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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相思苦
分房间的时候,原本是南汐和艾晓宁一个房间,谷雨和她同事一个房间,不过介于南汐和谷雨的特殊情感,再加上艾晓宁和新的小伙伴聊得投缘,所以谷雨和艾晓宁换了一下,南汐和谷雨睡到一个房间,得偿所愿。
三个人吃了江城当地的热干面后就回了酒店休息,白杨一直在俩个女孩的房间待到快睡觉才回了自己那边,他和其他人都不熟,也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异类,所以是自己一个人睡,开的单间。
躺在床上,南汐习惯性的刷刷手机,看到谷雨发到三人行群里的那张照片,自己也觉得挺滑稽的,她傻笑一声,随手把照片转发给顾凌风,并且写道,“斗地主被人欺负了!”
这么多天了,南汐几乎每天都会给顾凌风发一两条微信报告自己的状态,她想,即便俩人现在联系不到,等顾凌风完成任务之后也能第一时间知晓她这些天干了什么,分开也要像没分开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四点,闹钟准时响起,谷雨打着哈欠喊南汐起来洗漱,顺便叫上白杨一起吃早餐。
时间太早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他们都是吃的酒店的泡面,真真是很艰苦的。
在南汐和谷雨起床收拾好之后,白杨就再次出现在俩人的房间,谷雨帮白杨也泡了面。
大巴车在五点准时开车,又赶了一天路在下午六点的时候,到达泸定县城,八十多年前,这里曾发生过红军长征期间著名的战役“飞夺泸定桥”,而泸定桥也将是他们本次重走长征路的起点。
一百多人的活动,必须有组织纪律性,经过大家一致推举,本次活动中的最高指挥官是军区的排长孟景州,军区总院的主任医师中,文职在大校以上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家都愿意听他指挥,人民子弟兵给人的感觉是足以信任的。
孟景州也非常有一个领导人的担当,他让大家明天开始统一着装,军区总院的人和所有人民子弟兵穿军装,而启纶制药的人也都提前准备了迷彩服,这样算下来,没法统一着装的就只有白杨一个了。
好在知道他是艺术工作者,人家也不对他做太严格的要求。
白杨怕他穿军装以后知道真相的这群人都会疯,所以只得道,“这样吧,我就穿便装,也不入列,一路上就负责给大家拍照好了!”
全体欢呼通过,一个大画家的拍照技术指定也差不到哪儿去,艺术都是相通的嘛,人家审美在那儿摆着呢。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孟景州让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新世纪的长征路将于明天正式开始,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所有人就再也没有睡酒店的权利了,白天赶路,晚上睡帐篷,第二天继续赶路,如果行程比较赶的话,晚上还要行夜路呢,这一切都看孟景州怎么安排。
此时的泸定桥已不像八十多年前的那么惊险了,长百余米,宽两米的桥全部由粗壮的铁链构成,桥面九根铁链,桥栏四根铁链,铁链上铺着木板供行人通行。
一百人的队伍整整齐齐地排了一个4*25的方阵,走在前面的是人民子弟兵,走在后面的还是人民子弟兵,其他人夹在中间,白杨就扛着单反跑前跑后地为众人拍照。
为了防止步调太过一致引起共振,对桥面造成损害,过桥的时候,孟景州让所有人排成纵列自由行走,旗手扛着重走长征路的大旗走在前面,浩浩荡荡的队伍及其惹眼,泸定桥周围的游客纷纷拿起手机拍照。
南汐在踏上桥面的那一刻心就绷起来了,摇摇晃晃的泸定桥和水流湍急的大渡河都令她心惊。
文浩紧跟在南汐身后,看出异样后急忙问,“小南,你没事吧?”
南汐倔强摇头,这么多人都在走,她不想拖大家后腿。
知道她性子要强,文浩也没拆穿她,只是道,“你慢慢走,不着急,把行李给我,我给你背着!”
“不用了,我行李挺重的,你还得背你自己的呢!”
“没事儿,你赶紧给我,就是重我才帮你呢,轻的话也没必要!”
