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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为了慕云昭而做某事,若不是因为他有助于自己的话,她会愿意么?
她不知道,其实是不敢肯定自己心中的感情究竟占了多大的份量,对比起想要回归的地方,究竟是哪一方更重要。
不知为何,对于慕云昭这样的要求,左卿理所当然的去找寻心底真正的想法,或许在心底就存着不想欺骗他的想法。
“若是觉得我所说让你觉得困扰了,你可以拒绝,我这并不是强求。”慕云昭的话听来略感失落,让左卿心底一颤,忍不住转过身将话语脱口而出。
“我并没有不愿意,之前我便说过了,王爷有事必定会全力以赴办到,这不过是小事而已。”左卿似乎没明白自己说出来的话听到慕云昭耳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云昭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低垂着头,道:“你只会因为这点么?”
左卿反应过来自己说出的话后,当然也明白慕云昭问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她却完全无法开口说些什么,只能咬牙盯着脚下。
“既然你愿意去问元前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何时去就由你定,我会吩咐沈德护送你。”慕云昭似乎对左卿究竟是带着怎样的想法没有一丝兴趣了般,他神情淡漠地将话说完后,便转身出了门,这期间竟没完全没将目光落在左卿脸上。
慕云昭走后,左卿呆立在原地片刻,随后还是因一阵冷风灌入,另她感到浑身颤栗不已这才回过神来。
对于心底的感觉实在无法言喻,左卿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畏手畏脚,似乎在面对慕云昭时,自己的一切变化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料。那些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和言行不知何时起便彻底将她占据,让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左卿缓缓踏出书房,芷兰还立在院中。她一见到左卿的身影便立即迎了上来,她手中还拿着一件裹了一圈兔毛的披风,不由分说便往左卿身上披。
原本左卿感觉浑身也有些凉意,对于芷兰的行为也没有出声阻止,反而将披风裹紧了些。
“你去同沈总管说说,待用过午膳后便区上善门,让他备好马车。”
左卿的吩咐让芷兰神情一滞,却也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点头以示她知道了。
两人相对无言地回了对酌居,左卿在门外踌躇片刻后,还是往管然所在的屋子走去。既然对慕云昭说了这件事,那么接下来就该将管然彻底收为己用才行。
芷兰跟在左卿身后,有些急切道:“王妃,既然已经让任大夫前来看过管然的伤势了,您又何必再多跑一趟,而且王爷那里……”
“我已经同王爷说过了,现在不过是去看看他地伤势究竟如何,你就不要跟上来了。”左卿打断芷兰的话,也不再理会她,径直往管然所住的屋子走。
芷兰呆在原地,她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再跟着左卿,只是看着她的神情不敢多开口。
左卿虽说不知道芷兰心中的想法,可基本也能猜测到她究竟是怎样想的。不过她却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只想着该怎样将管然拉拢过来。
之前听着他那样的话,左卿自然能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想法,那样的态度看来,虽说不至于直接将她的提议回绝,可不排除会敷衍她。
而且慕云昭说的那件事,她还要去问问元凛,关于暗羽阁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离找到回去的线索越来越近,左卿心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有些复杂。对于这个地方,她确实产生了出乎自己所掌控的留恋,这种事情完全不能受她控制。
慕云昭那张带着受伤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左卿只觉心尖有些钝痛。她是不明白慕云昭究竟带着怎样的伤痛,可是却不能看着他始终保持着那般模样。
一路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左卿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直到那熟悉的声音传到耳中,她才回过神来。
“王妃这是要去看看病患么?”
