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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之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每次见你单独出去我都特别担心,怕你碰到坏人。”
荣指月一脸委屈,揪住扶霜的衣袖就不想放开,特别怕她一松手,扶霜就不见了。
来西域之后,荣指月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粘着扶霜,对扶霜的依赖,连荣湛都看出来非比寻常。
扶霜握住荣指月的手,示意她安心,“幼薇,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其实我很厉害的,要是真有什么坏人过来,我一下子就给他们打跑了!谁都不能欺负我们!”
“曼之姐姐,我就是有些不安,特别怕。等办完了事儿,我们再也不来这里了,好吗?”
扶霜的确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因着和余也的甜蜜开始,这心里是开心的不得了。还是第一次发现,余也这嘴啊,跟抹了蜜一样甜,特别会讨人欢心。
想着想着,就不经意的笑了出来,全然忘了自己在和荣指月说话。荣指月看着扶霜一下子像是傻了一样在那儿笑,有些愣住了,还以为扶霜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真的变傻了?
“曼之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我胆儿小,特别不经吓的。”
荣指月摇了摇扶霜,扶霜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傻了。本来幼薇就特别担心她,刚还是急切的关心,一直嘘寒问暖,她这倒好,突然间愣神了,跟丢了魂一样,还在傻笑,怎么看怎么吓人。
“啊?那个幼薇没什么,我在听。没什么事儿的,放心就好了。西域这地方,自然是办好了事,就再不会来了。”
“曼之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不知道的,都会以为你是撞见鬼了,那一瞬间我也以为你是撞见鬼了。你要是还没理我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荣指月扑到扶霜怀里,扶霜在那儿安慰着。这真的是个傻丫头,一直都是很担心很担心她,自己的事儿反而没怎么上心过。她对她那么好,有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还了。
“我保证,再也不吓你了,刚才那真是一个意外。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随时保持警惕是一回事,放松放松又是另外一回事。想着来西域也有些时候了,还没带你出去好好逛逛呢,说什么也得带你出去走走。大哥呢?大哥在的话,把大哥也叫上吧。”
“哥哥他说是有了什么线索,去查了,天还没亮就走了。正好是和曼之姐姐错过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碰上呢。具体是什么事,哥他也没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有等他回来的时候问问了。”
荣指月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像是多余的,什么忙都没帮上,啥都做不了,全都是靠着扶霜姐姐和哥哥。若是放她自己一个人过来,估计早就已经出事了。被保护的好好的,这才没什么事。
扶霜猜到了七八分,这具体是什么事,还得等着荣湛回来。希望别是同一件事,否则,就是荣湛找到了,也是无功而返,说不定还会沾上什么麻烦。
“那我们先去吧,给大哥留书,他看到自然会过来找我们的。幼薇,你也别太担心了,大哥有分寸的,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好吧。”
荣指月想想觉得也是,她这个哥哥,在太息的时候,除了会惹是生非,其实还是会办正事的。他既然都说了,放心交给他就好了,还是不要过于担心的好,否则他一定会气恼的。
本来因着一直找不到线索,哥哥就有些生气了,再不能让他生气了。说什么,还是得等到他回来之后再说。
扶霜带荣指月逛了另一边的集市,说是出来散散心,其实还是暗地里查查究竟是什么事。这都说不准,谁也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事儿等着,只有一件一件的来。有余也的暗中保护,扶霜自然是放心了不少。
余也武功高强,他答应的事自然是会做到的。起初扶霜是想余也先去忙自己的事儿,余也缺说一时半会儿也是弄不好的,说什么也要护着她。扶霜想想觉得也是,要是那么容易就弄好了的话,余也也不至于会在这里等上这样久。
说起来,只是知道余也有事情要忙,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事,值得他这样忙。他没主动提,扶霜也没主动问。余也的事儿,大多是同扶霜沾不上多少关系的,知道的太多,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儿,不如不知道。
“二哥,这条街有些安静的太过诡异了,我这心里啊,一直跳着。我怕是有什么事儿。你看这些小贩,看样子悠然自得,都太过反常了。寻常的小贩,哪里是他们这个样子的,都忙着赚钱,这份儿心,真是少见。”
荣指月凑到扶霜的耳边,小声说着。真是越走越觉得不安,谁知道这之后还有多少是等着他们?长路漫漫,谁都不知道后来的自己究竟会选择哪一条路。
“幼薇,就是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不要慌,不要乱了阵脚。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先动,我们便先发制人。他们的目标,不一定就是我们两人。”
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扶霜就看出有些不对劲。这里的西域人,真是奇奇怪怪的,明面上看起来各族互不干涉,相看两相厌,可这背后,又十分团结,却又在事后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他们图的究竟是什么,扶霜还真不明白。
说他们关系也算好吧,这背后也杀了对方不少人。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
“那二哥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荣指月不想再继续朝前走了,现在就想回去了。但扶霜一定有她的道理,她要是强行拖着扶霜走了,就是拖后腿。就是再害怕,说什么也不能拖后悔,给扶霜姐姐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看到前面的酒馆了吗?我们便去那里喝喝茶。你看,这些人只是在这边待着,却从未靠近酒馆。这酒馆的主人,他们要么是一伙的,要么就是独树一帜的怪人。”
“要是赌输了呢?”