“谢谢啊,师兄”,南汐将旅行包从背上卸下,递给文浩,自己战战兢兢地继续扶着铁链前行。
白杨站在桥中央为大家拍照,有意无意的,南汐总是出现在镜头中最多的一个人,白杨承认,他是喜欢南汐,但是他并没有故意要拍她,可是他忍不住,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后没一会儿,他就又情不自禁地把镜头对准她了。
南汐穿着军装的样子惊艳到他了,真的,太漂亮了,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白杨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能把军装穿的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抿着唇浅浅一笑,小小的梨涡露出来,在军装的衬托下,那股刚柔并济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杨说,“宝宝,看这里!”
南汐本能地看向他的镜头,白杨迅速按下快门,一张照片再次定格成永恒!
谷雨说,“白杨,帮我和南汐拍张合照!”
白杨比了个ok的手势,闺蜜俩默契地摆好姿势,白杨按了好几下快门,各个角度都拍了照片才作罢。
艾晓宁也来凑热闹,她喊道,“我也要拍,我也要拍!”
哪儿都有你一脚,白杨脸一黑,果断道,“不拍了,不拍了,赶紧走路,不要影响到行军的速度”。
“轮到我就不拍了”,艾晓宁不开心了,噘嘴嘟囔着,南汐只得道,“拍一张不会影响太久的,来吧,我们骨科的三个人拍一张!”
于是南汐和艾晓宁一左一右挽着文浩的胳膊站在文浩身边拍了照片,白杨开玩笑道,“左拥右抱,你艳福不浅啊!”
文浩也笑着跟他打趣,“那可不,我们骨科可就只有这两朵金花,其他的全是大老爷们儿!”
什么两朵,明明就只有一朵。
白杨看似随和,实则为人非常狂傲,他看得上眼的人,他能捧上天,但是看不上眼的,那真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烦,南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烦艾晓宁,老跟人作对。
白杨抓拍了很多照片,有的照片上的情景后来以素描的形式出现在他画廊里,也在公众中引起巨大的反响。
但是他画的最多的还是南汐……
过了泸定桥,后面的路就比较平坦了,众人查过资料后,沿着红军当年长征的路线一直向北走。
因为是第一天长征,孟景州给了大家一点喘息适应的时间,并没有走太远,行军速度也比较慢,但是他也说了,明天开始才是重头戏。
本次活动,总共十五天的时间,路上来回至少得耽误四天,留一天祭拜烈士陵园和参观飞夺泸定桥纪念馆,五天义诊,所以走路的时间就只剩下五天,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再加上山路崎岖难行,其实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如果只是这些当兵的走,怎么都好说,他们常年接受锻炼,一天二十公里的负重跑根本就不当回事,但是一百多人的大军里,有一大半是并不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医生和白领,所以孟景州只得顾全大局地考虑。
第二天,他们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一架断桥处,据说曾经红军在这里留下过战斗的痕迹,所以断桥名叫红军桥,前段时间,因为泥石流的关系,桥面已经坍塌大半,即便有没坍塌的部分,众人也不敢走了,太危险。
水并不深,排长和三个班长商量过后决定,人民子弟兵当主力,帮助大家一起渡河。
秋日的上午,河水很冰,三十个当兵的小伙儿无一例外地全部脱了鞋袜挽起裤腿站在河里临时从各处搬来了石块儿供其他人垫脚过河。
这些白领们即便有点怨言,看到这样的人民子弟兵,也没法再抱怨什么了,只得相互搀扶着赶紧过去,想着让这些毫无保护措施地站在冰水里的人民子弟兵也少受点罪。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这些小伙儿就这样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站在河里,大家都心疼。
南汐的前面是谷雨,后面是艾晓宁,在谷雨和子弟兵的帮助下,南汐渡河还算顺利,到了一块大石头前,她转过身去拉艾晓宁,这两块石头的距离有点远,她怕她不好走。
艾晓宁臭美,即便知道要走路,也不愿意穿运动鞋,她穿了一双带有蝴蝶结的平跟单鞋,漂亮是够漂亮,但是这样的鞋子不方便走路,特别渡河的时候,她还要时刻防止鞋子里面进水,难度就更大了。
将背上的背包卸给她身边的子弟兵,艾晓宁在往南汐站的这块儿石头上跳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扑进河里,南汐被她一扑,也跟着掉进去,并且悲催地当了艾晓宁的人肉背垫,河里突起的石块儿打到背上,再加上身上艾晓宁不算轻的重量,南汐瞬间疼的差点哭出来。
白杨本来已经到了河对岸了,他正在对岸为众人拍照,互帮互助的这个场面是非常有爱的,众人都想拍下来留作纪念。
原本白杨也担心南汐,即便被众人拉来拍照,一颗心仍然都在南汐身上系着,见她渡河还算顺利之后,也就不那么担心了,谁知道眼看着都快到岸了,会发生这种事。
看南汐被扑在河里,白杨随意将价值几十万的单反丢给旁人就跑了过来,他就说那个叫什么宁的是个祸害嘛!
