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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亮,姒黎是被吵醒的,摸了摸身旁,帝隐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草草梳洗一番,下楼看到个人,瞬间睡意全无,火冒三丈。
只见白泽正被一玄袍男子按在桌上,手里举着只小灵兽崽,口中不停求饶:“别别别,给你给你,我不耍赖了,松手松手,痛死我了。”
以芙想去扑咬那人让他放开白泽,反被他老鹰捉小鸡似的拎起来了,坐在一旁的帝隐仿佛习以为常,兀自静静饮茶,看着手中的帛书。
“怎么不多睡会儿?”眼瞅姒黎晨起了,他放下帛书,替她打了盌羹汤,还耐心的吹散着热气。
那玄袍男子看到姒黎立马就把小狐狸扔地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冲过来堵着她:“黎黎醒啦?想我没?本王想死你了!”
这一身换裳不换色的玄袍,这风流的音容笑貌,不是鬼王陛下又是谁。
姒黎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拧住他耳朵大骂:“你还敢回来,上次把我害得都没脸见人,我打死你!”
说着还不解气,又狠狠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
她这力道对玉子妫来说就跟调情似的,他却佯装吃痛,捂着胸口倒抽凉气:“嘶~轻点轻点,伤还未痊愈呢。”
想起他在厌火国为了自己与那魔君两败俱伤,姒黎一脸愧疚:“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还有伤,没事吧?”
“逗你玩的哈哈哈,蠢女人!”玉子妫忽然坏笑着掐了掐她的小脸,还顺走了她鬓间碎花。
“混蛋!还给我!”姒黎气急去抢,就知道这混蛋没安好心,一天到晚气她。
帝隐黑着脸将碎花夺过来,簪回姒黎鬓间,瞪了玉子妫一眼,眸中是浓浓的警告。
“哼!”玉子妫冷哼一声,又恢复那傲娇的模样,故意挨着姒黎坐下,啜了口羹汤,哼着小曲,悠哉悠哉。
“……”
帝隐真恨不得把他骨灰都给扬了。
姒黎抿了口羹汤,温度刚合适,又问:“你怎么忽然下来了?”
玉子妫冲她挑挑眉:“黎黎这是在关心我么?”
帝隐咬牙切齿,杯盏都快捏爆了,“放心吧,他死不了。”
“……”姒黎微微汗颜,他今天是吃火药了吧。
玉子妫懒得理他,从白泽手里抢了个小酥饼:“这不是挂念你么就匆匆回来了,伤还未愈,倒也无碍。”
“神经病,谁稀罕你挂念。”姒黎已经习惯了他整天开玩笑的风流样。
玉子妫笑笑没说话,他确实是念着她,此番回来也学着帝隐敛去了神威,省得给姒黎招来麻烦。
这让一向高调的他略显别扭。
至于瑞姬,他以北冥事多搪塞了过去,瑞姬也不敢多说。
他是王,去哪做什么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
“来来继续啊,算我一个。”以芙已化为人形,嘴里塞着啃了一半的小酥饼,掳起袖子摸出两袋不知道什么东西。
往桌上一拍,胳膊肘拐了拐白泽:“快下注,我押两袋蠃鱼崽。”
自从昨夜被白泽带坏后,她也迷上了这博乐,方才他们仨就是在摇番。
白泽杵着脸鞅鞅寡欢:“可是我已经没赌注了,最后一只旋龟崽都输给鬼王陛下了。”
以芙白了他一眼:“起开起开,我帮你赢回来。”
说着还把玉子妫拉过来,“别吃了,一天就知道吃。赶紧下注,敢欺负小白,哼!我非把你的宝物全都赢来。”
“小白!”这时委蛇不知从哪冒出来了,那庞大的蛇身凭空而现,差点把姒黎吓吐。
他鼻子灵,白泽这羊膻味一闻就知道在哪了,于是一大早就追过来。
“昨夜输赢都未定呢,你们就跑了,让我好找啊!”他扭着尾巴凑过来,转眼看到玉子妫,两个脑袋愣了愣:“咦?这是谁哇?”
