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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发亮,龙老大他们再次来到大蛇坑上方的土坡。
“大哥,下面应该是大蛇坑,咱们下去?”青川爬到土坡边缘,看见山涧下的草沟雾气缭绕,在这个地方曾经被凶猛的巨蟒砸晕,他记忆犹新。
“下吧!”龙老大把身上带的绳索拿下,系在马尾松树上。
柳工探头下去,怪石嶙峋石崖的水不断地打在草沟,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石崖下冒着黑气,阴森可怖,他感到心寒,“龙老板,一会有大蛇扑过来,怎么…办?”
“青川,你首先下去,看见有蛇袭击就刺死它!”龙老大安排青川携带上刺刀的AK枪打头阵。
“收到。”青川抓着绳索第一个下到山涧,他持枪四川观察,没有发现巨蟒。
“柳工,下来吧,没有看见有蛇。”青川在山涧下吆喝一声。
听见没蛇,柳工才放心牵着绳索下去。龙老大把系着马尾松的绳索解开,把绳索打成一个活索,抛到一块石头上,借助石头滑落到土坡的腰部,反复几次,最后也到达山涧。他的攀爬功夫算不错,如果没有吃过夜粥,练过扎实的武功,根本不可能采用这种方式下去。到时绳索系着土坡的马尾松,警察就会知道逃犯躲在山涧的大蛇洞。
青川端着带刺刀的枪靠近蛇洞,“大哥,你看,蛇洞四周有焚烧的痕迹。”龙老大走上前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蛇洞四周被熏得黑乎乎,洞口附近有一堆堆烧成碎木炭的树枝。
“这帮警察够毒辣,幸亏我们及时离开这个蛇洞,否则被警察灌烟进洞,不被熏死也要被活捉,走,不能再进洞躲藏。”龙老大站起来,要向草沟方向走。
“龙…老板,肚子太饿,能否找些野菜吃完再…走?”柳工瘫在地上,脸上流着虚汗。
“柳工,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和青川去割些松树内皮来。”龙老大掏出匕首,带着青川走进草沟。
“噗嗤”一声,草丛冲出一只灰色的野兔,在龙老大的裤裆穿过,他愣了一下,突然,“嗷”一声,一只黄色野狼出现他们面前,凶猛的野狼张开大口在嚎叫。
“啊,豺…狼!”青川吓得几乎尿裤子,全身打哆嗦,“呯呯呯”手中的AK枪连续击发,野狼应声倒下。“你…,不应开枪啊!”龙老大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青川用手擦了满脸的冷汗,“大…哥,忽然看见面前有这么凶恶的野狼,没辙,手一抖就扣扳机啦。”
瘫在地上的柳工听见前面有枪响,惨了,警察来到?他忘记了肚子饿,连爬带滚赶到龙老大他们的身边,“警察在什么地方?”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是警察,是野狼,被打死了。”青川指着倒在地上,还在喷血的黄色野狼。
“野狼?好啊,宰它烤来吃,比狗肉还好吃的。”柳工大喜过望,有野味吃,比啃树皮要好多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还是你聪明,对,烤狼肉,你和青川把狼抬走,最好远离这里二三百米,我清理干净这里的血迹才过来。”龙老大觉得再骂青川已经没有意义,枪声已经响了,这里有陡峭的石崖阻挡,求菩萨保佑,保佑远在千多米常满村外的警察听不见。
龙老大用匕首把带血的草连根挖走,把染血的泥巴铲掉,再割一些草铺上去,他把匕首放回裤绑腿,拍打一些双手的泥巴,自言自语地说:“嗯,就算有警察追到这里也不会发现。”
青川用树枝叉着刮干净毛的狼腿,在火堆上烤着,他不断地转动着,狼腿被火烤得“吱吱”响,不一会整个狼腿变成金黄色,一滴滴的狼油往下淌,一股浓浓的香味钻进龙老大、柳工的鼻子,两人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恨不得一口把狼腿吞到肚子里。昨晚贼人开始已经断粮,靠挖些草根来充饥,现在闻着香喷喷的烤肉味,不流口水就奇怪了。
狼腿烤熟,青川用匕首割开三份,贼人顾不得狼腿还滚烫,用挖来的崩大碗野菜卷着吃,三几下功夫就把两只狼腿吃得仅剩下骨头。
龙老大打着饱呃,“这…位置不安…全,我们要再往里面走。”
“大哥,往里面走草沟越来越窄,最窄的地方只有三四米左右,警察攀爬上石崖,从上方扔手榴弹下来,我们就会一锅熟。”青川看见再往里面走,陡峭的两座山崖下的草沟很窄,被警察高居临下扔手榴弹或者开枪扫射,没法躲避。
“嘿,警察不是神仙,可以攀爬上光秃秃的陡峭山崖,你看,青川,两座山崖有一百多米高,警察就算有绳索也爬不上去。”龙老大指着山崖道。
青川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大哥,我们头带上草圈伪装,埋伏在最窄的地方,等警察靠近突然开枪扫射,他们就算人多都没用,草沟狭窄,没有地方躲避子弹,我们还有几个手榴弹,到时一起砸过去,要他们死伤大半,再冲过去夺他们的枪和手榴弹,三支枪一起开火,就算他们有几十人都不怕。”
龙老大兴奋地说:“说得对,现在麦隆乡与常满村已经布满警察,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行就同归于尽。如果按青川所讲,能够消灭来大蛇坑的大部分警察,再用抢来的枪把剩下的全部打死,晚上吃饱狼肉就突围,目标用手榴弹炸平常满村主路的关卡,连夜赶去博县,进入县城我们回旋余地就大了。”
“我看行,昨晚埋伏在常满村附近起码有几百人,我们扔了两个手榴弹以后,就没有发现他们有人敢追来,我看,这些埋伏的人应该大部分是当地的民兵,为了拿补贴才来值夜班,不会与我们拼死命的。”柳工也清楚,被警察抓着是没有活命的机会,只能等着上刑场,干脆就搏了,死了就算,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错,现在连柳工也醒悟过来,害怕是没用,坦白交代也是死路一条,投降也是死,干脆就来一个死里逃生!”龙老大拍一下吃得饱饱的柳工肩膀,表扬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