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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收拾，其实也都是佣人的事，我只是负责看着，楚蔚白交代了几句也去上班了。
等大包小包，所有东西都拎过去以后我才慢悠悠的离开。
只是我根本不知道，贺晴一直在楼下等我，看我下楼，毫不遮掩的起身显然是要跟我谈论一番。
“大伯母，有事吗？”
只能说我对贺晴的印象，中规中距吧，谈不上讨厌，谁也提不起亲近的兴趣，就只是当成一个长辈，随便应和。
“我想你还不知道，做一个女人，和做女孩有什么区别，所以有必要来给你上一课。”
原来摆的是鸿门宴，不过客客气气，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都要走了，就最后再留个好印象，听完之后，接不接受，那都是看我自己。
“您说，我都记着。”
老老实实站着听训，贺晴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我还是乐意去尊重的，至少从一开始就没有看不起我。
“之前你跟蔚澐的纠缠，我就不计较了，既然主动提出搬出去，我也知道你是有心想跟蔚白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我要提醒你，既然嫁进了楚家，就要守楚家的规矩，不管你的考量，再怎么是为大家着想都好，”
“你大伯是一家之主，你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驳他的面子，更不该利用老太太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没有想要利用奶奶……”
“有没有到现在都不重要了，既然要搬过去，就老老实实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都有个数，”
“老太太身体不好，千万别让他因为你们两个的事儿，再出点什么差错，”
“别看我们一直把她安置在后院，可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谁都无法取代，”
“总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就算听了也要让它烂在肚子里，楚家整整齐齐，是所有人都期盼的。”
贺晴根本就没有想让我开口的意思，这哪里给我上课，不如说是威胁更好。
但纵使千般不愿，想努力为自己争辩，也还是无话可说，今天我对贺晴看来是要改观了。
能把我所有的话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也算是颇有手段。
看来之前我对他所有的印象都太过稚嫩，人前体贴得体的楚大太太，人后，可没有多少耐心教晚辈。
算了吧，不懂我的人解释再多也没用，他要是真觉得我在利用老太太，说的多了，反倒成了掩饰。
反正我问心无愧，也不怕她看出我的不耐烦，就真的只是随便听着，也不打算放在心里。
不过听她这意思，老太太肯定知道不少楚家的秘密，而且，是绝对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的。
我倒是没有想打听，本来也没有八卦的个性，她多心而已。
不过本来要是她没这么说，我可能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
无所谓吧，我只是换个地方生存而已，管不了主家的这些宅内的事，反正他们也只当我是外人。
“专门还在这等我呢？”
楚蔚澐的声音突然出现，刚想庆幸终于有人要来转移贺晴的视线了，一转身，却看见了他身边的江钦月。
他果然还是真的把她带回家来了，倒是说到做到，我走的可真不是时候。
“妈，我以后就跟蔚澐一起在家住，好好陪着你们……”
江钦月一改往日的气势，在楚蔚澐身边小鸟依人，温顺的不成样子，但是竟然，也出奇的般配。
贺晴的表情很微妙，不回应也不拒绝，似乎已经跟楚司翰同步，并不怎么愿意接纳江钦月这个儿媳妇。
难得热情一次，把自己摆得这么卑微，却还要受冷落，江钦月自然难以掩饰委屈尴尬。
楚蔚澐却只是轻而一个宠溺的笑，很自然的将她的手牵在手心，安心的点头让她别介意带着她走近。
“楚太太，我知道你可能现在对钦月还不太满意，但我想，既然她本就是我的命中注定，缘分这种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合不合适，只有试过才知道，就像一家人一样，哪怕不爱也能忍着相处二十几年，何况是注定的恋人，我觉得您应该给钦月这个机会，不是吗？”
楚蔚澐这哪里像是在求人，感觉他每一句话都是在故意刻薄，对于楚司翰夫妇，他恐怕真的要怨恨一辈子。
“蔚澐，你别这样跟妈说话，我会努力让他们接受的，别为我吵……”
江钦月自以为体贴，把这层窗户纸戳破想要讨好楚蔚澐，可惜却只收到了一个冷冷的眼神，显然并不满意她的自以为是。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身边，又很快是藏起这份厌恶，重新摆出顽劣的样子。
“记住，以后要叫楚太太，太亲近了，会让人觉得虚伪，恶心。”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贺晴听的，就像在告诫他自己，本来就没有爱，何必那么下贱去叫不承认自己的妈。
江钦月早已经被他刚刚那个眼神吓的手足无措，哪还有心思却想为什么只能一直点头。
贺晴全程都没有说半句话，似乎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一个开口，另一个永远闭口不言。
“你父亲的决定，不想让他把你从楚家赶出去，就三思后行。”
只留下这句话，有些无趣的转身上楼了，可能真的就如同楚蔚澐所说，她没办法强迫自己去爱一个不是自己孩子的人。
更何况谁又能说得清楚，楚蔚澜，她的亲生儿子，如今落到这般地步，跟他有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你们不是早就已经把我从心里赶出来了，现在连这个家也不想让我呆了？”
贺晴在台阶停下，楚蔚澐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在戳着曾经的痛处。
“若是钦月，愿意把手上的股份加上我的名字，楚先生应该怎么样都不会反对了吧。”
楚蔚澐就像在谈判一样，那么疏远鄙夷，提到楚司翰都带着看不起的意思。
但的确，贺晴被他这句话吸引住了，下意识转身却又感觉不妥，停顿住了。
“果然，哼，走，钦月，楚家的人，接受你了，我早说过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一切都由我来摆平。”
明明是故意让她感动的话，却斜着眼看我，刻意炫耀一般，难道就是要让我看他们有多甜蜜吗？
如果是这样，我想他失败了，我不在乎了，不在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