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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忧,忧忧!”
“忧忧,你出来啊!忧忧……老婆,你出来啊!”
偌大的鬼洞,余音袅袅地响彻着封雍遍寻黎忘忧的声音。
黎忘忧却在旷野里一棵高大的树木上睡着了,她两耳塞着海绵小耳塞,身上裹着自己的牛仔厚外套,背靠着一株大枝桠,睫毛安静地垂落,似乎睡得很沉。
大树上的树枝微动,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夜光石闪动间,季绍楠穿戴整齐,衬衣、休闲裤、时尚奢华的球鞋,额头冒着晶亮的汗水,微喘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两人都坐在粗大的枝桠上,季绍楠随手将几块夜光石放在枝叶茂密处给两人照明,又防止被底下的人发现。
黎忘忧看着他左肩黑色衬衣上渐渐被洇湿的一大块,嗓音沙哑地问:“你来干什么?展示你单臂爬树的技艺?”
季绍楠从休闲裤兜里掏出消炎膏、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医用绷带以及消肿止痛药水,淡淡垂眸:“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高兴了就爬到树上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塞上耳塞睡觉,装着全世界很安静的样子。”
安静有利于自己思考,有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来打扰,有些问题很快就能想通。
当然,黎忘忧是不会把自己这一特点告诉别人的。
“你的手腕要上点药,最好敷了药包扎一晚,明天再看看情况。”季绍楠说:“封雍是个男人,力气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晓得?那一瓦钵我明明看你避得开,你为什么没有避开?”
黎忘忧把头疲倦地靠上树枝,低语:“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腾地起了一片雾,我怔了一怔,便错过了最佳躲避时机……”
“很爱他吗?”
黎忘忧低了低头:“有点。”
“很受伤吗?”
“……也没有,从知道他是封家真正的太子爷那一天起,我就预感我们之间长不了,也不会有好结局……”
“还是因为雷五那件事?”季绍楠问:“因为雷五是封家派来的人,又因为他想杀你?”
黎忘忧摇了摇头:“你不会懂的,不要问了。”
“要我不问可以,那把手伸过来,我帮你把淤血揉散,不然肿起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不能消,这会影响到你的身手,让你没办法自保。”
黎忘忧睨了他一眼:“不恨我吗?不是恨我恨得要死,这会儿干嘛这么好心来帮我治伤?”
季绍楠咬牙:“从你到了我们季家的那天起,你说你哪次受伤不是我在帮你治疗?最初的枪伤,你倔的像头驴,不吃不喝的,虚弱起来手都抬不起来,我喂你饭,喂你药,只差给你端屎端尿!后来你和雷骥小武他们练架,哪次受了伤不是我给你揉散伤处,化瘀消肿?你只记打不记吃,我自然在你眼中是百般的坏。”
“哎呀行了。”黎忘忧嫌他聒噪,冷淡地撇开脸,把手伸给他:“说了你两句,你的负面情绪就这么重,牢骚满腹,再说下去,你都要反社会反人类了!”
季绍楠憋着气,本想狠狠捉住她的手腕捏她一捏,让她知道他的心现在有多么痛!但是一触及她纤细柔滑的腕部,他又放轻了力道,唯恐不小心牵扯到她的伤处。
手腕骨肿了,周围一片黑色。
“骨头有没有问题?会不会裂开了?”他的脸也黑了。
“我是瓷做的,谁碰一下就会碎?”
季绍楠拿起药酒,按以往的程序,若他的左肩没事,他把药酒倒在掌心,两手搓一搓,搓到发热,再敷到她的伤处帮着揉散。
今天左手不得力,他便把她的手腕搁到自己的膝盖处,将药酒涂上去,再用大掌盖住,有技巧的推拿轻揉。
两人的肌肤一接触,他的皮肤超级烫,黎忘忧便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在发高烧?你这伤怕是好不了了吧?”
季绍楠低着头,专注于她的伤处,冷哼:“你不是一直恨死我了吗?巴不得我死,我这伤好不了,死在这鬼洞,也趁了你的心。”
黎忘忧默默的不予置评。
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犹如两只刺猬,受伤不受伤,靠在一起,都是伤人。
封雍站在树底下:“忧忧,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我们谈一谈。”
季绍楠抬眸看了黎忘忧一眼:“他找来了。”
黎忘忧满目倦意:“告诉他,我现在想静一静,而且我特别累,我想休息了,有什么问题,明天……不,以后再谈。”
“等我下去的时候我再告诉他。”季绍楠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又涂了点药酒在手上。
“……”
……
程千烨把妹妹带回树篷,去拿了自己医药袋来给她处理眼睛上的伤势。
一边心疼地替妹包扎,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你说你究竟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自讨苦吃?黎忘忧那是一般人能惹的吗?你偏去惹她?现在好了,你弄瞎了自己的一只眼,脸也差点被她给毁了,而且你还做了这么多的错事,让我这个做哥哥都跟着脸上无光,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程贝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眼泪和鼻涕一起流:“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别狡辩了,也别再哭了!”程千烨烦躁地打断她。
程贝贝眼睛上的伤他只帮她做了简单的处理,他又不是专职的医生,更不是眼科医生,所以还是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送程贝贝去医院才能知道她的眼睛怎么样。
他正在烦恼这个问题,可是程贝贝却只知道哭哭哭——有本事闯祸,却没本事收尾,哭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我警告你程贝贝,再哭下去,说不定你这只眼睛上的伤势会影响到另一只,到那时你就两只眼睛都瞎了,成了不折不扣的盲人!”
