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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肖远手枪里的子弹冲破两层玻璃窗朝着齐晟的头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齐晟的头顶上渗出了鲜血。
“陆一鸣，快叫救护车，快。”
我嘶吼起来，不顾陆一鸣的阻止挣脱他的怀抱，瘸着腿朝着齐晟跑了过去。
“榴莲，回来，有危险。”
我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齐晟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我不想欠他这么多的恩情，我这辈子无力偿还。
我飞奔而去，顾不得腿伤，而肖远则在下一秒钟发动车子，饶过齐晟车朝着前方冲去。
也许是肖远车子受到重创的缘故，车子突然失灵，三拐两拐的，肖远的汽车朝着悬崖下湍急的江水栽了下去。
噗通一声，汽车在江面砸起巨大的水花，汽车在巨大的漩涡中迅速陷入江底。
我甚至好像听见了肖远大喊救命的声音，可是最终一切却归于平静。
湍急的江水吞没了一切，包括肖远的罪恶。之后朝着低处奔流不息。
我震惊不已，瞪着江面足足愣了十几秒钟，这才缓过神来。我看了眼身后的陆一鸣：“肖远他……”
尽管我已经亲眼看到事实，却还是很难相信。
我身子再次瑟瑟发抖起来，尽管陆一鸣的风衣很暖和。
“这么大的水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是么？”我是应该庆幸的。肖远死了，我和潇潇的危险就解除了，可是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明明之前肖远还是那样一个鲜活的人，尽管是狰狞的，穷凶极恶的。可是此刻看到他被无情的江水吞没，我还是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难过。
也许江水吞没的不只是肖远，还有我这么多年在他身上耗尽的青春。
我的青春就跟肖远一样，沉入黑暗的江底，再也回不来了。
陆一鸣走向我，伸手环住我：“他这是咎由自取。”
我点点头，陆一鸣怀抱中的温暖让我缓过神来，这才想起受了伤的齐晟。
“齐晟。”
我推来陆一鸣转身朝着齐晟冲了过去。
他躺在座椅上，奄奄一息。鲜血流满了他英俊的脸。
“齐晟，你不要吓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伸手慌乱的去找齐晟的伤口，试图帮他止血，他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抓住我的手：“连翘，你没事吧？”
我用力的摇头，泪水流了满脸：“我没事，齐晟，你千万不要有事。”
“你担心我？”齐晟竟然扯唇笑了。还得意的看了眼我身后的陆一鸣。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笑。
我没说话，眼泪簌簌而下。我又怎么会不担心，齐晟三番五次的帮我解围，这一次为了我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陆一鸣站在我身后，并没有走过来。我红着眼眶，重重点头。
“齐晟，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你要坚持住。”
“放心，我死不了，以后我还要保护你呢。”
齐晟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但是他攥着我的手却十分用力：“连翘，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为了你，我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齐晟看着我，眼中尽是渴望。
我知道他说的不假，他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一切。只是他对我的好让我不知所措。
我要该如何残忍的告诉他，我爱的人是陆一鸣。哪怕他是有妇之夫，哪怕我知道我们的结局也许根本不会在一起。
“齐晟，别说了，保存体力，求你，就算是我求你了。”我失声痛哭，就在刚刚，肖远已经在我的面前沉入江底了，我真的不能在承受更多的死亡了。
“不，我要说。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来不及了。连翘，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还有有机会活下去，如果那个人给不了你要的幸福，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我可以说不么？
当然不能。
也许齐晟就是为了这点希望吊着一口气。我当然不会那么残忍。
虽然我明知道陆一鸣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我却还是冲着齐晟点了点头：“你一定要好起来。”
“放心，我死不了。”
齐晟说完这句话就再次闭上眼睛。不过他能感知到他的意识一直都在。我握着他的手不断的鼓励他，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上苍对齐晟不要如此残忍。
还好，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救护人员给齐晟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给他戴上呼吸机，把他抬手了救护车。
我也想跟着一起去，却被陆一鸣一把拉住了。
“你以什么立场去？”
我一怔。
