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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接到林淑琴的信之后,心凉如水。他躺在床上半晌起不来。二叔给他打饭、打水洗漱,见他这样,也不再安慰。
一个男人,若总是需要安慰,那将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男人,需要在大江大河中历练、洗刷,才能成长起来。
躺了三天之后,李军去找找刘仁义和陈虹。刘仁义已经做好去沿海的准备,他已经跟南边联系好啦,陈虹学校的事一搞定,俩人便南下。
陈虹上次冷静下来,想了想跟李军的关系。她跟李军,目前看来并无可能性,至于今后,生活会有无数种可能,会不会跟李军有关系,谁都不知道。既然刘仁义这样对她,那就相信刘仁义一次,要去南边,就一起去。就算去南边了,刘仁义对不住她,也没关系,至少自己情愿去,自己是想去见世面的。
李军见到刘仁义和陈虹后,强挤一个微笑,问啥时候动身。刘仁义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说:“想跟我们一起去么?要去赶紧下决心吧。”
李军笑笑说:“身不由己。“
陈虹看出来他不太高兴,让刘仁义别开玩笑,又说:“你有心事?“
李军说:“没啥事。就是快毕业了,看看你们啥打算。“
刘仁义其实是知道李军心里不太开心的,所以才开玩笑。见陈虹劝阻,便说晚上一起去喝酒吧,他请客。
李军“嗯“了声,下午便在刘仁义家里躺了一下午。刘仁义和陈虹一直在收拾东西,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出去吃晚饭前,刘仁义说,回头把房子里剩下的一箱子卡带和一个旧收音机送给李军。他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可以听下音乐。李军满是感激。
晚上吃的酸菜鱼。二叔没去,席间就剩下陈虹、李军和刘仁义。三人在一个小包间里,一瓶酒一瓶酒地喝,氛围始终有点冷清。陈虹几次想搞点气氛,但越发如此,便越显得落寞不已。最后只得作罢,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不知不觉,三个人喝了三斤白酒。陈虹相对来说喝得少一些,李军喝得最多,刘仁义其次。刘仁义其实就两不太好,但这次居然也放开了喝。
隔壁包间里人声鼎沸,也是学校毕业吃散伙饭的一帮人。李军恍惚间听得出来,有些人都是熟人,但他并没有过去打招呼。
喝到后来,李军觉得恍恍惚惚。他手搭在刘仁义的肩膀上,叽里哇啦说了好多话,但具体说的什么,根本不太清楚。也许都是酒话。只是恍惚听到陈虹一直在拉他,喊他别再喝了。再后来,他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次日酒醒之后,李军头疼难忍。他在寝室认认真真写了一首诗,夹在一封信里,邮寄给林淑琴后,下定决心,去兰州。他告诉林淑琴,自己两年后回来,犹豫再三,还是希望林淑琴能等他,等那本情诗。
此后时间如流水。
轰轰烈烈的毕业时间来了。校园里到处充满离别的思绪。任何一个地方,一个微笑,一个招呼,都会引发无数感概。
二叔也即将回义乌了。他把东西打包后,邮寄了一部分,剩下就没多少了。离校前一周,他给李军说,想请白发英语老师吃顿饭,然后请李军、陈虹这几个关系好的吃顿饭,吃完饭后就坐火车回去了。
二叔也没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的,说完这些话后,他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也许真的是离别的情绪作祟吧。
白发英语老师的那顿饭吃完之后,次日晚上就是这帮玩得好的同学吃饭。这次他们没去吃酸菜鱼,而是吃的一家火锅。
陈虹、刘仁义、李军、二叔、刘璐都在。开始都是开心滴吃着,后来酒一喝,大家话便更多了。喝到最后,二叔和刘璐直接拥抱在一起了。刘璐从来没有如此外向,她抱着二叔说:“二叔,要不是你有家室,我真愿意跟你一起去义乌。”
二叔嘴里不停说着谢谢,说着说着,便又将刘璐抱得紧紧的。李军孤独一人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倍感失落。这些人这几年跟他在一起疯闹,临近毕业,却万般无奈,都是要离开的。
一会二叔又被刘仁义拉过去喝酒,撇下了陈虹。陈虹便凑过来,坐在李军旁边,倒了一杯酒,和李军碰杯。
陈虹说:“真的决定了去兰州么?”
李军说:“是的。去两年再说吧。”
陈虹说:“也好。出去见识下未尝不好。”说完和李军又碰了一个。
李军说:“你也决定了跟刘仁义去南方?”
陈虹说:“是的。但是,如果我呆不下去了,我会回蓉都的。”
李军默不作声,举杯和陈虹碰了,一饮而尽。酒入肝肠,疼痛如影随形。
终于到了离校的时候。
二叔在一个大清早,提着提包悄无声息地走的。临走前,他给了一百元放在李军的枕头边上,留下一个家庭地址的字条,说今后有机会再去义乌找他。
刘仁义在黄昏的时候,送来了卡带和录音机。卡带李军选了几张,剩下的没要。东西太多,路程遥远,负担太重,牵挂太深。对一个男人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他打理一下之后,去火车站候车去兰州。陈虹来了,来火车站送李军。她喘着粗气,明显是找了许久才找到李军的。
李军看着面前的陈虹,不顾一切,将她拥抱在怀里。他能感受到她的温暖,他一句有暗示的话都没说。只是在人来人往中,抱着陈虹。
许久,陈虹松开他,说:“李军,如果哪天,我和刘仁义没有在一起了,我一定会回到蓉都的。还是回到学校周围。“
李军说:“也好。但应该不会有那一天。“
陈虹说:“李军,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我和你,还能像刚入校那样。我心里,永远有你一个位置。“
李军咬咬嘴唇,啥也没说。
火车开动之后,李军发现在外套口袋硬鼓鼓的。
伸进去掏了下,发现有一封信,还夹着三百元钱。信是陈虹塞进来的。信里话语不多,三言两语,说是钱瞒着刘仁义给的,希望李军去兰州好好干。
李军反复看了几遍信,捏着三百元钱,在喧嚣的列车厢里,终于放声大哭,旁若无人,哭成泪人。
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一口蓉都方言说:“妈妈,叔叔为啥子哭呀?”
中年妇女说:“叔叔不开心吧。人不开心,都会哭的。”
小男孩说:“妈妈,我一定会很开心的。我才不哭呢。”
列车呼啸而过,穿越大山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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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去贵阳出差,才回家,太累。歇息了几天。
谁知收藏一下子掉了好多。心疼不已。
还是感谢一如既往支持我的读者们。本书绝对不会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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