也顾不上别的了,白杨挽起裤腿就刷刷刷地渡河走到南汐这边。
这个时候,艾晓宁和南汐都已经被人民子弟兵和谷雨合力拉起来了,情急之下,谷雨也下河了,此刻也正挽起裤腿站在河里。
艾晓宁受了惊吓,委屈地站在一旁哭,身上全湿透了,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
南汐疼的还没缓过气来,谷雨担心的不得了,“小汐,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南汐皱着小脸不出声,就听到艾晓宁的哭声了。
谷雨也烦了,她瞪了艾晓宁一眼道,“你哭个屁呀,哭什么哭,还没完了是吗?该哭的人是南汐吧?都说了让你换上运动鞋,你非不听,这会儿怪谁呀,你自己掉进去也就算了,南汐才是无妄之灾,你还有脸哭,给我马上闭嘴!烦死了都!”
除了医药公司的人,众人大概都没想到谷雨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凶起人来这么恐怖,都愣在一旁不说话了,大概也觉得艾晓宁有点太过娇气了。
艾晓宁被谷雨训的不敢出声了,只是在一旁抽泣,她在启纶市场部的小伙伴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谷雨就那臭脾气,公司的人都叫她灭绝师太呢,别跟她一般见识,哈!”
白杨此时也过来了,顾不上她们吵架的事,他迅速将南汐从谷雨怀里接过来道,“宝宝,你怎么样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事,让我缓缓就好了”,南汐顺了好几口气,才艰难地出声。
白杨问,“摔哪儿了?”
“后背,我摔到一块儿石头上了,后背疼”,南汐的声音染了哭腔,真的不是她矫情,太疼了。
看着南汐疼的皱眉的样子,白杨心疼坏了,狠狠瞪了艾晓宁一眼,才直接蹲下身子道,“走吧,我背你过去再说,看看有没有受伤,不行就去医院!”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吧!”她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却发现右脚一阵钝痛,根本使不上力,差点又栽到河里去。
关键时候,白杨一把将他捞起来,怒,“你乱动什么?”
他大少爷也烦躁了,南汐善良的让他生气,他气她没有好好保护自己,他说,“赶紧上来!”
“快点,不要浪费时间”,白杨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变的霸道起来。
文浩说,“小南,别别扭了,赶紧的,先过河再说,这么多人都在水里泡着呢!多冷啊!”
谷雨也劝她,先过河再说,于是南汐只得默默爬到白杨背上,让他背她过河,湿透的衣服蹭了白杨一后背的水,他说,“白杨,你衣服都被我弄湿了。”
白杨背着她有点好笑,好像还有点窝心,刚才还以为她是因为和他保持距离所以才不让他背呢,原来是在纠结这个,他说,“没事儿,我的衣服是专业的户外服,可以防水!”
南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到了对岸,白杨将南汐放到一块儿大石头上,并且脱了她湿漉漉的鞋袜,紧跟在身后的文浩多来帮她做检查,索性并不是骨折,只是软组织被扭到,受伤了。
文浩从包里翻出云南白药的喷雾给南汐脚踝处喷了点,南汐说,“凉凉啊!好痒啊!”
“都跟落汤鸡似的了,亏你还笑的出来”,文浩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检查一下!”
南汐摇头,“没有了,谢谢师兄!”
白杨说,“你不是说石头磕到后背了吗?这会儿不疼了?”
要你多嘴,南汐狠狠瞪了白杨一眼,即便疼她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啊,这么多人都在呢,难道她要当着大家的面,脱了衣服给文浩检查啊?
“是石头磕到后背了吗?”文浩蹙眉,认真地道,“别逞强哈,伤到脊椎可不是小事,别是伤到神经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自己有感觉的!”南汐挥挥手道,“你们别围着我看了,我真没事!就是皮外伤,过了就好了!”
