苏八方提起防身棒,警惕地看着二人,问道:“不知二位造访寒舍,有何贵干?”
“我来这里是要问你一个问题。”王动道,“你加入丐帮多年,可曾想过要做乞丐中的霸主?”
“乞丐中的霸主?”苏八方面露困惑,“那是什么?”
“帮主啊。”
苏八方:“……”
王动笑了笑,道:“说正经的吧,我受你们前任帮主乔峰所托,要为丐帮寻一位新帮主,我觉得你还不错,决定选你,你怎么看?”
苏八方看着王动,问:“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王动不答,右掌抡圆,对着门口打出一掌。
哐当!
一招“亢龙有悔”把本就破旧的门打得粉碎。
苏八方目瞪口呆,良久后道:“我的门……”
王动汗了一把,问:“如何?现在你信了吗?”
“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我?”
“那你不用管,”王动摆手,“如果你有此志向和心气,我就把这招亢龙有悔传你,但你要凭借这一招绝学在一个月内拿到舵主之位。”
苏八方神色几经变幻,最终趋于坚定,道:“若真是乔帮主所命,属下当仁不让,义不容辞!”
“好。”王动一锤定音,“那今晚就先把这招亢龙有悔教你。”
苏八方的心性接近郭靖,但武学天赋明显远胜于他,因而一招亢龙有悔不过两日就已学成。
王动和西夏公主暂时离开洛阳,去了大理。
一路上,王动与公主讲演《法华经》,说到“不论贫富贵贱、人人皆可成佛”时,公主问:“女人可以成佛吗?”
王动道:“那是自然,男女老少,皆可成佛。”
公主微笑颔首,“我知道了。”
不一日,两人来到大理,恰好遇见慕容复和段延庆勾结,胁迫段正淳传位段延庆一幕。
此时,慕容复已将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等人都杀了,只剩下刀白凤。
包不同因为不赞同慕容复用这种卑鄙手段夺权,被慕容复杀害,风波恶、邓百川等人心灰意冷,带着包不同的尸体离开,要做开过功臣的美梦自然而然地烟消云散。
至于段正淳,在面对自己的女人和大理国祚时,表现出了自作自受的骨气,始终没有向二人屈服,就在慕容复准备杀刀白凤时,段誉适时出现,一波六脉神剑把慕容复射走。
从琅嬛福地回来之后,段誉已有所悟。
王动没有现身与他相见,也没有留下继续看刀白凤的现场惊天揭秘,出去追上慕容复。
慕容复一生的执念就是复国,为了这个妄想,他众叛亲离,最终落得个一无所有。
因为要复国变得自负,可怜亦可恨。
天龙世界,乔峰被老爹坑,虚竹被老爹坑,段誉被老爹坑,实际上,慕容复也是被他老爹坑了一辈子。
被老爹洗脑无法自拔后,不料老爹最后被扫地僧反洗脑,当场洗手不干,不造反啦,不复国啦。
实际上,慕容复的条件是非常符合主角模板的,风度翩翩,颜值爆表,王族后裔,身负重任,文武双全,有个神秘大高手的老爹,有个移动图书馆般的脑残粉,有一帮心甘情愿追随的小弟……
正常的打开方式其实是先搞定王语嫣,然后把她掌握的那些武林绝学学个遍,再把家传绝学搞透,先把个人实力打磨得可以真正跟乔峰并列,然后再设法接手个丐帮,联手个少林,通过包不同、邓百川等人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稳定根基,静待时机,绝对比他那样到处瞎混强得多。
王动自然不会同情慕容复,他的经历归根结底源于他自己的选择,在天龙这个讲究宿命的世界,那就是他的命运。
王动现身拦住慕容复,也不准备与他说法,先用北冥神功清了他的内力,然后用逍遥派的幻术让他做了一会主角。
在慕容复的梦中,他先做了武林盟主,其后又起义成功,顺利复国,就在他登上皇位的当天,属下有人发起兵变,接受朝廷招安,和宋廷大军里应外合将大燕义军尽数歼灭。
新帝慕容复兵败自尽。
梦境至此,慕容复猛然醒来,只觉浑身大汗淋漓,回顾梦中经历,怅然若失。
“宠辱之道,穷达之运,得丧之理,死生之情,不外如是!”
