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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然拍了拍她的脸，丝毫没有发觉贺铭川在那端听到顾念恩有气有力的声音后沉默了很久。
顾念恩吼完这两句话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良久，贺铭川冷漠的声音从手机扩音器里传出来，“你身上受的，我会在他们身上百倍千倍地讨还回来。”
冷如冰渣的嗓音，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听着他的声音，顾念恩沉默地垂下眸。
陈思然却像是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笑得乐不可支，“说大话的男人我见多了，像贺铭川你这样说得铿锵有力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贺铭川顿了顿，随即道，“我只保证一点，假如你对顾念恩做出什么事，你一定会后悔！”
……
顾念恩看到陈思然的脸色变了变，但陈思然还是冷笑一声，“我现在准备杀了她，要怎么后悔？！”
“你问顾念恩！”
贺铭川说完便挂了电话。
……
顾念恩愣住，问她？！
问她什么？！他打这通不是想要救她吗？怎么又把皮球踢给她了？
贺铭川你这臭男人！
陈思然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转眸睨向顾念恩，“什么意思？！”
……
她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贺铭川是要她拖延时间？！
对，一定是这样！
拖延、拖延……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我不能说。”顾念恩索性这样说道。
“说！”陈思然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往她下巴两旁使劲抠下去，“说不说？！不说我立刻让他们轮~奸你！”
……
“你该去问贺铭凡。”顾念恩如是说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贺铭凡？！”陈思然问道。
“……”顾念恩沉默。
陈思然立刻用力去掐她的脸，顾念恩偏过脸去，“陈思然，放手！”
“你跟贺铭川耍着我玩是吧？！”陈思然眼里充斥着仇恨。
“耍着你玩的不是我们，是贺铭凡。”
顾念恩脱口而出，盯着陈思然的脸色，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豁出去了，不管猜得对不对，试一下。
“你说什么？！”陈思然蹲在她身旁，脸上掠过怔愣的神采。
“我想贺铭凡之所以要你帮他，不止说要铲除我和贺铭川，还答应用贺家的背景替你重入娱乐圈，对吗？”
顾念恩倒在地上，声音有些虚弱，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的脸色，想知道自己猜的是否正确。
“呵，那又有什么奇怪的？”陈思然冷笑一声。
真的猜对了！
“贺铭凡想要对付我和贺铭川，是怎么回事？”顾念恩反问道。
陈思然顿了顿，还是说道，“他说，贺铭川抓了他的妹妹，他要为他妹妹报仇。”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既然能从贺铭川手里救走他妹妹，为什么还要找你合作，抓住贺铭川？”顾念恩又问。
“能救他妹妹，只是偶然。”
“你觉得在贺铭川身上，偶然有多大的概率？”顾念恩继续说道，声音虚弱得厉害，脑子烧得已经有些迷糊。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是靠着意志在强撑着。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思然瞪着她问道。
“去问贺铭凡。”顾念恩看着她的脸道，“你一直被贺铭凡利用了，你没发现么？你什么都听他摆布！”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思然，我跟你之间，没有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顾念恩缓缓说道，“我记得当初，你安排人抓了我，却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过。”
陈思然的脸色沉了下来，漂亮的脸蛋浓妆艳抹着，看不出太大的情绪。
那时候，只是她还太年轻！
“所以，是贺铭凡不断鞭笞着你，引导你恨我。然后让你出面，利用钱叔叔将我引出来，再接下来，利用我引来贺铭川。”顾念恩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贺铭凡跟贺铭川，很有可能是亲兄弟？！”
贺铭凡是个看透人心的男人，他应该是花了很长时间去分析每一个他要去接触的人，然后用最好的方法利用对方，榨干所有的价值。
……
陈思然愣住，盯着顾念恩苍白的脸色，烈焰红唇微张，“你什么意思？！”
“去问贺铭凡吧。”顾念恩淡淡地说道。
她现在说出真相，死倒是不会死了，一定会更加受尽陈思然的折磨。
她还没有把握贺铭川什么时候才会来救她，必须得拖着。
“我要你说！”陈思然一掌甩上她的脸。
顾念恩的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沉默地闭上眼，故作冷漠……
话说到一半，最能吊人胃口。
更何况像陈思然这样阴险的性子！
但是如果贺铭川再不来救她，她真的想不到任何话转移陈思然的视线了。
“你——”陈思然果然急得站起来。
顾念恩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到贺铭凡优雅的声音传来，“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嫌没被她折磨够？”
顾念恩震惊地看向从门口走进来的贺铭凡。
他不是叫陈思然看着她，自己去办事了？怎么会还在这里？！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陈思然有些失控，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陈思然略显尖锐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顾念恩看向贺铭凡，贺铭凡朝着她冷笑一声，嘴唇微张，顾念恩紧张到呼吸摒住——
“她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这是贺铭凡说的。
“你被贺铭凡利用了！”这是顾念恩说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
站在原地的陈思然震惊地看看顾念恩，又看向贺铭凡，有些呆住了，“你们说什么？”
贺铭凡冷冷地看向顾念恩，“顾小姐不愧是副导演，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挺强。”
……
不说瞎话，她就要被折磨死了。
“是贺铭凡利用了，引出贺铭川，他们是亲兄弟，他根本不可能把贺铭川怎么样！”顾念恩看向陈思然冷冷地说道，“他一直不跟你说实情，就是要利用你。”
“说白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需要牺牲一些人，而这些人之中，你是首当其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