好吧,既然当事人都那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再坚持什么,白杨倒是想坚持来着,被南汐狠狠掐了两把,她挤眉弄眼地警告他不准说话。
白杨失笑,突然就释然了,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儿,掐人掐的这么中气十足,是他太过紧张了。
几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所有人就都过河了。
大军要继续前行,一百多人的行程不能因为一个人受到影响,这是部队的集体主义,孟景州奉行到底。
南汐和艾晓宁的衣服都湿透了,但是因为身处荒郊野外也没法换,俩人只得穿着湿衣服继续赶路。
白杨想把帐篷撑起来,让南汐先换衣服再走,却又被狠狠掐了一把,只得无语吞下嘴边的话。
文浩说,“小南,现在立马走那么长的路,你的脚肯定受不了,要不让谷雨扶着你慢慢走?”
没错,谷雨的存在感就是这么强,几天下来,估计整个队伍中,都没有不认识她的人,文浩和南汐关系好,自然也认识她,并且熟识。
谷雨还未来得及说话,白杨就抢先道,“你们该走走,我背着她走就是了!”
南汐受惊,“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大不了走慢点就……额……”
自小都比较独立,南汐是不太习惯麻烦人的,即便谷雨,若非万不得已,她也很少搅扰,不是怕欠人情,只是单单的不太习惯,她的思维方式让她都想不到要找帮手,所以这时候,见白杨说要背着她走,她反应特别大。
她想拒绝,可是话还未说完,就再次被白杨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一般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都很不一般。
白杨说,“逞什么能啊,跟在后面慢慢走要走到什么时候,你想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人吗?你算老几?”
南汐被训的蔫蔫儿的闭了嘴。
文浩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白杨对南汐的紧张,都是男人,他也曾对南汐上过心,大概也了解白杨的心思,只是他不知道白杨是不是知道南汐已婚的事实,但是目前的情况也不适合明说,他相信南汐自己会掌握分寸,所以他只得道,“也行,今天特殊情况,小南你将就一下吧!脚先休息一上午,下午就可以走路了,不然真伤着了,接下来还有好几天的路要走,你怎么办?”
谷雨也是这个意思,她这么精的人,在第一天见白杨的时候就看出白杨那点心思了,只不过南汐对这方面比较迟钝,白杨又不肯明说,她自然也不会捅破这层玻璃纸,她还需要借助这层关系拉拢白杨呢。
不过谷雨做事有分寸,南汐毕竟已经结婚了,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嫌,所以她一路上都不给白杨和南汐独处的机会。
他们三个人的意见一致之后,南汐自己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接下来的路程,她是在白杨背上度过的,身体得到放松的同时,心里却是极其忐忑的。
大军在前面走,他们掉队的人不能太多,所以到最后,走在后面的就只有白杨和南汐俩人了,南汐觉得自己连累了白杨,越发不安了。
白杨无奈道,“你要是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丢河里去?”
南汐立马老实了。
半晌,南汐在白杨耳边道,“白杨,你是第一个背着我走路的人!”
从小到大,在南汐的印象里,即便爸爸都没有背过她,倒是经常背南露,她小小的心里虽然羡慕,却也知道自己和南露是不同的,从来不提这样的要求。
白杨是知道南汐家里的状况的,她在西南的时候跟他说过,那个时候南汐只是把白杨当做是一个她吐槽秘密的树洞而已,谁知道,时光流转,他们竟然再相遇了,并且又一起回到了西南。
俩人安安静静地走在路上,谁都没再说话,南汐是不知道说什么,白杨则舍不得说什么,他享受这份宁静,此时此刻,背着她,他的心里出奇的满足,只盼着这条路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走的稳健且坚定。
多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南汐是真的累了,头越来越重,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掉,不一会儿就趴在白杨背上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之间,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将她轻轻放下,盖了层衣服后,再次背回背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南汐是在帐篷里,全身发冷,头也隐隐作痛着,她看了眼身边睡着的谷雨,揉揉眉头坐了起来。
谷雨原本就是为了照顾南汐才进来和她一起睡的,睡的并不熟,南汐刚才起身的动作带醒了她,随后也跟着坐起来,“小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她将手放在南汐额头上道,“还发着烧呢,不行,我出去外面再找他们要点药!”