慕容复大彻大悟,带着王语嫣返回燕子坞,自此埋头读书,弹琴养鹤。
一月后,王动和西夏公主再次回到洛阳,赴与苏八方之约,苏八方学成亢龙有悔,接连为丐帮立下大功,成功接任了大智分舵舵主之位。
王动依约将改良之后的降龙掌和打狗棒传给他,着他自去争夺帮主之位。
苏八方感激不尽,跪下拜师。
王动顺便传了他一套逍遥游身法。
接着,苏八方又告知了王动一个和乔峰有关的消息。
辽帝耶律洪基准备伐宋,乔峰力谏阻止,触怒辽帝,被辽帝设计关进天牢。
王动不用问也知道所谓的设计,大概就将阿朱抓起来做人质,威胁乔峰。
王动要尽快收尾这个副本,不准备让这件事继续发酵。
他将西夏公主安顿好,只身来到大辽,先救出阿朱,再闯进天牢救出乔峰。
乔峰将辽帝想要开战的消息告诉王动,王动道:“此事交给我吧,你们自去塞外隐居,人间烦扰,不必挂怀。”
乔峰担心王动刺杀辽帝,心里也清楚,以他之能,要行刺杀,简直易如反掌,道:“辽帝是我结义兄长,又是我族首领,二弟切不可伤他性命。”
“阿弥陀佛。”王动突然道:“出家人岂会杀生,大哥放心。”
乔峰和阿朱辞别王动,去了塞外,自此牧马放羊,如愿过上了逍遥自在的生活。
王动对付耶律洪基的办法也很简单,他趁夜潜入辽国王宫,在他床头放了一封信笺:
“若启战端,取尔人头。”
耶律洪基看到信笺大惊失色,打消了攻宋的念头。
……
其后一年,王动带着西夏公主走遍江湖,度她度众生。
但是西夏公主听了很多佛经偈语,却依然执迷。
度不了西夏公主,主线任务就完不成,他就回不去。
王动突然想起佛经里有个“以己度人”的故事,要破他人迷障,须以身相负。
也许要破西夏公主的执念,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她相守一生。
王动带着西夏公主回到灵鹫宫。
王动准备与她成亲。
如果有需要,王动决定与她圆房。
无法直播圆房是王动的执念,如果要度他人,王动也要破去我执。
成亲当天,江湖诸多豪杰前来缥缈峰观礼。
灵鹫宫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二人三拜成大礼,被送入洞房。
西夏公主坐在红床上,忽而道:“王动,其实,你早已点化了我。”
王动沉默不语。
“当你说出‘男女老少,皆可成佛’,我已于那时,发菩提心,即成正果。”
王动仍不答话,在椅子上坐下。
“你一直以佛法度我,可曾想听佛陀讲法?”西夏公主问。
“不胜荣幸。”王动道。
西夏公主揭去盖头,朝王动伸手,道:“随我去。”
王动依言拉住她的手。
下一刻,二人离开灵鹫宫,来到一座奇特非凡的大山前,那大山正峰峰顶矗立着一块岩石,形似鹫头,正是灵鹫山。
灵鹫山山顶金光缭绕,禅意缥缈,有广大佛音响彻天地。
公主牵着王动的手来到峰顶。
王动看到佛陀金身端坐莲台,舌灿莲花,讲演佛法。
佛陀身后站着十大弟子。
漫山遍野则坐着神佛仙怪。
“你且看着。”
公主微笑说了一句,忽而纵身落下,来到佛陀面前。
“世尊,我可否成佛?”公主问。
不待佛陀发言,他身后舍利弗不满接道:“汝不久得无上道,是事难信,所以者何女身垢秽,非是法器。云何能得无上菩提?”
舍利弗有“智慧第一”之称,他认为公主乃是女身,得道太快,加之污秽肮脏,没有成佛资格。
公主道:“你立于佛陀身后,眼中心中却是垢秽,我站于佛前,所见所闻皆是佛国净土,你可证菩提,我可证菩提?”
舍利弗道:“他人成佛,历经万般劫,亿般难,汝何速也?”
公主不答,随后取出一颗价值连城的大宝珠献于佛陀,佛陀笑眯眯地接了宝珠,是为“人事”。
公主问舍利弗:“佛陀接宝珠快不快?”
舍利弗道:“极快。”
公主道:“成佛也是这般快!”
说罢,身体放出金光,化作龙身,转身朝南方无垢世界飞去。
众神佛遥遥望见,无不惊叹……
浮于空中的王动突然一脚踏空——猛地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