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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楚蔚澐这声话落,最后一件古玩被人买走,主持人开始宣读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卖品: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本场最后一件拍卖品,正是我们江城楚家二少,楚蔚澐先生特意为本次拍卖慈善活动捐赠的豪车——
布加迪威龙!
各位若是想问我,这辆车出厂价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们,实际上这辆车是高端配置限量款,全球都只有三辆,属于有市无价的,不过咱这次可不是在这卖车,而是做慈善,所以,这辆车经过合理的估值和适当的磨合,起拍价,三千万!”
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出价的声音也一浪高过一浪,而我的精神却很恍惚。
我之前上网查过,布加迪威龙的起始价是两千五百万,所以我一直就把这辆车按照两千五百万来看待的。却没想到,这辆车竟然有市无价。
我感觉手心有点凉。楚蔚澐握住了我的手,可这次,他的眼锋却只扫了我一眼,就透过我的发梢,看向了坐在离我一座之遥的楚蔚白。
我没敢转头,所以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楚蔚白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我却被迫夹在这俩兄弟之间,只觉得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参与本次拍卖的各界大佬们,对这辆车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致,出价比前面那些拍卖品更频繁,很快,三千万的底价就被炒到了六千万。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即使这辆车珍贵,有市无价,但它,真的值这么多吗?
可怕的是,这个价钱,还在不断往上加。
一直到,九千万。
热潮稍稍减退了一些。
主持人敲着锤子:“云城沈先生出价九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九千万一次,九千万两次……”
刚念到这里,主持人眼睛突然光芒大盛,高声念道:“江城楚家三少,楚蔚白先生,出价一个亿!”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楚蔚白。
因为一个亿的出价,楚蔚白瞬间会成了全场的焦点。主持人为了将这氛围推向更高,卖着笑说:
“这可就热闹了哈,江城五年一次的慈善拍卖会,还从未出现过一次,是自家捐赠出来的物品,再被原主买回去的。难不成是二少突然不舍得割爱了,所以才让自己的弟弟出面再买回去?还是楚家两位少爷为了给慈善做贡献,特意给我们唱的好戏啊!”
主持人的调侃,让全场的气氛大开,揶揄调笑之声此起彼伏,楚蔚白缓缓站起来,淡淡的声音,却很清晰地传遍了全场每个角落,他说:
“这辆布加迪,我想拍下来,送给我心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此言一出,大家都把眼睛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那个慕小姐。我也去看她。可这慕小姐也好似不知道楚蔚白到底想做什么,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在看他,然后又不知所措地转过脸来看我。眼中没有惊喜,反而有一点点苦涩和无可奈何。
主持人适时地调节气氛,以为会引起一段佳话美言,所以特别卖力地刨根问底:
“心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我猜肯定是楚三少心中最美的白月光!却不知是哪位小姐有这份荣幸,三少敢不敢开诚布公,让我们一起羡慕她?”
楚蔚白微微低眉,别人以为他在看慕小姐,可实际上,他的眼神却是落在我身上。
我悚然一惊。
这厮想拍下这辆车,不会是想送给我吧?
楚蔚澐的唇粘上我的耳朵:“他把车送给你,你敢收吗?”
不敢。
这车可是楚蔚澐送给我,我不要,特意委托楚蔚白给我以捐赠的形式丢掉的,现在我都被楚蔚澐过了明路,贴上“楚蔚澐女人”的标签了,
做了哥哥的女人,却不要哥哥送的东西,反而要把东西丢出去,再让弟弟买回来送给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不仅是“红颜祸水”这么简单了。
游走在楚家两个兄弟之间,轻而易举拿捏住楚家两个少爷,引得楚家两位少爷为我一掷千金,不惜撕破脸皮,最后还要折辱楚家少爷的脸面,我估计我都出不了这个会场,就会直接被楚家的人拉去浸猪笼。
说什么,都不能让楚蔚白把我的名字说出来。
所以我使劲地挣扎着,想要从楚蔚澐身上起来,我真的是,不顾一切的,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是楚蔚澐不肯放手,他箍着我,不放手,我最后急眼了,顾不得什么体面,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楚蔚澐很不节制地“嘶”了一声。
于是,我们俩又成功的聚焦了,与此同时,楚蔚白也挡开了慕小姐的阻拦,大踏步朝我们走过来,他伸手,就想把我拽过去,我下意识地抬手推了他一把。
“江萤。”
楚蔚白叫我,这声音轻柔地叫人颤抖,可我却只能朝他大吼:“楚蔚白!你是不是蠢!”
楚蔚白怔住。
围观吃瓜群众更是哗然,一双双眼睛都在等着看好戏。其中有好事者已经在编排我与楚蔚白之间,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牵扯。
可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心念电转间只能做最后的挣扎:“楚三少,二少已经把这辆车捐作慈善了,你再把它买回来,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不是也说了,我哥已经把它捐掉了,现在他是无主的,我有能力买下它。它,也有权利和资格选择自己的主人,不是吗?”
这话好似一语双关,在暗示我什么,别人听不懂,可我却能,就连搂着我的楚蔚澐自也听懂其中深意,他冷了脸,伪装了一晚上的笑面虎形象突然就成了野狼,搂着我的手劲突然加剧,箍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楚蔚澐阴阳怪气地笑:“车子是我捐出去的,但却不代表谁都有资格买它。毕竟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肖想我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了的,扔了,也不希望别人捡去。蔚白,咱兄弟虽然分开多年,但我以为,你应该还是记得我的喜好的。”
楚蔚白脸色沉冷下去,楚蔚澐则脸上依然挂笑,两个人四目相对,好似平静友好,实则暗潮汹涌。而打破这个微妙的暗潮的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