说着还吐了吐蛇信子,蹙鼻嗅了嗅,味道有点熟悉,又说不上哪里熟悉。
玉子妫敛了神威,委蛇自是识不得他,他更不可能自爆身份,只是兀自喝着汤,眼皮都懒得抬。
高傲得像只花孔雀。
白泽了然他什么意思,于是又睁着眼说瞎话:“这也是我的人间好友。”
委蛇一看那么多空位,他还紧挨着姒黎坐着,哪会看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拍了拍姒黎,一副长辈的语气谆谆告诫:“小女娃啊,我跟你说,挑男人眼光要放对,你相公就挺好,文雅有礼。”
遂又瞟了眼吊儿郎当的玉子妫,啧啧撇嘴:“不像这小伙子,若不是看在小白的面上,敢不行礼早被我一口吞了。”
“……”
众人扶额汗颜,生怕玉子妫炸毛,白泽赶紧岔开话题:“延维啊来来,我跟你说,他赌技可厉害了,一上午我的法宝灵兽全输出去了。你快帮我赢回来。”
浑然不知被某傲娇怪暗暗记仇的委蛇大人,一听赌局瞬间来了兴致,摸出自己的鸵鼠崽拍到桌上。
玉子妫可是个腹黑的,怎会轻易放过他,当即冷笑:“神君大人莫不会就拿个小地兽来赌吧?”
说着也摸出了自己的灵兽,只见那幼兽尾丈八尺,人面虎身,毛长如柳。威势相当骇人,一看就不是凡物。
“梼杌崽?”
委蛇怎会不识此兽,这可是北冥那位爷的护院四凶之一,梼杌凶兽所诞。当时诞下一窝,全都养在了孚玉山。
他以为是玉子妫上山偷来的,又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育:“年轻人啊,品行不端事小,莫要拿了不该拿的丢了小命啊。”
那鬼王极其护短记仇,这人竟敢偷他的幼兽,如此风华正茂命不久矣,可哀可叹啊。
“噗嗤…”
姒黎与帝隐相视一笑,以芙和白泽不敢笑就使劲抿着唇,憋得鼻孔朝天。
“哼!”玉子妫脸一黑,语气不善:“你到底玩不玩?”
委蛇一拍尾巴:“玩!怎么不玩,本座就陪你来盘大的。”
于是将自己的鸵鼠收回去,直接掏了条巴蛇崽出来,与那梼杌崽旗鼓相当,皆是神兽。
果然上钩了,瞥见玉子妫狡黠的目光,众人暗暗摇头,望向委蛇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
两人将各自的兽崽都放到桌上,设界使之斗法,凡人斗蛐蛐,他们斗灵兽。
果然不出所料,仅半柱香的时间,梼杌崽就把那巴蛇崽叼在了嘴里,若不是委蛇阻拦恐怕就要被吞入腹中。
“神君大人,你这兽崽不行呀,连反击都不敢,怕不是母的吧?哈哈哈。”玉子妫狠狠嘲弄了一番,得意洋洋的将巴蛇崽收入囊中。
委蛇气得两个脑袋直晃,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乃上古正神,驭兽术怎就比不过凡人。
“不行!”他蛇尾一甩,又开始耍赖了,“再来!若这次还赢,我便放你们南去。”
俗话说得好,博乐若赢尚不可罢,输了更停不下来。他还不信了,哪有一直输的道理,灵兽没了再换就是,神格的尊严必须找回来!
“还来?”姒黎颇为无语,委蛇还真是手背头铁啊,好歹也是尊神,怎么跟个老赌棍似的。
不过大家都兴致勃勃,她也权当看热闹了,于是索性依在帝隐怀里磕着葵子,时不时喂他几颗。
白泽与委蛇好歹老友一场,生怕他被玉子妫坑得倾家荡产,连忙劝阻:“不玩了不玩了,差不多得了,你就快些布阵引我们南行吧啊,改日我定好好陪你玩个尽兴,如何?”
见他不为所动,白泽凑近他小声恐吓:“悄悄告诉你,那人的梼杌崽可不是偷的,是鬼王陛下亲赐的。他与鬼王关系匪浅,你若再赌下去,赢了岂不是自讨苦吃?”
委蛇闻言这才作罢,惊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那人的味道有点熟悉,原来是鬼王的人,还好他刚刚输了。
可也不能白白输啊,总得收点过路费吧?
沉吟片刻,他道:“也行,但你们必须帮我做件事。”
白泽点点头:“但说无妨。”
就见委蛇原地布了个传送阵,“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