谷雨说完,套上鞋子就出去了,南汐刚睡醒,脑袋还是懵的,尚未完全弄清楚情况。
她闷闷的看向四周,发现睡的这个帐篷既不是她的,也不是谷雨的,颜色不一样,比她俩的都高端许多。
不是说今天要赶一天的路吗?现在几点了?帐篷都支起来了,是不走了吗?
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帐篷的主人钻了进来,白杨弓着腰,手上拿着一个小餐盒道,“你醒了,赶紧吃点粥,一会儿好吃药!”
“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南汐对白杨是十分信任的,而且她也喜欢她和白杨之间的相处方式,特别平等轻松的交流,偶尔相互损损对方,但是又相互关心着对方,可以说,她现在完全把白杨当做她的男闺蜜了,她在世上的第一个蓝颜知己。
她和文浩关系也好,但因为文浩是她的师兄、前辈,所以说话的时候,并不像和白杨说话这么轻松自在,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和白杨接触。
白杨说,“今天的行程已经结束了,你先吃点东西就安心吃药睡觉吧,别的先别管了。”
“啊!现在几点了?行程就结束?不是说今天要走四十公里吗?其他人呢?外面怎么静悄悄的?”
“你想让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
“呵呵”,南汐干笑一声,“不急,一个一个来!”
“首先,现在已经下午六点了,四十公里的路程已经走完了,你睡的毫无知觉,合着我背着一头猪走了一路啊?”
“你才是猪”,南汐小声嘟囔道。
白杨一笑,道,“其他人现在都去附近的村民家里借锅碗去了,我们今天晚上野餐!”
哦,原来如此,南汐揉揉头,郁闷她竟然睡了那么久,中午饭都没吃,肚子都饿了,她说,“辛苦你了,背了我一路,我很重吧?”
“知道就好!”白杨冷哼一声,道,“你赶紧把粥喝了,都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要不是感觉到贴着他后背的身子热度异常,他估计还不会察觉到她发烧的事,单纯的以为她只是睡过去了,叫人的时候叫不醒他才慌了,将南汐放在地上,白杨轻轻拍她的脸,得到的只有一句话的答复,“顾凌风,我冷!”
那一刻,白杨真是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五味杂陈。
他终究是迟了顾凌风一步了。
只不过,他意外的是,南汐竟然是会下意识地叫顾凌风的名字,他以为他们关系并不好,至少他调查的结果是这样的,平时俩人甚至连电话都不通的。
这也是为什么白杨有信心从顾凌风身边夺过南汐的原因。
可是现在,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那次在餐厅看到俩人暧昧的互动,再加上南汐这声无意识的呢喃,白杨也不确定了,他开始怀疑手下的调查结果了。
然而,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放手的,就算是用强的,他也要将俩人的人生紧紧绑在一起,并且打个死结。
俩人说着话,谷雨回来了,不仅带了退烧药,还用自己的水杯给南汐接了一杯热水。
见南汐手里端着一碗粥,谷雨问白杨,“你从哪儿搞来的?我靠!我肚子快饿死了,你怎么不给我也搞一碗?”
长征路上不让带零食,不让带水,所以行军壶里那点水早就喝光了,谷雨刚才去给南汐借水的时候,就是自己先喝饱了回来的,大概只有身临其境地体会这种环境了,才能真正感受到当年红军的辛苦。
他们所有人中,大部分都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城里人,一个比一个娇贵,这次活动算是狠狠给每一个人都上了一课了。
条件是苦,真苦,没得吃喝都能忍,但是他们还得面对用河水洗脸或者没水洗澡的窘境,一般的都市人在出了一天汗之后都受不了吧?更何况是一帮洁癖相当严重的医生了。
昨晚睡觉的时候,南汐还听到有人说都不想用自己的手碰自己的皮肤。
白杨说,“我出卖色相去村民家里要来的,你以为我容易吗?自己都没得喝呢,还给你要一碗?”
切!谷雨瘪瘪嘴道,“白杨,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货”。
“你也知道自己是男的?”
“我是说你是女的,南汐是男的。”
你们吵架不要拉上我啊,我什么都没说,真是非常躺枪,南汐说,“谷雨,你也生病啊,等你生病了吗,他就会给你要去了!”
