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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鞋。”边云落放下一次性拖鞋,这些天他都快习惯应在州这种,没头没尾的说话方式了。
已经能够自动屏蔽听不懂的话了。
应在州狐疑地看着边云落,只是想叫他换鞋?
那,那好吧,他还以为小O家里没有多余的鞋了呢。
“这什么东西?”应在州嫌弃的换上新鞋,被从未体验过的廉价脚感吓到。
边云落挑眉看向应在州,应在州有这种疑惑,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内了。
只是,和他对上目光的应在州,心虚的舔了舔嘴唇,眼神立马移开。
“也不是不能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小声地嘟囔着。
边云落内心的烦躁感不自觉的消失,将湿透的棉拖鞋放到阳台上,想起应在州那身过小的内搭,便站在阳台门口叫了他一声:“应先生来卧室换件衣服吧。”
边云落先进卧室,从衣柜底下的抽屉中,找出他之前买错的那件偏大的衬衫。
衬衫因为放置了太长时间,折痕已经成型。
就这样给应在州,他肯定不会愿意穿的,边云落从角落里拿出挂烫机,打算先给应在州熨烫一下。
客厅内的应在州迟迟没有跟上来,他的内心还在进行激烈交战。
果然换鞋什么的知识借口,没想到他拒绝了一次,还有第二次,如果他进去那就代表着同意。
这,这大白天的怎么好意思。
应在州站在卧室门口,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门。
昨晚太过匆忙,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小娇妻卧室的布置。
卧室的占地面积并不大,甚至赶不上应在州家里的卫生间,但采光极好,窗帘是草绿色的,天花板上贴着亚克力的星星。
从墙根处直顶到天花板,占了一整面墙的的黑白相间大衣柜,卧室中央摆着张大床,枕边摆满了毛绒玩偶,床头柜上还有绵绵的小衣服小裤子。
窗台上摆着两盆淡粉色的小花,应在州对这倒是没有研究,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
边云落站在窗前的位置,熨烫着衣架上的衬衫,阳光为他镶上了圈金边。
在客厅时感觉还不明显,进入卧室后,应在州就能感觉到,边云落身上淡淡的中药味儿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飘荡在不大的空间内。
这是快要发情热了吧,居然连一会儿要换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把衣服换了吧,这件能大点。”边云落将最后剩下的一点衣角熨好,取下来后递给应在州,就打算出去让应在州自己换衣服。
只是应在州堵在门口,导致边云落一时间出不去。
纠结不已的应在州试图找借口搪塞小娇妻的邀请,“我晚上还有任务。”所以现在不能做太过分的事。
边云落闻声,看看手中的衣服,“嗯,你的西装我早上已经洗过了,估计下午就能干。”要走的话,下午就能直接穿走。
应在州的表情更奇怪了,欲言又止的看着边云落。
小O怎么就听不懂他的言外意义,看不懂他复杂的眼神呢?
不论是为了避免书中破产的结局,还是因为他早就被组织培养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他都不可能爱上边云落。
在找到边云落之前,他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对边云落只有责任,并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但小O显然不会满足于此,应在州现在很苦恼。
出于保护,他并不能让边云落知道更多关于组织的事,现在形势紧迫,那就只能采取下下策了。
应在州抿抿唇,毅然决然的说了句:“我其实有隐疾。”
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边云落眉头微抬,表情称得上震惊地看向应在州。
且不说他们才认识多久,应该还没有到推心置腹,能说这些私密话题的地步,单论他们现在的关系,应在州似乎没必要跟他坦白这件事吧……
一时间边云落竟不知道应不应该安慰应在州,对方看上去又很沉痛的样子。
啊,怪不得应在州找到绵绵之后会这么开心,还急着把人带回去认祖归宗,大概是因为自己不能有孩子才会这样。
“没关系,现在的医学技术已经很发达了。”边云落实在不知道除了说这些,还能再怎么安慰应在州了,“应先生您很优秀,就算是身体有些缺陷,肯定也能找到喜欢您的人。”
边云落说着话,安慰性的的拍了拍应在州的肩膀,把人扒拉到一边:“应先生先把衣服换上吧,脱下来的衣服放在脏衣篓里就好。”指指床边麻布的小桶,边云落就快步离开了卧室。
真是没想到他在应在州看来已经是,可以肆意谈论这种话题的好友了吗?
豪门公子哥会这么单纯?边云落疑惑的摇摇头,回到绵绵身边。
客厅内静悄悄的,绵绵拿着画笔,好奇的看了边云落两眼,不知道爸爸妈妈刚才去干什么了,然后献宝般的把自己的画推到茶几中央。
“我画完啦!”绵绵兴奋的小烟嗓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边云落租的是套老房子,隔音并不算好,应在州自然能听到父子俩在客厅的对话。
“这是我?”边云落指着一坨模糊不清的灰蓝色的物体,看向绵绵。
小家伙儿用力点点头,呲着口小白牙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边云落纤细的指尖移到另一坨红色的物体上:“绵绵?”
毫不意外,又是高兴的肯定。
“那这个呢?”边云落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顺着绵绵的视线看向了卧室。
“好不好看?”绵绵眨巴这自己圆滚滚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边云落,让人说不出打击他的话。
边云落摸摸小不点儿的头:“嗯,好看。”
卧室内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的应在州,颓废的靠在门上,他很心痛。
尽管他编出了那么离谱的理由,边云落还是坚定的选择了继续爱他,这是怎样一份真诚的感情。
相信书中的自己,如果没有做那么多过分的事,又能及时阻止了白玦的欺骗,小O肯定不会走到他的对立面。
应在州换好了衣服,抬手捂上自己的左胸膛。
他好恨,恨自己像块木头。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的应在州从卧室出来时,正看到边云落带着绵绵,把小不点儿的大作贴在客厅墙上的软木板上。
应在州连看都没看清,就赞赏地点点头:“好,不愧是我儿子,画的真……”
看到画的瞬间应在州的彩虹屁就吹不出来了。
他儿子难不成是个抽象派画家?
应在州难以置信的指指自己,又看向纸上黑乎乎的一坨,“这是我?”
搞了半天,他在儿子眼里就像个巨大的垃圾袋吗?
这东西除了颜色符合他杀手的身份,还有哪里与他英俊的形象相匹?
至于为什么能认出来这是他自己,只是因为,三团颜色不同的色块中,黑色的那个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