“不会那么倒霉吧?!?”程贝贝想哭又不敢哭,眼泪忍的非常辛苦,再加上她心里痛,全身上下都非常痛,那难受的滋味就不用提了!
关键她心里又恨:“说来说去都怪黎忘忧!”
黎忘忧从头到尾毫发无伤,她又没有把她真正的怎么样,黎忘忧反而一上来就是打了她两个耳光又弄瞎了她的眼睛,还差点毁她的容!
这期间,要不是她哥哥他们到的及时,她的两只眼睛都要被黎忘忧弄瞎了!
她抚着脸上被黎忘忧用匕首戳破的脸皮,痛彻心扉痛不欲生:“哥,你怎么总不相信我?我也没干什么啊!那都是黎忘忧的片面之词,我要是真做了什么她还能完好无损吗?她只在说她的,她就是想陷害我,你们都上了她的当!她为了恶整我,什么做不出来呀?”
程千烨静静的听完,手一伸,“啪”的一巴常摔到她的脸上,把她的脸都打偏了。
“程贝贝,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瞪着妹妹:“你这几年在外面留学都学了些什么?这时候你来否认,当初你干什么去了?当着我、封雍、季绍楠的面,你都承认你干了些什么,三句话就被黎忘忧诓出了真相,现在你又想推翻你之前说的话?你是想把别人都当做傻子和智障来玩耍吗?”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
他接着骂:“而且你仗着自己聪明,自以为能调配出几种稀奇古怪的药水便目下无尘,以为天下谁都没有你智商高,就属你最聪明!殊不知,你这种小伎俩和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早是别人玩剩的,黎忘忧只是看破不说破,没空理会你罢了,你还偏偏犯到她的手上!你是有多想找死啊!?!”
“哥,你!”程贝贝捂着自己痛到麻木的脸,不相信自己的亲哥哥会动手打她——她今天的脸上已经挨了三个巴掌,身心算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最大创伤!
程千烨闭了闭眼,很痛心:“你再想推翻自己的说辞,已经不可能了,季绍楠、封雍,他们都不会允许你推脱,而且我也是亲耳听见,难道你要我昧着良心来帮你做伪证,说你没有想害黎忘忧?”
“哥,你去求求季绍楠和封雍,让他们……”
“不可能!”程千烨断然拒绝了妹妹:“封雍现在只想着怎么弄死你,你还奢望着他会为了你做伪证?你未免太天真,太可笑了!”
程贝贝这才觉得一切都完了,很崩溃。
断绝了妹妹的念想之后,程千烨又开始审问妹妹:“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那些药你是真懂还是假懂?你之前是不是没有中幻草的毒,全靠演戏在骗我们?”
程贝贝哽咽:“我我我……”
程千烨冷冷地,英俊的眉眼之间满是严峻与冷厉:“你到现在如果还不说实话,那我帮不了你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由你自己来承受!”
程贝贝一听,看来不说真话不行了,只得断断续续地道:“我在国外有一位很好的学姐,她既懂各种各样的草药,又是个化学狂热分子,她曾经送了我一瓶药剂……她曾邪恶的告诉我,那是一瓶魔鬼药剂。”
程千烨深邃乌黑的星眸紧缩,却没有打断她。
“她说,只要是毒性很强烈的草药或者药物和这瓶药剂混合在一起,那产生的后果是无与伦比的强大!毒性……”程贝贝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疼痛,捂了捂自己那只“独眼龙”的眼睛:“强大到可以把人变成腐尸的地步,而且这药性还很诡异地分阴阳……”
程千烨敛目,没有吭声,分阴阳,那就是分男女。
“毒性因男女而异。”程贝贝接着小声地说:“我那学姐心里有点变态,她喜欢捕获男人和玩弄男人,所以这药若用到男人身上,那男人就非要与她交合,不然就……后果很可怕。”
程贝贝匆匆地说,又道:“但是用到女人身上,就是很阴毒,你用的量越大,药越多,女的就会死越惨!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无声无息的杀人,无色无味,最后人死了之后还无迹可寻……总之就是让人找不到证据……”
程千烨冷笑:“吹,黎忘忧一眼就识破了,你也好意思跟我这样说?而且季绍楠一眼就看穿了你的诡计,他只是不说。”
“我第一次用这个作恶嘛,我又没有什么经验……”程贝贝仿佛在因为自己不是惯犯而后悔。
程千烨气的牙疼,伸手就想打死她——如果这人不是自己的亲妹!