谷雨心想,怎么可能,就你迟钝,估计现在大家都知道白杨对你有意思了吧?
谷雨琢磨着该跟南汐说说了,不能让她误导了白杨。
他们三个人条聊天的功夫,其他人也都回来了,几乎每一个小组都满载而归,当地的村民非常热情,听说他们的来意后,空置的锅碗瓢盆粮食蔬菜纷纷献上,连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全了,当地村民喝自来水,甚至还有人提了两桶自来水回来。
南汐和谷雨分食了一小碗粥后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她吃过药后也从帐篷钻出来帮众人一起烧火做饭,大锅饭,其实吃的就是一种氛围,大家或许是被饿狠了,所有的菜和主食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南汐相信,这一幕,会永远保存在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重走长征路,忆苦思甜的意义,这是她体会最深的一次。
晚上的时候,谷雨和她挤一个帐篷里睡觉,南汐问,“你为什么不回自己那边?”
“因为有点冷,这个帐篷保暖效果比较好!”谷雨说的理直气壮,他们这些人中,就白杨一个土豪,他这个帐篷具体多少钱不说,但是真舒服啊,保暖透气又软和,想浪漫的时候,还能拉开帐篷顶端看星星,真是简直了。
“这帐篷是谁的?”南汐心中大概有答案,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白杨壕的”。
果然如此,南汐默默地想。
谷雨原本想和南汐说说让她适当地和白杨保持距离的,但是人一躺下,就累得不行了,不久就呼呼呼地睡过去了。
南汐睡了一天,这会儿倒是不怎么困了,周围一片安静,她能清晰地听到别的帐篷里传来的呼噜声。
每到这个时候,南汐总是会特别想顾凌风,想念他傲娇的表情,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原来牵挂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有点苦,但是似乎又透着甜。
一天的时间又结束了,不知道顾凌风任务完全了没,受伤了没,她自己的手机在山区没信号,所以即便他回来,俩人也联系不到,她希望,等到她手机有信号的时候,能够看到顾凌风已经平安归来的消息。
南汐瞧瞧对着天空许愿,她希望每一个好人都能够一生平安。
而现在,远在两千多公里以外的顾凌风,也已经看到南汐的消息了,他在执行完任务的第一时刻就开了机,在南汐饱受相思苦的时候,他又怎么能轻松的起来,顾凌风从来都没有那么迫切地想念过一个人,那种迫切想见到她的心情让他沉寂了五年的心终于再次活了过来。
五年了,他都快忘了爱情的味道了。
原来是这样的啊,竟是这般苦,却又让人甘之如饴。
顾不上点开微信消息,顾凌风在开机的第一时间就给南汐打了电话,他知道南汐可能已经睡了,但即便把她吵醒,他也不愿意再等,即便现在看不到她,他也想要听到她的声音,让他觉得温暖和安心的声音。
谁知道顾首长怀着满心的激动拨通电话之后,得到的回复竟然是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你知道那种正热情高涨时,被人一盆冷水浇醒的感觉吗?
顾首长现在就是,他极度郁闷,上次他满心欢喜地回家给她过生日的时候,就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不得不承认,顾首长被打击到了。
可是在他点开微信以后,当他看到南汐每天都发来的问候以后,他心里突然就变的非常满足,她的话并不多,只有一两句,有时候只是一副图片,但他还是能看出她一天的心情,她说她要去西南做公益了,大概半个月才能回来……
顾凌风蹙眉看看时间,还有十一天呢,真烦!
当看到那张那张满脸都是纸条的照片后,顾凌风突然就笑了,好似这么多天来,所有的压力都释然了。
南汐说,“顾凌风,我们从今天开始要进山了!手机可能没信号,你要是执行完任务回来了,也要每天都给我发一条微信,即使我不回复,你也要发!”
顾凌风一笑,想象着她如果当着他的面说出这话时可能的表情。
顾凌风想要见到南汐,立刻就见到,但是他知道他还不能,任务是完成了,但是他们得去上级领导那里汇报情况,而且作为队长,他得把本次执行任务的过程整理成报告存档。
顾凌风给南汐回了一条微信,话并不多,也没有配图,很简单的两个字,“等我!”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走的时候这么说,回来还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