左卿收回那些杂乱的思绪,她脸上带着歉意,似乎在为没能注意到任邈的身影而感到不好意思。
“管然他怎么样?”左卿并没有亲眼看到管然背上的伤势,既然现在正好碰上任邈替他医治完,自然是要问清楚情况的。
“其实那些不过是些皮外伤,只是拖了些时日,以致伤口溃烂,不过他的忍耐力还真是相当惊人,整个医治过程中竟然能一声不吭。可我瞧着他并没有内力,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实在不是一般人。”任邈许是想起了之前管然的神情,他不由咋舌。
其实左卿也怀疑过管然是不是也有内力,或者说身手还不错,不然能带着那样的伤势拖到现在。左卿明白任邈的意思,换到现代来说,管然现在的情况就是伤口感染了,这个可不是小问题。
“那管然应该能熬过吧?”倒不是左卿怀疑任邈的医术,只是在这个时代确实没有可以应对的药物,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能保证管然的性命还能保住。
任邈丝毫不在意左卿这样的问题,他笑了笑,道:“王妃放心吧,最危险的时候他已经挺过来了,目前不过是恢复,不会危及性命的,只是这个过程有些痛苦。”
听到任邈说管然不会有性命的危险,左卿总算是松了口气,而且这个松了口气还有另一种层面的。这样算来她也算是救了管然一命,只要管然能心存感激,那就不担心没法将他拉拢过来。
“任大夫,还真是麻烦你了。”左卿由衷地说道,说实话她确实也很感谢任邈,她身处王府这个复杂的地方,任邈并没有对她为何会这样救治一个花匠而感到疑惑,只是发挥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救治。
虽说要按别人的看法来,任邈是大夫,本职便是救死扶伤,可是却忘了其实谁都没有权利让别人对自己的性命负责。
“王妃太客气了,这是应该的,而且这要说起来还是王妃心善,即使是一名小小的花匠,还肯这样劳心劳力。”任邈眼中的赞赏也不似作假,他在心里当真是佩服左卿的,即使是在王府有着这样的地位,却能做到如同以前一般一视同仁,这点极为难得。
左卿笑了笑却没有出声,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高尚的人,虽说不至于对管然见死不救,可若不是因为她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或许并不会这样鞍前马后。想到这点,左卿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愧疚的,她实在当不起任邈这样的赞赏。
任邈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又转过身来道:“左姑娘打算何时再去看看元前辈的?或者说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上善门目前的状况么?”
任邈的话听来有些打趣的意思,可是左卿却知道他其实极为认真,可能一心向着上善门的人,只有他了。
“我今日便会过去。”左卿也不会将自己要去上善门的事特意隐瞒下来,况且她还明白任邈心中的想法。
任邈挑了挑眉,似乎不太相信一般,“这里可是王府,难道能说出去就出去?”
显然任邈对于左卿目前的处境想得有些偏激了,却不知道左卿目前的状况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艰难。
“是王爷批准的。”左卿同样对着任邈挑了挑眉,似乎在控诉着,以提醒任邈,自己的处境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艰难。
“如此甚好,那需要我去给元前辈带个话么?”任邈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似乎十分热衷于在左卿与元凛之间递话了。
左卿对于任邈的提议连连摆手,“还是不要先让师父知道了,等我过去让师父有个惊喜也不错。”虽说左卿不知道她去了上善门对于元凛来说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毕竟慕云昭的目的究竟是不是那件事,她还不清楚。
想到这点,左卿便有些后悔了,之前慕云昭要彻底问清楚的时候,她或许应该将这件事说出来。这样既能解决自己心底的疑问,还能明白慕云昭究竟是作何打算的,她也能知道,对于元凛来说,慕云昭究竟有没有危害。
见到左卿又陷入了沉思,任邈也不打算多做停留,只见他拱手冲左卿说道:“既然如此,那任某便先告辞了,王妃有何事可以让沈总管直接来医馆找我,任某保证随叫随到。”
听到任邈突然而来的客套话,左卿当然明白应当是来人了,她瞬间也恢复了之前那样的神情,面带着感激的神情道:“任大夫实在太客气了,我这便让沈总管送你回医馆。”
左卿的话音刚落,便见到从任邈身后走来一中年男子。她暗自觉得任邈还真是精明,连她都没有注意到的事,任邈即使没有见到,还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
“王妃,属下便先将任大夫送出去了,待您用过午膳后,属下再送您去上善门。”