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中文网 www.79zw.com,最快更新溶器之墨日悬城最新章节!
等黄娜再次平静下来,她给我讲述了这一切事件的始末。“其实从这个考察队组建之初我就觉得很草率,但是听说是国家级的专家,局里又安排了我配合,我当时还是很想来学习学习。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队里的桑杰教授就是我的仇人,直到开始考察的第7天,在一次田野调查中教授拿出我父亲的笔记本看一张地图,他叫我去看能不能认识地图画的是哪。
我这才发现这个本子是当年我父亲用的,你看本子,在封皮的右下角有我父亲惯用的签名。”黄娜指着本子的右下角,我看见是两个毛笔字“新华”。
黄娜接着说“我当时就起疑了,结合教授叫桑杰平措,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拥有父亲笔记本的人就是当年害父亲的仇人,从那以后我就很矛盾,和仇人一起共事让我很不舒服,先开始我给局里说我想换个工作。
但局里领导挺强硬的要我务必配合好教授的工作,我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呆在队里,可每多看一次那个本子心里就多一分仇恨,我偷偷把桑杰就是当年仇人的事告诉了堪布,还请朋友搞来了河豚毒素,我本想亲手杀了教授。
可堪布一直在疏导我,让我别做傻事,一切都过去了,那个扭曲时代造就的扭曲仇恨不应该让它继续困扰我。
可我最终还是没能放下,我想如果不能杀掉教授给父母报仇那起码我要拿回属于父亲的东西。
巧合的是我在和廖珊聊天中得知她最近很需要钱,这点正好可以被我利用。所以,我用了一张新电话卡和队里的廖珊联系,用高额佣金为饵让她帮我偷本子,而让她去偷就算被抓也和我没关系,这大概就是仇恨让我变得癫狂和扭曲吧。
那天你们的出现加速了我的计划,我怕教授会为了研究你的金松果而离开这里。
于是我就通知廖珊让她当晚务必拿到本子,她答应了,说她准备晚上给教授用安眠药后去偷本子,我就在暗中关注廖珊的行动。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晚在饭堂,教授又拿出本子给你讲大鹏鸟的记录,我当时内心的仇恨又一次膨胀了,他拿着爸爸的东西到处炫耀,不知羞耻的侵占着爸爸的成果,杀掉他的冲动又一次涌起,我最后还是决定借廖珊的手杀掉教授再拿回本子。
我跟踪廖珊看着她在水壶里下了药,等廖珊走后我又进了厨房看见多吉在给教授烧水,我提示多吉教授喜欢喝浓茶,让她多给教授放些茶叶。
在多吉转身去拿茶叶时,我把原来碗里的茶叶倒进了我的口袋,把混合过毒素的茶叶倒进碗里,这样看起来茶叶不曾动过,多吉又拿来茶叶盖在我的茶叶上,我随后就离开了厨房。
我偷偷观察多吉给你们送茶,等多吉离开了5分钟我悄悄跑到你们窗口偷看。
可万万没想到,你打破了你的茶碗又喝了教授那碗,我当时吓坏了以为你被我误杀了。
我思来想去实在没了办法手足无措的跑回了房间,就在房间里把我误杀你的事用微信告诉了堪布,他让我别慌,既然已经杀错,那就一错到底,把教授也杀了。
他让我把毒素放到窗口,剩下的事他来处理。再往后就发生了火灾,我知道这是堪布想销毁证据。
可最让我后悔的是第二天却因我的复仇一连死了3个人,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尽然毫发无伤。要是我知道你没事也不会请堪布帮我,也不会死人了。”说完黄娜低下了头沉默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黄娜关于教授的事。
糖糖拍着黄娜的后背抢先开口了“这么说来,你才是这一切的原点!戏剧的是一切因你而起,而实际上死去的人都不是你亲手杀掉的……
佳佳姐,虽然我没见过我的爸爸,为了给爸爸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真的犯了一个大错。
我有一个信息要告诉你,估计你听了会更自责。我哥告诉我被毒死的教授是假的!”
听到这,黄娜很惊讶的问“你说什么?死的不是桑杰平措?这……这是怎么回事?”黄娜满是泪水的脸上又出现疑惑的神情。
“这个警方还在调查,目前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都和这个本子有关系!”我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
“我想把这个本子交给你。”黄娜突然对我说,这让我很意外。“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到了这个假教授手里的,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道。
“帮我把这个本子带给真正的桑杰平措,告诉他我错怪他了,请他把爸爸的研究继续下去。”黄娜说到。
“你不准备自己拿给教授吗?”糖糖问道。其实我已经猜出了黄娜的想法,她过不去内心的自责。
“我要为我的过错负起责,我会去自首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这个忙。”
“嗯,我帮你。”我答应了黄娜。
我也很想弄明白这个本子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它,它又怎么会到了我老婆手里,我还是坚信这一切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假教授杀掉王锐的原因是王锐知道了他的假身份,王锐是怎么知道的呢?”我问了一个我一直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可黄娜并不知为什么,假教授的身份直到昨晚都还是一个秘密,王锐的消息来源只有先做搁置了。
从墓地出来,黄娜自行打车去李所那自首了,我和糖糖又回到喇嘛庙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成都。
就在我们要启程回成都时,一个喇嘛匆匆忙忙跑了出来,敲开了我的车窗。
“周先生,你还有一个快递在我们这,你要不要一起带上?”喇嘛问我。
“什么东西?”我问。
“就是你用过的那口缸!”听到这我全身的寒毛根根直立,背脊一阵从未有过的寒意。
“那口缸是寄给我的?什么时候寄来的?谁寄的?”我觉得我的舌头都有点不受控制的连发三问。
“半年前寄来的,收件人是你,堪布就给留下了,谁寄的不知道。”喇嘛快速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想了一会对喇嘛说“不用了,你们处理吧。谢谢你哈。”
说完喇嘛就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我转过头突然发现糖糖用一种吃惊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知道那个神秘人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