“还有呢?”逼供逼到一半,不是他的风格。
程贝贝的声音越说越小:“我来到这里,听到忧忧说到这里有那么多药草,都是碰不得摸不得的淫邪之草,毒性也是非常之强,我便心里一动。”
程贝贝的学姐送她一瓶药剂,原本就是打算让她用着来捕获自己中意的男人,还有对付自己的死敌的。
那学姐曾开玩笑一样地对她说:“Camille,这瓶特殊的药剂给你,你以后看到中意的男人,就用这个混合药草放倒他;若是碰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或者是死敌,你可以用这瓶药剂除掉她,而且让人神不知鬼不觉。”
那时的程贝贝没有害人之意,但总觉得这东西是个好货——以后指不定用得着呢!所以她就留下了。
没想到真有用得着的一天——黎忘忧天天跟在封雍的身边,他们俩又那么的恩爱,最关键的是封雍好像很宝贝黎忘忧,她已经忍受不了了!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对程千烨说的,她学姐的三观非常不正,那么邪恶的一个女人,她哥哥肯定不会喜欢。
“所以你就假装中了幻草,来骗取我们这些人的信任,好方便你作恶?”程千烨继续问。
程贝贝低下头:“我好歹是个硕士,黎忘忧早提醒过我们不能去碰那些怪草,我怎么会明知故犯呢?我假装中了幻草,原本只是想把幻草的药汁弄到黎忘忧的身上,偏偏她没有上当……她太精明了,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里的怪草那么多,毒性又那么强,她一咬牙,起狠心的时候,甚至觉得老天都在帮她……
“哦,这还怪别人精明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害人的心矢志不渝?不把人弄死你不罢休!程贝贝!”程千烨怒其不争:“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我没有想到我自己以前很单纯的一个妹妹竟然会变成了一个恶毒至极,又要抢人丈夫的女人!”
程贝贝不顾眼睛上的伤,大哭起来:“哥哥,你不会明白的!我小就喜欢封雍,十几岁的时候就对他生了情愫……我从来都把他放在心里,没有想过别人!我以为我最后一定会嫁给他,没想到等待我的是一场空……啊呜呜哇哇哇……”
“我起初也劝过自己,他既然有了心爱的女人,我就应该放弃他,但是……”她悲痛欲绝,刚包扎好的眼里又流出了斑斑血泪:“最终我还放不下他!我……不甘心他成为别人的!我要他爱我,在我的身边!呜呜呜……”
听着耳里呜呜咽咽,悲悲惨惨的哭声,程千烨站起身。
他垂眸盯着捂脸痛哭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封雍谈一谈!还有,把你那个学姐的名字告诉我!再有,你别在给我做恶了!否则,最后手撕你的会是我,不会是黎忘忧。”
……
旷野的大树下,封雍满目焦灼与痛苦。
他俊美帅气的脸上也密布后悔与晦涩,高挑挺拔的身材在地上投下一抹略显悲戚与孤单的身影。
他知道黎忘忧想安静,便安静了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只是,树上的人儿始终不给回应。
他把双手放在嘴边握在喇叭,朝树上喊:“忧忧,有什么事我们好好的谈一谈,你别这样固执的不见我或者躲着我,我知道我今天对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听我好好的解释解释。”
在他诚挚的喊声中,树上慢慢滑下一个人。
封雍的利目一眯,下一秒,他危险地看着那个人,眼神骤冷:“季绍楠,竟然是你?”
季绍楠在树上系了一根绳子,单手握绳,不慌不忙地滑到树下,转身看着他,也是双目清凉,也是冷若星尘:“为何不能是我?”
“你……”封雍飞快地转换了语气:“忧忧她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在痛骂我?”
季绍楠收起绳,勾起菲薄的唇角,眼神莫测,似笑非笑:“你倒是想得美,她会念着你,痛骂你?你脸大还是姓‘大’?她会有空来痛骂你?”
封雍沉默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神情竟似有些哀伤,深不见底的眼里写满了痛楚。
季绍楠漠然地转开视线,俊容冷凝如冰:“看我也没有用,她说了,她现在很累,只想休息,谁吵她杀谁,不怕死的你就继续在这里学狼嚎吧!我反正是期待你们早日分手。”
语毕,他拖着长绳扬长而去。
封雍默默地看了他的背影片刻,默默地收回视线。
在原地伫立了片刻,他无声无息地挪到大树的根下,又站了片刻,索性坐下。
他了无生趣的把头抵在粗大的树干上,默默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根烟来,默默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