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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 多练习练习,楚玉笑了笑,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 “谢谢, 你也好看。”
“no,no.”楚玉连忙摆手,“你, 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 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 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 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 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拍卖师说话很风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的倒数时间,而这个时候则是前头的人都在拍卖了后排那些则是跟着看看,饱饱眼福。
“现在我们来卖一个关子,这倒数第二件藏品会是什么呢,他是枚玉佩,本因安置在凤尾琴上,却被一个人拿去用了。”
本无聊得要发毛的沈苑,猛的睁大眸子,不会……
在他错愕的时候,拍卖师将那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就是西蜀昌平侯,沈君卿贴身之物,九霄环佩!”
周围的人,“呼”的一声,喧闹起来,这东西来头可就大了。
谁不认识这昌平侯,可没有想到像他那么奢华的一个男宠,随身之物却寥寥无几,除了凤尾琴,恐怕就这九霄环佩威名远播了。
是个值得收藏的藏品,半个拍卖停都开始动作起来,准备开拍。
沈苑面色发青,他的东西竟然被这些人拿去拍卖了,他的东西,韩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些人怎敢?!
心里尤其的愤怒,眼中都含着怒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九霄环佩被摆上拍卖台,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面色发青。
起拍价是九百万,很快就有人加价,本来不准备拍东西的沈苑,不得不也跟着往上加,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人之手。
一旁楚玉早就付完款回来了,看着面色不好的沈苑,抬头看了看玉佩,犹豫道:“那东西很重要么?”
沈苑摇了摇头,没说话,很快九霄环佩便越上了一千万,沈苑再次举牌。
拍卖师拿着话筒喊了一声,“46号先生再次出价,一千五百万。”
于成水眯着小眼睛,刚刚就觉得这号码有些熟悉,一道光闪过,猛的睁大了眼,这不是他给沈小子的号码吗?
这臭小子乱跟着起什么价,这九霄环佩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不是告诉他要懂点分寸么,怎么还是忘了!
于老豁然起身,往身后的位置看去,一时不知道沈苑坐在哪个方位,有些着急。
“5号先生,叫价二千万!”原来是韩辰逸的助理喊了,直接加了五百万。
韩辰逸眸子隐隐有些暗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玉佩,只知道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全身血液都在叫嚣沸腾,心跳如雷,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是他的私人物品,谁也不准夺走。
韩昊见韩辰逸动手了,他也开始喊价。
“8号,两千五百万!”依旧是五百万的加。
沈苑再次举牌,按下了数字。
“46号,两千六百万。”
楚玉连忙拉住沈苑的手,着急道:“别喊了,就一个小玉佩,值那么多钱吗?”
沈苑转身,坚定的道:“值!”
静默片刻后,又轻声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待马车行驶过后,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那人是昌平侯,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呀,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什么以色侍君,祸国殃民,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昌平侯,昌平,保天下太平,造一份昌平盛世,爱卿你可做的到?”
沈君卿双膝下跪,双手交叠相扣,垫在前额之下,垂拜在地,眼眶满是泪水,哽咽道:“臣,领命!”
金公公将圣旨缓缓打开,“命不可辞拒,神器不可久旷,国不可无主,着太子康为新皇,望其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昌平侯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习治国之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缔造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臣接旨!”沈君卿眼泪瞬间蜿蜒而下,郑重的接过圣旨。
那头的盛元帝却是快撑不住了,朝沈君卿招手,眼缓缓闭上,“我又一次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朕多么还想再听你唱一曲《玉玦记》……”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慢慢变小。
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
沈君卿,江南的那惊鸿一瞥,朕失了心,迷了魄,救命之恩,朕却折断了你的羽翼,以这牢笼作为报答,我终究是负了你,那些情谊只能来世再报。
沈君卿含着泪在那皱起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明明是要他唱忠君爱国的戏,沈君卿却是唱起了《孔雀东南飞》,雁失其侣,哀鸣而死,焦仲卿尚且能和刘兰芝共赴黄泉,他沈君卿却只能苟活于人世,了解盛元帝的沈君卿,唱了一出生死契阔,全了盛元帝的心。
盛元帝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交缠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跌落在床,嘴里却是含着笑,离了世。
沈君卿垂然,良久不语,泪水翻涌而下,将跌落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失常的贴着自己脸,声嘶哽咽:“陛下……走了……”
金顺“哐当”一声,跪地匍匐,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连着高喊三声,殿外的公公听到声音,也跪了下来,将此语一一相传出去。
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声音一直传到钦天监,监正连忙敲起国钟,七七四十九下,国丧,整个皇城换下红绸,挂上了白绫。
刚刚收到消息的王丞相,带着一重内阁大臣,偕太子康、宗亲,一同入了内宫。
到了清和殿外,却被侍卫拦截,只许太子康一人入内殿,沈君卿这时已经换上白服麻带,身形挺拔,面色清冷的立在清和殿门前。
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气云涌!
平复好心情的沈苑,又恢复往常的镇定。
将端砚放好,手上拿着花瓶和汉元帝印章,继续逛着古玩市场,但沈苑没在出手,即使看到有发光的宝物,也权当没看见。
一是物极必反,不宜过多,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