“齐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已经订婚了。他为了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觉得齐家人会放过你？”
陆一鸣严肃的脸让我不觉得打了个寒颤。我没在执意去医院，眼睁睁的看着救护车拉着齐晟呼啸而去。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救护车，眼底又湿了一片。
“如果车上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么担心？”
“陆一鸣……你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话还没说完，陆一鸣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嘴唇。
有些霸道，我却踮起脚尖，用力回应。
直到我们身后警车的声音响成一片。
“是不是你们报的警？”
有警察朝着我们走过来。
陆一鸣点点头。
跟警察详细叙述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你们是什么关系？”
警察看着我和陆一鸣，一脸认真。
“我是他老板。”陆一鸣的回答让我心猛地一紧，不过却又很快释然了。
“想不到你这个老板还挺不错的，为了自己的员工五百万都舍得出来。”
询问的警官例行公事一般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最后陆一鸣以我身体不适为借口，要提前把我带走。
“肖远真的死了么？”
陆一鸣很快换好了备用轮胎，我坐在副驾驶上喃喃低语。
“等着警察的结论吧，明天他们会派人下去打捞的。”
“嗯。”我轻轻点头。
很想问问陆一鸣齐晟会不会有事，只是我却没敢问出口。
我好像发烧了。很冷，头昏沉沉的，不一会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别墅的浴缸中，温热的水包裹着我，陆一鸣坐在我身边，拿着淋浴器给我洗头。
“醒了。”
“嗯。”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喉咙有点疼，可能是着凉了，吃点药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我冲着陆一鸣笑笑，感激他对我做的一切。
“潇潇呢？”
“早就睡着了。”陆一鸣细心的帮我擦干净头发，又把我从浴缸里抱出来，坐到椅子上，又悉心的帮我擦干净身体。
帮我穿好浴袍之后，又细心的帮我吹干头发，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我们好像是老夫老妻。
“一鸣，谢谢你。”
我莫名的感动。有陆一鸣如此对我，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跟我客气什么。”
陆一鸣笑笑，英俊的脸上略显疲惫，他抱起我走进卧室，将我放在大床上，盖好被子，之后老老实实的躺在我身边，很快从他嘴里就传来了细小的呼噜声。
陆一鸣的确是累了，我也很快睡着了。
一夜无梦。
等我醒来的时候陆一鸣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宽阔的床有点空，心里也有一丝慌神。
猛然间有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
我愣了一会，才缓神过来，望了眼墙上的时钟这才发现我竟然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我的手机铃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是陆一鸣。就跟心灵感应似得。
我迅速接起，陆一鸣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醒了？”
“嗯。你在公司么？”我有很多话想问，却问不出口，比如说昨天的秀怎么样了，肖远找到了没有。当然我更加关心的是齐晟的生命安全。
“我在公司。昨天的秀很成功。你为联丰设计的服装一炮而红。没有人知道你出了事，大家都以为你生了病。”
这个应该算是好消息。我纠结的心这总算是放松了那么一点点。
“那个……”我在踯躅着，想着该怎样问一问齐晟的状况。
“警察已经找到肖远的车了，不过肖远的尸体仍旧没有找到。蛙人正在继续打捞中，不过警察说了，幸存几率几乎为零。”
“嗯。”
这是意料中的事，那样湍急的江水又该如何存活。
只是齐晟呢？
我张了张口，到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齐晟已经做完手术了。手术很成功，不过齐晟还没有醒过来，现在正在ICU病房中，医生说度过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齐晟就没事了。”
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终于松了口气。如释负重。
“你晚上回来么，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不了，晚上我还有事，好了我要忙了。”
不待我说再见，陆一鸣果断挂了电话，耳边传来滴滴滴的忙音声，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猛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接受情妇的事实，之后瘸着腿下床，找到我都拐杖。
“小姐，你醒了。”
张妈正在忙活着午饭，潇潇已经坐在桌子上晃悠这两条小腿开吃了。
“潇潇，你怎么没去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