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总是要有把握的时候,才敢去细想。要是万一猜错了,两种皆不是,就有的玩儿了。
“若都不是,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进去吃吃酒罢了,又不是吃霸王餐的,难不成还能把我们轰出来不成?”
幼薇这时候是有些胆小了,可不像是之前的荣指月,那会儿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到了西域之后,小心翼翼成这样了?扶霜说什么,也得练练她的胆子不可。
“这倒也是,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二哥,要不咱们就不去了吧?”
荣指月开始推脱,她是真不喜欢这陌生的地方,什么都是未知。还是喜欢太息,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哪儿都好,也不会担心出错或是怎么。
“好了,幼薇,我保证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跟你讲,其实我是会武的,我武功很厉害,真没开玩笑。小的时候,我喜欢的同其他女孩子的都不一样了,她们喜欢的,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舞刀弄枪。别看我像是对女红那些样样精通,那都是被我爹爹逼着学的。他怕我太像男孩子,担心我以后嫁不出去,琴棋书画,愣是学的好好的。等到了酒馆,吃吃酒,再好好同你仔细说说。”
荣指月一直以为,扶霜是那种温柔到了极致的女子,她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众名门世家都以扶霜为例子,教育自己的女儿。就是扶家设宴的时候,也有许多小姐们模仿扶霜。一开始的时候,荣指月觉得像扶霜这样的乖乖女,怕是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接触的。
她一开始对她仅仅只是仰望,是遥不可及。却没想到,原来扶霜姐姐和她关系不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其实很像。只是那会儿在太息,是很少有机会可以经常出来走走的。这会来了西域,吃住穿行都在一起,也就比以前更加的熟了。
自己的爱好,在这相处的日常中,自然而然就暴露了。也可以说,从一开始决定来西域的时候,扶霜就没有想过要瞒着什么事,是她自己太傻了,竟是没反应过来,真是该罚。
还没等荣指月反应过来,扶霜就把她拉进了酒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酒,就开始喝了起来。有些时候没喝酒了,还有些想念。
味道还是不错的,没想到在西域,竟能喝到这样的美酒,属实是难得。
“幼薇,你尝尝,味道还不错。我知道你不能喝太辣的,就给你选了梅子酒。反正闻着味儿是错不了的,味道肯定也偏不了哪儿去。”
荣指月接过梅子酒开始喝了起来,扶霜姐姐果然没有骗她,这个酒味道的确是不错的。和她以前喝过的酒都不一样了,可要是让她说出是哪儿不一样,还真是说不出来。
“二哥,你还没说完了,刚才的话,我想听。”
“好啊,我这就跟你说。”
见荣指月这么感兴趣,扶霜也没有藏着掖着。扶霜觉得,其实幼薇一开始的时候也察觉了一些,只是没往这些方面想吧。看她的马术就知道,一定不是个弱不禁风的人。也许是因为之前给荣指月的感觉,都是太柔柔弱弱的,才会让幼薇那么担惊受怕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特别传奇的事儿。我是单纯的喜欢,我爹爹和娘亲呢,不想我卷入一些事情中,一开始的时候特别反对,还咋了我的刀剑。宁愿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文上,也不想成武夫。就是年年征战,需要许多将军战士,但还是文官比较吃香,文官寥寥几笔,随口几句,可以救一个人,同样也可以将那个人彻底抹杀。”
在这外面,也不能说的太多,便换了一些场景。荣指月这聪明的小脑瓜,也一定能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要是能让那些真正呕心沥血的人,得到对等的回报就好了,便不会有那么多的冤枉事发生。”
荣指月深有感触,在家中,爹爹就经常同她还有哥哥说起这些事,见到他们兄妹两这样爱舞刀弄剑的差点没被气死。本来就不想再出什么事,被朝廷的人看到。因着这些那些,才小心翼翼的。荣指月和荣湛每次都说知晓了知晓了,保证的好好的,可只要一转头就会忘的干干净净的。
“是啊,那些呕心沥血,想要好的人,就这样被逼的没有退路。奸佞当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乱世之中,绿洲难寻,也没有几个地方是真正的乐土。这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这最后的乐土也会被夷为平地。就是心中再是生气,也没什么作用。”
一想到朝廷那边对爹爹的施压,扶霜就气不打一处来。每一次都是这样,背后耍花招,方面又什么都不敢做,让扶霜好生无语。现在是看着太息有些资本,就这样一点都不想让,真是恶心至极。
“没想到公子小小年纪,还有这样的见解,一开始的事情,还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公子过来喝喝酒,找找乐子呢。有趣,有趣,着实是有趣。”
扶霜知道有人一直在背后看着她们两个,还以为是要动手的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闲情雅致听她讲了这么多。
“哪里哪里,我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感所想,算不得什么。不知道阁下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可否现身出来说一说,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荣指月想过去看看那人长什么样,扶霜一把了她,示意她稍安勿躁。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坏人,也不用有什么太多的防备,此人武功比她们高强,要是打起来,根本打不过,都不用想了。能好好说的话,还是好好说好了。
“我呢,就是俗人一个,面相丑陋,不便相见,倒是没什么独特的见解,就是觉得有趣。这些话啊,在这里说说还是需得小心,被有心之人听去添油加醋一番,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